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梦醒,思却心中梦想,空留绝代佳颜,目凝直视,为虚影魂牵梦绕,心生渴望,却伸手,遥不可及,空存满腔心愿,独留其白头。
自从见了二少爷,那含羞娇容,这饮酒而醉的男子,口不含酒味,思中,也只有那含羞侧面,一笑倾堰的虚影。
此人感觉很痛苦,因为忘不掉,当时酒醉,又不知搭讪,因此错过良缘,心中苦闷,自然而知,只能嘴含无味名酒,空思那粉红佳颜,不敢有些许迟疑,因为他怕,怕思作他想,就忽然想不起那人的容颜了。
如此这般,这人行于暗市,来回流离,只是,若细心观察,就会发现,此人是在侦察四周,好像在防范他人窥视。
来回反复数次,确定四周并无他人,便松了一口气,接着来到一处碧楼,楼前摆放两座浮雕,浮雕皆白,刻为蛇,闭目盘旋,犹如沉睡,又宛若假眠待食。
来到碧楼前,男子饮酒,四处观望,见无他人,也无异常,便欣然步入楼前,推门而入,同时小心关门,从门缝中窥视门外异常。
直至两门紧闭,也不见任何异常,男子松了一口气,也不作他想,转身,看向柜台前。
柜台不大,也不见其精致,但胜在古色古香。
而柜台后,站有一人,年芳不详,但可认其为女,面若寒冰,双目透露冷光,双眉似剑,巧鼻,抿嘴,顶上三千细丝,乌黑敏密,身穿紧瘦绒衣。
真可为,冷女配英,英杰冷,冷若寒霜苦自知,知其不似心中想,想娶芳心无人尝。
见此女容貌,男子并未表露什么,毕竟两者接触以久,早就见怪不怪了,就算再美,男子也不会产生任何爱慕,只因,两者相识不同路,言语喜好皆不同。
男子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看,找了一张桌子前的椅子,坐下,接着放下手中酒葫芦,对着那女曰。
“给我来一坛蛇胆回肠。”
听到男子的话,女子抬头看了看男子,然后不屑的反问。
“委托之后,你还有钱喝这东西吗?”
听到此话,男子心中不是滋味,因为委托他们做事,需要的代价太多了,如今,自己算是倾家荡产了,那可是祖传家业啊!可惜,如今已是他人之物。
摇了摇头,男子将脑海中的东西抛掉,接着,从怀中取出钱袋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也不说话,就是直直的看着那个女子。
女子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直接绕过柜台,来到男子身侧,拿起桌上钱袋子,将其内钱财,纷纷取出,细心数算了一下,还真够了!
惊奇的看了一眼男子,女子也不再难为男子,直接回应。
“没想到,还真够了,嘛,客官,您请稍等片刻。”
说完,女子便扭腰离去,来到柜台后,将钱放入钱罐子中,然后转身,从身后酒坛中,取出一不大不小的坛子,缓缓送到男子桌前。
将坛子放在桌子上,女子缓缓开口,声音冷淡。
“你要的蛇胆回肠。”
说完,便不理会男子,回到柜台后,接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男子见此,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伸手,轻拍一下坛子的封口,将其封泥拍松,接着一扯封布,将其打开,一股浓浓的酒香四溢,香味弥漫碧楼内。
但,也只有男子一人沉迷其中,而女子,确是经历甚多,不见多怪。
沉迷片刻之后,男子口生垂涎,不再忍耐,直接伸手拿起坛子,对嘴一饮,喉中发出咕噜咕噜之声,几口液体入肚,很快,一股烈焰从腹中燃烧,直冲喉咙,并蔓延至鼻息之中。
放下酒坛子,男子轻轻呼出一口气,将胸中烦闷,一一排出体外,同时,又不自觉的想起那二少爷的容貌,嘴中酒味,便立刻消减了不少。
男子想到这里,微微合嘴,感受嘴中酒味,已经没有当初那般美味了,无奈一叹,看着余下酒水,不知如何处理。
许久,凝视坛中美酒,却无半点饮欲,只能心中愁苦,想想蹉跎半生,是不是应该放下什么,而去追寻那飘渺之物呢。
想起脑海中的二少爷,最终,男子决定了什么,又好像否定了什么,最终,抱起酒坛,离开碧楼,而那女子,则是看了一眼男子背影,就不在多做顾虑,继续自己的事情。
塞外,风沙弥漫天际,又加上狂风怒号,两者相加,真是叫人睁不开眼睛啊!
而此时,一队人马,正在巡逻狩猎。
这群人,身穿兽皮制衣,因为不是完整皮毛,所以,看起来较为凌乱,但其特色在于保暖,可这塞外荒凉,就算穿着如此,也不得不备一袋酒水取热。
除此之外,就不得不说那些马匹了,头高身壮,鬃毛整洁,马尾修长,随之奔跑,不见其凌乱,远看奔腾之姿,可见其俊,而数马奔腾之态,若被爱马之人得见,那真乃一享受,如若会作画,大可画出流世之作。
这队人马,身紧皮毛,马侧佩挂大弓箭壶,弓身古旧,上有些许刮痕,但弓弦绷紧,不曾有半点松懈,箭羽数十,个别尾部羽翼稀松,箭身有干枯血迹,但透过壶内,可见其箭头锋利。
人身腰侧,挂有大刀一把,乃是塞外人士打造,虽不如中原名匠锻制的宝刀,但也比寻常刀匠做的精良,毕竟,塞外铁如金,有金铁无市,一铁锻一刀,代代永铭记。
因此,这些大刀,都可以算是家族流传的传家宝,虽然,有的家族的宝刀,还不如中原士兵的军制佩刀。
塞外的汉子,人高身壮,面孔粗糙,却又不失威严凶猛,此时骑在马上,双目如鹰眼,从上俯下,不放过任何可疑之物,见有动物,立刻挽弓搭箭,瞄物松弓,只需数秒不到,行如流水,不见一份生疏之感。
凡是被瞄准之物,如若反映不快,必然会被射中,成为待宰羔羊。
当然,此时要讲的,不是这些塞外狩民,而是一中原人。
此人,身高,体壮,双腿修长,双臂有力,身穿厚重皮毛,由此可见,此人惧冷,双手揉搓取暖,头戴厚重皮帽,遮挡其脸,只留一双沧目,时而留恋南望,以解心中思念。
而这人,碰巧就与那一队塞外狩民,不期而遇了!
塞外狩民,见前方打扮厚实之人,立刻警惕了起来,毕竟塞外部落繁多,彼此争战,死伤不少,家中亲朋战死,便会心生怀恨,世仇不休,因此,除了本族人士以外,都不会太过信任,相见之时,都会心怀警惕,以防不测。
两方相遇,交侧横行,狩民各个手握刀柄,虽对方只有一人,但也不敢轻视,毕竟,大意之下,或许会有伤亡,如若战死,那就不得偿失喽。
当双方交错而过时,狩民皆是心中一松,不用战斗,自然是好事,但就在这时,一股杀气横生,风起沙飞,迷了眼睛。
打扮厚实之人,突然转身一跃,右手伸向腰侧,握住刀柄,悍然挥出,一抹青芒闪烁,最末狩民,死星灿烂,风沙过,狩民身体僵直,不再动弹。
挥刀之后,稳住身形,再次落地,双脚踏地,再次一跃,将最末狩民,从马上撞下,接着,操缰驱马,向前方狩民冲去。
大刀左右横飞,溅起数道血花,青芒不沾滴血,只叹其锋无阻!
最终,刀起刀落,狩民反应,虽然迅速,但对方从后而来,就算策马躲避,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扭身,躲入马侧,或滚落马下。
但,就算如此,也有数人丧命,一次冲锋结束,打扮厚实之人,再次策马转身,双目扫视一眼众人,再次毫不犹豫的冲锋了。
在策马转身之际,数名狩民已从慌乱之中脱离,躲入马侧之人,再次上马,并拔出大刀,滚落马下的,也拔刀而立,或寻马而上。
但是,狩民已经来不及冲锋了,只能握刀防范。
策马奔来,再次冲入狩民之中,挥刀砍去,而狩民持刀挡驾,两刀相撞,发出铿锵一响,接着一声咔哒,狩民手中大刀,应声而断,青芒再次划过狩民身躯,溅起一缕血丝。
风沙过,沙沉风熄,战场止戈,此时,狩民皆亡,独留身穿厚实之人。
刀插沙地,站立回望,从一狩民腰间,摘下装酒皮袋,取下袋口塞子,对嘴一饮,塞外独特烈酒,缓缓入胃。
没过两口,一股炽热窜入喉中,让此人不得不停下畅饮的欲望。
纠结的看了看手中酒袋,最终,只能镶回塞子,挂在腰侧,然后,拔出大刀,插回刀鞘,接着返身搜尸。
见其动作利索,就知不是一回,两回之能,必然是经历多回,才能如此利索自如。
将狩民身上的酒袋通通搜出,并挂在马身上,然后,再次搜索干粮,因为塞外无粮,常伴于身的,也是腊肉之类的风干之物。
但如今,此人也不再奢求什么了,有这么一口吃食,也算不错,不然只能忍饥挨饿了。
将一切都搜刮好之后,来到其它马匹身后,对着马屁,就是狠狠一掌,啪一声重响,马儿就好像收到指示,立刻向远方抬蹄狂奔!
静静的看着众马离去,此人轻叹,返身上马,找准南方,轻轻夹紧马腹,挥动缰绳,缓缓向前迈进。
流落塞外淋风沙,无奈困苦无安家,只为一餐一温饱,挥刀霍霍屠他乡,心中不愿却无奈,只因身在非故乡,无人劝慰无温语,心埋苦海渡回肠,一杀一念一忏悔,只愿来世补过偿,我佛慈悲。
日升高空,风吹沙起,沙涌藏尸,无碑无塔,只留沙包一处,又一无名氏,谁人欢喜,谁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