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景发现血液的味道,似乎能够让他保持一段时间的安静,所以她将受伤的那只手掌捂住了幽王的嘴。
而另一只手则贴合着泛着热量的蛊玉,牢牢的钉在幽王的心口。
从吴嬷嬷那里探听到的关于内息运行的要诀深深的浮现在脑海,丹田内的气感逐渐旋转。那股代表着凤凰蛊生息不绝的内力,源源不断的透过蛊玉,力图化开血液中蕴含的药力,让蛊玉迅速发挥作用,压制毒素。
只是安玉景到底内息薄弱,坚持不到片刻,就后继无力,再难维持。
然而也是因为此举动作,彻底的将幽王惹怒,对于安玉景毫不配合的冒犯,让他无视了心中浮现的不能伤她的念头。
萦绕周身的气势不再压制,鼓动的内息,竟然眨眼间,就震断了绑缚双手的铁索。
安玉景心头微滞,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彻底将她淹没。直直的看着幽王苍白的手指朝她伸来,附在她的脖颈上,贴合细密,容不下一丝缝隙。
安玉景屏住呼吸不敢动弹,也许是她之前的努力起到了作用,幽王的眼神逐渐涣散,但安玉景分明看到那一丝微弱的还在努力聚起的幽光。
缓和好一会儿后,才敢慢慢伸手附在那只手掌上。然而,等她想要动作时,那具高大的身影,已经朝她落下。
须臾间,就将安玉景压倒在地,再无动静。
浑身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透,这种只差临门一脚的生死关头上,安玉景恍惚就觉得自己已经是在鬼门关里头走了一遭。
眼见幽王再无威胁,尔冬和安向远也都死里逃生般的松了口气,围在安玉景身边想要探知她的情况。
没有了威胁的安玉景,这才发现自己背后的伤口又传来细密的刺痛,显然是方才的那一系列动作,又将结痂的伤口扯裂。
安向远心疼的转向安玉景,可怜巴巴道:“姐姐,我们别管他,还是赶紧先出去看伤吧。”
安玉景摇了摇头,拒绝了安向远的要求,而是让尔冬一起帮忙把幽王抬到石床上去。
等安顿好人之后,才将他的袖子卷上去,发现原本缠绕细密的黑丝已经消失不见。
安玉景知道,这是她的想法成功了。
安向远却是捡起蛊玉后,好奇的朝着幽王的心口望了一眼,他想起之前自己受过的烫伤。趁着尔冬替安玉景包扎伤口无人注意他的机会,掀开幽王的衣襟,就发现心口的位置似乎出现了一块淡淡的血红色印记。
他随手比划着,就发现那个大小竟然和蛊玉无异。
还没等安玉景想要怎么处理眼前情况的后续,石室外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安向远心里一慌,大有干坏事就要被人抓包的窘迫,立刻跳起来,就要往外查看情况。
谁知,进来的却是陆神医。
“哎呀,陆神医是你啊。”安向远见到来人是陆神医颇为惊喜,就想要拉着他来给安玉景看伤。
反而是陆神医见到屋里,本不应该存在的几人,十分惊异。
然而,等他的目光落到昏迷中的幽王身上时,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万分。
“你们竟然能把他放倒,而且一个没死。”陆神医颇觉神奇的看着安静的躺在石床上,安静的如同平日里见着的那种不声不响模样的幽王。
可当他凑近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时,脸上早已没了处变不惊的安然,出口大声训斥道:“我说是怎么安静下来的。你们竟然让他见血!你们知不知道,见血就是饮鸩止渴,一时的安静换来的却是下一次发作时更疯狂的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