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赖浮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取回赖家的掌权，因为有叶少和云嫣的帮忙，变得很顺利，等我真正掌控了赖家之后，叶少便决定云游四海，找寻镇世令与谪天符，而在那一时期，云嫣也知晓了叶少的真实性别，于是打着去当初我们答应她帮她找到百晓生的旗号，要求叶少带着她一起走，那时候，我就看得出来，这二人，已经八九不离十有一腿了。”
赖浮说得云淡风轻，可是我还是从他眼中看出了丝丝失落，我忍不住在心里八卦，难道这家伙，也喜欢云嫣？还是说，其实他对他的好兄弟，叶昇，有着非一般的感情？
“那时候嫣儿并不知晓我其实就是传说中会变天的叶昇，也不知晓我要找寻的东西，是什么。”
“你没告诉她？”
叶昇点点头，垂首轻笑：“告诉嫣儿？我没那个勇气，这么早就让她做出抉择，而且，我与嫣儿的相遇，相视乃至相爱，我不知道，是出于必然，还是偶然。”
“必然？偶然？什么意思？”
叶昇的这番话让我听得云里雾里。
“这世间万象，有离不开一个因果，也逃不出一个掌控。”
“你的意思是——云嫣与你的相遇，是这个世界主人特意安排的？”
“或许是呢？”
叶昇抬头看着我，一双眸子里写满了苦笑。
“如果是的话，这是为了阻止你的灭世行为——还是为了，彻底毁灭你，而给你提供的一个软肋？”
“不愧是我分化出来的，你很聪明。”
我害羞的揉了揉鼻子，聪明有毛用，最后还不是得消失？
“最后，嫣儿不忍伤害于我，最终选择自杀，在她死后我才知道，她这一招不仅仅是为了不伤害我，如果我想得到谪天符，就必须面对她的死亡。”
“为什么？”
“因为，谪天符就藏在她的魂魄之中，若是要得到谪天符，她就必须死，嫣儿，为了成全我，毅然赴死。”
我不禁有些沉默，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付出自己的性命，这个云嫣，当真是个奇女子。
“对了，我怎么记得有个画面——”
我突然想起当初小花让我入梦的时候，梦到的一个画面，里面有个叫嫣儿的女子，要杀一个男人，难道——
我忍不住对叶昇讲述了一番那个梦，听完我的话，叶昇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那句话——是你说的？”
“哎？”
叶昇看向我的眼神越发变得有些诡异，他解释道：“当初嫣儿身死之后，但是魂魄未入轮回，而是被神风控制，来暗杀我，当时因为嫣儿已死，所以我本意，她若是真的要杀我，那便由着她了，她一人孤单，我就陪她一起死。”
叶昇的这番话让我听得有些无语，说好的灭世呢，他忘了云嫣是为什么死的吗？居然还要同生共死？
“可是在最后关头，我听到了一句话。”
“嗯？”
“为什么要死呢，死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我忍不住瞪大了双眼，这不就是我在梦中嘀咕的那句话吗？难道——当年叶昇真的听见了？我通过小花的梦，真的回到了过去，看到了——当初的那一幕？甚至，我的话，也传达到了过去？
如果——当时我没有说话，叶昇任由云嫣杀死，是不是以后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而我，现在还是现在的我，包括我回到现实也没觉得有任何的不同，那么就是说——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才演变成现在的这一步？
如果当时我没有开口，是不是那一切就结束了，就不会有以后我的出现。
或者说，正是因为我开口了，才会出现现在的我。
那——我到底在这之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叶昇，我有点混乱。”
叶昇与赖浮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难以置信。
“你说，我们现在遭遇的这一切，会不会一直都在循环？要不然的话，你我本身就是矛盾的存在，如果不是循环，我们为什么现在会站在这里？我是你分化而成，那么自然是在那之后，可是你却又是听到了我的声音，才改变了主意，可那时候，你并没有分化出我，对不对？”
“来福，我们可能是被算计了。”
听到叶昇这句话，赖浮点了点头。
算计？
我忍不住心里发笑，如果说真的被人算计，到现在才知道，那才叫可怜，筹划了这么久，才发现，原来都是按照别人的剧本进行的。
“叶昇，其实我想问你一句，如果说回到过去真的能改变过去，你就没想过，回到你们的时代，改变你们口中的因？”
“因果相辅相成，若是当真改了因，说不定未来的果，是谁都无法承受的。”
“嗯。”
我点点头：“其实就是你想一意孤行而已。”
“或许吧，你就是我，你该明白，我们都是很任性的人，一旦认准了要做一件事情，就会死磕到底。”
“你就没想过，其实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在那个人的指挥之中？”
我紧盯着叶昇的眼睛问道。
叶昇点点头，道：“直到刚才，我才肯定。”
我疲惫的捏了捏眉间，如果肯定了，他还忙个鬼啊！
“如果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计划而来，那你花费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岂不是打水漂了？还是说你有另外的打算？”
“对。”
叶昇点点头，道：“世间产生于混沌，而混沌衍生于虚无，若是真的想要打破这个世界，我就只有变成虚无一员。”
虚无？
又是虚无！
听到“虚无”这个词汇，我眼前出现了一个黑袍面具男的身影，叶灵。
“叶昇，你知道叶灵这个人吗？”
“叶灵？”
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叶昇，是一直存在于我精神之中的，与我交替出现的一个精神体，他听到这个名字，不禁眉头深锁。
“不识，之前我还只靠潜意识行动的时候，确实见过他，很熟悉，但是却也不知晓到底是什么人。”
靠潜意识行动——也亏他说得出来，不就是当初他出现的时候，精神还出于不稳定的状态，不完全是叶昇，只是作为我另一人格的时候嘛！
但是现在也不是吐槽这个时候。
“他说，他来自虚无深处。”
“哦？”
叶昇眼前一亮。
“叶少，下一步，怎么办？”
赖浮对叶昇很熟悉，看到叶昇的这个神情，自然知道他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谪天符现如今已经现世，该找回镇世令了，接下来，就是你，叶扬，完成献祭的时候了。”
叶昇深深看了我一眼。
“只有完成献祭，你才是完整的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