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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离去

正义为何,眼中不见,他人哀怨,我心无眠,虽可一助,自身非圣,置之度外,心又有愧,劝之买凶,金银皆可,取之凶钱,吾愿往矣。

金钱并非万能,但没钱,却是万事无休,就连衣食住行都会成为一个问题,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就说一文钱也能难倒英雄汉,因此,好人也未必一生平安了!

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表面和善平易,暗地里却又是一个模样,虽并非都是如此,但也大都不办人事。

因此,不论是托生在哪朝哪代,什么地点,都会有一些,做着令人发指,难以宽恕的事情的罪恶之徒!

红花楼拍卖会还未举办前,也就是拍卖会数日前,可以说,这次讲的,是一篇有趣的故事,当然,也是衔接上一章的结尾的故事。

古城内,一处景色幽美之地,此处一面靠湖,湖岸上植了一排柳树,风轻轻的抚过湖面,带起一圈圈的波纹,并且,缓缓的激荡在岸边,而风同样也吹过了柳树的纤姿,让其随风舞动。

而此处,有一院落,由石墙围起,若从近处观望,只见围墙连天,而从远处看,就能看见墙内有一双层小楼。

小楼并不奢华,只给人一种古旧的感觉,但感觉中,却又带着一点点的宁静与幽雅,让人一见,就自觉心旷神怡。

而此楼的一楼门口处,两边挂着对联,左侧从上至下为‘春宵夜,乐回浅尝初春。’而右侧从上至下为‘冬丧白,哀去难咽末冬。’

两联,一白一黑,一喜一悲,而那横联总结为‘承欢思痛。’

呵呵,看这双竖一横的联子,如果仔细一思,就会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好去处,当然,也并非说这里就是败坏之地,只是,对于世俗来说,这里并不是什么受人待见的地方。

而此处,门口不挂牌,但很多人都知道,这里是作什么的,而且来此处的人数众多,并且,来者都是女子。

这些女子身份或高,或低,不是高官豪族之女,就是商贾摊贩的家眷,而且,来时,几乎蒙面,不会露出半点身份,就算来去之时,也是十分低调,因此,知晓此处的大多人,几乎都是女子。

而此处,只有一人,也就是院落之主,而他的身份,就是此城中的男姬,专为服侍女子而存在着,而此处的主人,就是这古城中最有名的那一个,因此,来此处的恩客,也是花落繁多,不知繁几。

而这男姬,既然受城中女子爱慕,都愿前来做恩客,自然可以说明他的容貌俊美,若说貌似潘安,有点不似,因为潘安只是美姿仪,其中无妖态,因此,两者不似,各有千秋,若说美态,这男姬比之潘安,或许还要美上三分,但也只能说是因人而异。

此时,这院落阁楼的二楼内,男姬与一女,相拥而卧,女子卧在男姬怀中,用温软俏脸,轻轻的抚过男姬的胸口。

两人沉默着,静静的感受着,这温婉的气氛,只是,那女子在静静的感受中,却又流露出一股浓浓的不舍。

而就是因为这一点点的不舍,就犹如墨水掉入清水中一样,导致气氛慢慢的改变了起来。

感受到气氛中的诡异,男姬低下头,看向女子的面部,第一眼,男姬就看到了女子那满脸的不舍,心里好奇,便伸出双手,轻轻的捧起女子的俏颜,同时,用双眼柔情的看着女子,轻启邪魅的双唇,柔声询问。

“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摆出一副不舍的表情呢?”

听着男姬的询问,女子双目直视其双目,心里微微流过一缕暖流,暗想着‘他还是这么心细,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感受着我的心情,但可惜……。’

暗想到这里,女子微微伤感的低下头,不敢看男子的颜面,声音低哑的开口回答。

“这一次过后,或许,不,是一定吧。”

听着女子小声的回答,男姬心中越来越疑惑了,便立刻,强行抬起女子的脸,看着那哀怨的眼神,立刻皱眉,用着不容置疑的口气,再次询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这一次,还‘或许’和‘一定’的,你快点说出来,我好帮帮你啊。”

看着男姬那紧皱的眉头,还有那着急的眼神,女子裂嘴,傻傻一笑,接着,轻轻抬起右手,抚平了男姬的眉心,然后,用着玩笑一般的口气回答。

“以后,我就不会再来了哦!你可不要想我,而跑出去找我哦!”

听到如此回答,男姬表情一松,但内心却又微微抽动了一下,看着女子此时那俏皮的表情,男姬抬手,缓缓捏住女子的一缕长发,慢慢的用拇指柔捏着。

两人对视片刻,男姬抚平了心中的抽动之后,才再次开口询问,只是,声音中,也带着些许不舍的含义。

“是要出嫁了吗?男方是何人?出嫁当日,你想要什么贺礼?”

听到这里,女子急忙遮住男姬的嘴唇,同时娇嗔的开口责怪起来。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出嫁啊!你还不知道,人家今生只爱你一人吗?”

此话入耳,男姬的心情又突然的好了不少,面容微微含笑,双臂紧紧的搂着女子,用着开朗的口气,再次好奇的询问。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呢?”

听男姬再次询问此事,女子的心情却不是那么好了,或许是想起了伤心事,因此,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是紧紧的靠着男姬,垂头不语。

男姬见女子不回话,心里微微有一些不快,但对方不愿多说什么,因此,也不好多问什么,毕竟,两人之间,就算再有感情,也只是金银交易,若管的太多,未免有些出格了。

就这样,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但是,气氛也不再如一开始一般让人沉迷其中,反而,两人各怀心事,或许直待分开之后,才会实行心中的想法吧,又或许,只是简简单单的留恋,想要永远的记住,这最后一刻的相拥而已。

许久之后,女子挣开男姬的双臂,从其怀中爬起,默默的看了看,那半开的窗沿,用着满足,又低沉的口气,感叹着。

“时间过的真快啊!好几次,我都在想,时间,为什么就不能停下来?这样,我就永远能和你在一起了,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听着女子的感叹,男姬默默的躺在那里,静静的注视着女子,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任何的安慰,都会显的那么空白,就好像无法与自然力量比拟的爱情,却硬是要用海枯石烂来比喻一样,不切实际,只会让人心生侥幸,不愿脱离苦海。

女子默默的看着窗沿外的风景,淡淡的感叹着,许久之后,平复了一下心中的遗憾后,才缓缓转头,看了看男姬的容颜,并且细心的观察了片刻,就好像,最后一次,想要将对方深深的记在脑海之中一样。

片刻,收回目光,女子缓缓的捡起地上的衣服,慢慢的穿在身上,衣服稍微有了一点点的折痕,而且,也有一些陈旧的感觉,但女子丝毫不在意,只是默默的穿着。

穿好衣衫,女子默默的迈出了一步,当要迈出第二步的时候,心中却又非常的沉痛,这种抽痛的感觉,让她控制不住鼻腔,那轻微的窒息,让她的大脑开始混沌。

可是,越是如此,理智就会越清晰,就好像濒临死亡的人,都会在死去的最后一刻,清晰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样。

终于,女子迅速的转身,扑到男姬身上,狠狠的,深深的,用情至深的,吻住了男姬的那双邪魅的双唇,犹若珍宝似的品味着。

感受着女子的深情,男姬毫不犹豫的回应着,因为,他感受到了那股炽热的不舍,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对方,只能用着如此的方式,轻轻的,柔柔的,回应着对方的期待。

可是,人终究不是动物,不可能永远沉迷在深沉的,毫无理智的享受与温情之中,当心情冷静下来之后,理智就会回归,至此,女子推开了男姬。

抬起俏颜,女子对着男姬,露出了一生中,或许是仅次一回,不会再有下一次的微笑,阳光透过窗沿,轻轻的照射在女子的身上,照亮了那一抹微笑,那圣洁的样子,让人宁静,让人幸福,让人无法忘怀,但是,却没有人看到那身后的阴影,是那么的黑暗。

最后,女子没有再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转身,缓缓的离开了阁楼,男姬看着女子走出房间后,便默默的站起身,捡起一件衣衫披在身上,并来到窗沿边,轻轻的推开那半开的窗户,看向门口的方向。

女子没有像平时一样遮掩自己,而是大大方方的离开了,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望了一下,当看到男姬的时候,先是微微一愣,然后露出爽朗,又像解脱了一样的笑容,对着男姬挥了挥手后,然后再次,毫不留恋的离去了。

风起水波,又抚柳,壁石连天,锁阁楼,金银恩客,不言谢,只敬春宵夜,人生多愁,终有断,空留思情愿,比翼双飞,无人祝,只因两面苦多忧,不想何时再相见,只求最后一相缘。

楼内,墙外,两双望,一忧,一欢,情难眠,终究一声叹,再无长相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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