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对于长辈的英勇事迹总是带着别样的崇拜情怀,故而安向远正想着多听听颜先生的说法时,楚明睿却站了起来。
“既然事情已了,本宫也是时候功成身退了。”他含笑委婉的表示要离开,此时的他神情自若,一如来时的佳公子模样。
安玉景心中恶意猜测,是不是坐不住的想要回去商量对策?
幽王无可无不可的点头。
不过到底是一起来的,安玉景见事情了结的差不多,也觉得是时候该离开,不好在多做打扰。就拉着安向远对在座的人福了一礼,就准备随在楚明睿是身后离开。
幽王并不挽留,就朝颜先生示意随他离开。
安向远却还是觉得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又跑到颜先生的身边问道:“先生,我以后还能在找你问问我爷爷和我父亲的事情吗?”
颜先生似乎很喜欢安向远,自然高兴的应承了他的要求。
安玉景见颜先生信口拈来的那些陈年往事,知道他定然是先幽王身边跟随伺候过的老人,故此极得幽王楚明殊的待见。
得到满足的安向远,这才欢天喜地的跟着安玉景退身出了大门。
谁知,犹自蹲在一边研究着怎么草拟药方的陆神医被幽王拿走蛊玉之后,苦着脸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们姐弟身上,呆愣片刻,犹如大梦初醒般跳了起来,拦住他们的脚步道:“不对啊,我想起来昨夜你们好像用血才安抚住的殿下吧?”
安玉景背后惊奇一身冷汗,但幸而大家都已散去,也无人在理会他的疑惑。
此时的幽王也已经带着颜先生转而去了厢房。
“殿下发病的样子想必陆神医是最清楚不过的,能是我昨夜手上的那点小伤口就能起作用的吗?”安玉景毫不客气的把问题反丢回去,没有半点心虚。
“就是!”安向远在安玉景有意的提醒下找到了反驳的有利证据,白了陆神医一眼就道,“我可没受伤。”至于身上的淤青也是他自己摔出来的。
陆神医语塞,思考了半天也没想起反击的话,终究不敌安家姐弟俩的联合围剿,败退而归。
安家姐弟俩也不多做纠缠,对陆神医告辞。
离开了小轩堂之后,见四周无人,安玉景才低声对安向远问道:“如果刚才陆神医当场就问了这句话,你要怎么应对?”
安向远一呆,没想到安玉景还在纠结这个话题。就回话道:“我身上没有伤口就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他们知道是瞎掰,但是用这个铁证摆出来,我也不惧怕他们的反驳。”但说到此处,安向远又有些犹疑,“其实姐姐,老实说吧,我思考了这么久,还是觉得我的说法有那么点道理的。”
安玉景知道安向远会这么说,就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你看,幽王明明都疯病发作的那么厉害,几乎找不回一点理智。可是他却依然能够分辨出来谁能攻击。昨晚三人里面,我跑上前去帮忙的是时候,幽王攻击时对我都是带着逼退而没有下狠手。很奇怪,就像是知道不能攻击一样?”安向远说道这里,自己也有些迷糊。
不能攻击?
已经没有意识的人,还能分辨谁能攻击?
就因为安向远身上带着蛊玉?
安玉景一震。
对,蛊玉!
她想起来,楚明睿在说道她受伤时探究的眼神,还有他身后的侍卫,仿佛也在怀疑她伤口的真假。
蛊玉从来只传女子,致使他们把目光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所以从来没人会想到自己会把蛊玉给了安向远。
他们必然是在怀疑蛊玉遗失的真假,所以才会费尽心机的设计了这场局。
楚明睿身为皇室中人,以他对幽王的处心积虑的拉拢和关注,不说对幽王病情了若指掌,但略知一二也是有可为的。
可是他们拿什么肯定,自己只要带着蛊玉就必然不会受伤?
莫非,幽王中的根本不是毒,而是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