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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狼

莜忆是11岁上的初中,因为爸爸的关系,当年的小学校长给莜忆开了绿色通道准许她早一年入学。本就瘦小的莜忆在来报名的12岁学生中显得更加孩子气。还是小学时齐耳的短发,碎碎软软的覆在耳根,因为本身就是小孩子,再加上只是报道,妈妈只是让莜忆随便的穿了一件浅紫色条纹连帽背心,下面是深紫色的暗花阔腿短裤,一双白色的球鞋看起来乖乖巧巧,干干净净。那时的莜忆不知道女孩子什么是美,可能是遗传妈妈的原因,看起来干干瘦瘦的身体却开始有了圆润的胸部,虽然一看就是没有开放的花骨朵,可是在一票没开始发育的女生中间,莜忆却有着天然的竞争力。可是,11岁的小孩子又哪里懂这些,莜忆不过是在男生女生的各种眼光里选择安全的低头,然后害羞的弓起背。

因为学校不允许家长进入,莜忆告别了妈妈之后,开始在学校下面的公告栏里寻找自己的分班情况。没有…没有…没有…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看了好几遍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莜忆甚者开始怀疑是不是学校弄错了,自己其实根本没有被录取。也是,莜忆所在的这所学校是XX省的省重点,大家都说只要能上了这所初中连大学都能保证了。除了每年中招分数线全省第一外,就连要交借读费的学生也不能低于分数线十分,竞争程度略见一斑。自己原来就不是本市的学生,且不说要考过极高的分数线,还要支付昂贵的借读费才能勉强挤进来。莜忆知道除了自己的努力,妈妈为此更是费了不少心思。就要快要放弃的时候,莜忆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攸忆”在数字11下“潜伏”着。莜忆尴尬的笑笑,心里暗暗觉得这么一所被人夸到天上的学校却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也是挺好笑的。但是嘲笑归嘲笑,莜忆还是按部就班的开始上楼搜索自己的班级。“深呼吸——”莜忆告诉自己,“我叫…我叫不紧张,呼——”,踟蹰不前的莜忆在自己所在的班级前始终不敢推门进去,深呼吸半天还是被自己打败从后门溜了进去,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子上。很多年后,莜忆一直喜欢后排,好学生的时候喜欢,坏学生的时候更喜欢。莜忆想,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吧,你会有种感觉,哪里才会适合你,哪里才会是你拼搏的战场。

讲台上是一个比莜忆还干瘦的老师,莜忆只是青春期孩子长得快的营养不良,而那个“童老师”却是真正的“白骨精”。干瘦的脸,高耸的颧骨,下凹的脸颊,松弛的额头和在黑板上用力写下自己名字“童遥”的枯瘦的手指。莜忆打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老师。或许是长时间的注视,或许是后门开门的动静,童老师成功的在整个班50多名安安静静低头听训话的学生里面,发现了这一个昂着头颅带着拒绝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女孩子,“像是打量评鉴一块猪肉”,童老师心头一紧,脸微红,“咳咳,大家拿出本子做好我说话的笔记,不许偷懒,我是要检查的!”随后,她看到莜忆闲人勿进的眼神充满疑惑,然后变成厌恶,最后还是给面子的向旁边的同学借笔和本子。“来这里是上学的,有些同学连笔和本子都不拿,还来上学干什么!”厉声厉语原本声音不大,却因为刻薄显得尤其凉薄。老师看着那个小小的女孩子倒是不慌不忙,事不关已的开始写些什么。

童老师心里敲了警钟:每学年,都会出现那么几匹不好驯服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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