朱翊钧冲我点点头,目光一直注视着我,似在提醒我将话说下去……
我叹了口气,“其实是关于脱快脱的。”
“他怎么了?”他微微睨起眼,有些好奇的问我道。
我正准备往下说时,突然身后就传来了一记极其紧促的脚步声:“报!圣上,军情急报!”
一听到“军情急报”这四字,瞬间我的火气就被撩起来了!
呦喝,这个脱快脱还真是会挑时机下手啊!偏偏挑在我俩能相见的最后一天,偏偏挑在这最后的几个时辰动手,这不明摆着是故意来膈应我的吗?
本宝宝有情绪了!
“无论是何军情,都明白再报!朕说过,今天什么事都不会处理的!”
“可是圣上,”来报之人却不依不侥的主动道明:“鞑靼的八皇子在京师之内起兵造反了,此事可是非同小可啊!”
“什么?他在京师之内造反,那禁卫营呢?”我看见朱翊钧大吃一惊,甚至连他握紧我的手都用尽了力道。
“奴才正要回报,与其兴兵造反的正是三万禁卫营军,如今正从东西南四处起兵,想要夹击朝都呢!”
“北面是何局势?”
“听闻此次托克托之所以能调度三路禁卫营,全是倚赖遗失已久的三道兵符,可是北面的兵符他却没有找到!”
“还好!”朱翊钧有些暗自庆幸的说道:“北面的禁卫营驻的全是镖骑兵,实力可觑,若是他们也加入攻城,那么此仗一定毫无胜算了……对了,护城的五千羽林军呢?”
“已在霍统领的调度下集结完毕,正等候圣上回去商议该如何防御呢!”
“这……朕……”
朱翊钧纠结的甚至都开浑身颤抖起来,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个奏报军情之人,目光里全是拿捏不定。
“老公,”我不禁在心里将跟前这位“十万伏电灯炮”和“脱快脱”一起凌心百遍,可到底我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这点小常识还是知道的:“听说过峰火戏诸候吗?”
朱翊钧冲我满眼温柔的点了点头。
我则故作坚强的对他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做个明君,而不是亡国之君!你能听懂我这话的意思吗?”
“笑笑……”他满脸歉然的看着我,“我自然明白。”
“去吧,我会自己回到殿里等你的……最后一句话,一定要待王喜姐好,就好像待我好一般。来生,再会!”
“笑笑!”
轻轻的,他在我唇间浅逗一记香吻,顿时彼此泪如雨下。
“来生,再续此缘。珍重。”
我想过无数次的别临场景,应该是“这样的”,或是“那样的”,应该是“悲壮的”,或是“哭爹喊娘”的,却从未想到会是如此匆忙、仓促而无奈的。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分离不重要,怎么相遇不重要,关键是怎么相守。
这个姓“朱”的男人,注定会是我一生的思念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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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回到宫里,要不是因为时间早就定在了子时,我几乎希望丽苏和一众太史台的这一众“神棍”们能早点开坛起法,也省得我还得饱受那么许久不爽与不舍、纠结与担忧。
太后娘娘也在这里全场监督,脚步焦急的一直在屋内踱来踱去,一时反倒惹我更加烦躁了!
门外头,不时会有下人进来报备战事的最新状况,大家的心思如今全分成了两路,一路在我身上,一路在“脱快脱”的身上。
某个瞬间,我微微有些不爽的问道丽苏:“这个脱快脱还是真是会挑时候……不过……为什么那些禁卫营的人都那么蠢呢?怎能全凭兵符行事?”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禁卫营本是为了守护京都治安而存在的,可太祖皇帝当年为了报答各路豪杰之恩,定下规矩,只是他日有人拿着兵符过来借兵,就一定要借于那人,因见兵符如见其人!要说起来,这四枚兵符已经消失了许多年,这位鞑靼的八皇子还真是有本事,居然能集齐三枚兵符,就不知剩下的那一枚兵符到底身在何方了!”
“哦~~原来如此!”我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后突然灵光一闪……“唉!那个核桃呢?!”
“什么核桃呀?!”不由丽苏有些好奇的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