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儿,今夏和尔冬各自手上都抱着一个包袱进了房间。
“这是小姐和少爷洗漱用的,剩余的行礼都安放在马车上由护卫看着。因为这几日沿途路过的客商多,所以老爷只要了两间房。”今夏解释着,麻溜的开始整理用品。
尔冬则端起屋放置给客人用的洗漱盆,去楼下装水。
安玉景靠在床边闭目养神。
直到吴嬷嬷带着热茶和尔冬一起回来。
她霍的站起身来,惹的安向远疑惑的扭头看她,随即又被准备帮他净面的今夏拉走了注意力。
两人避到桌边低声谈话。
吴嬷嬷垂着眼眸开始朝她汇报:“今日里来的都是客商,有两户是从南边来的,据说是变卖了家产向北边逃难。还有一户是往西南走商,走的应该是南越的货……”
冷不防的被“南越”二字深深刺痛了眼,安玉景又想起那个要了她命的红衣女子。
心神一滞,几乎要红了眼眶。
安玉景的这一变化,没能逃过吴嬷嬷的眼睛。
她有些不安,摸不透安玉景的想法。
等了片刻,安玉景终于缓过情绪,紧接着问题她最为在意的那个刀疤男人的消息。
吴嬷嬷口述了店小二的闲话:“这个刀疤的男人倒是奇怪,只有一个人,在店里也住了好些日子,听说是在等人。”但更多的却是没有办法在细致打探。
安玉景点点头表示知晓,又示意她坐下喝杯水歇歇脚。
吴嬷嬷道了一声谢,就挪出一个小圆凳,坐在安玉景的身边。
默默的饮了口茶,味道却淡的让人难以下咽,安玉景也无所觉,她想了一会儿,忙问今夏:“我让你带的那块红玉在哪儿?”
今夏忙从贴身带着的荷包里,掏出红玉递给她,模样竟似与蛊玉没有半分差别。
安玉景将红玉穿着红线戴在身上,又将蛊玉把玩在手心。
蛊玉的作用,如今这个世界上怕是除了她,再无别人能够清楚的认知其真正的作用——只有身为血脉的承袭者,才有资格使用的凤凰蛊,又如何能够为其他人所支配?
更遑论因为她的重生,使得蛊玉空壳一般,所剩下的也只是如药玉一般温养身体的作用。而真正寄居在里头的凤凰蛊,早已在那场大火中融入她的血骨,沉睡在她的心脏处。
可是即便如此,也别妄想她能够让那些人顺利的得到蛊玉。
眸中隐隐闪过一丝冷光,急速收敛之后,安玉景朝安向远招了招手,道:“阿远,来,把这块玉带上。”
蛊玉的模样特别,安向远当初还垂涎了好久都没能成功得到。
此刻见到姐姐竟然直接提出要送他,颇为惊奇道:“姐姐,这东西不是娘亲留给你的吗?”
“没事,姐姐给你戴上,娘亲不会有意见的。”
一旁的吴嬷嬷瞧见安玉景的举动,脸色微变,唇角张合的有些想要阻挠,却在她一眼斜睨之下,渐渐的沉默下去。
安玉景心中闪过一道犹疑,却没有因此而改变主意。
安向远已经笑的连眼珠子都看不见,在床铺上滚了几圈之后,还高兴的讨要承诺:“姐姐,你可不许反悔再要回去。”
“那是当然,这是娘亲的旧物,姐姐都带了这么多年,现在送你,也是想要让娘亲来好好护佑你啊。”
安向远心满意足,勾起的嘴角久久不散。
过了一会儿,护卫来敲门,告知父亲已经在楼下叫店家备好了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