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我非常的厌恶上纲上线、性口雌黄、颠倒黑白,杀死他们倒不至于,但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这一类的,我是一定要替天行道的。”好像这些话就只能和他说。
“你以为你是谁?”当头棒喝。马上不说话了。
他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倾听者。
她们不经意的纠缠,也是过去了很久很久,清晨半梦半醒间,完全不知道和他在一起多久了。心还没死,可是某些热情不经意间的已经死掉了。再回头,看见他,说声:“你也在。”
“我也在。”
那背后的狂风暴雨刮起来,就只记得一种蚀骨的感觉。
他还在那里吗?
b
有一天,看到他照片上忍耐的神情。
曾经他也不是没怨言的。
骑自行车过马路,就盯着对面的车轮看,终于撞上了,还好急刹的及时。正准备发火,一抬头看见一个满脸风霜的中年妇女,背着一个竹篓子,篓子里还有秤,卖菜的阿婆。动了她的恻隐之心。
b
这样焦灼的活着。但是。
她终于在一家夜总会上班了。
在白天的忙碌工作之后,匆忙的乘地下铁去城市最热闹的街。
夜幕降临之后,她在SHOPPINGMALL的公共卫生间画最浓烈的彩妆,是她的面具。
是因为那一夜被强迫?
还只是因为那噬骨的寂寞?
也许吧。
不能跟20出头的比,今年她27岁了。从昏暗的镜子里看过去,清秀的小脸蛋柳眉倒竖,红唇诱人。她还是年轻好看的。
但是仿佛还是毕业的前一夜,她要来杭州了,火车站有一个人在等她。她仰着头,长发丝丝的在漂亮的脸蛋上撩着,她舒服的窝在座位上,睁大她黑豆似的大眼睛,看车窗外即逝的田园发光,内心是安稳宁静的,就想赶紧去看大城市的繁华。
现在她正式的进入这繁华的核心了。
c
说起来是表演嘉宾,showgirl,但是如果自己愿意,客人只要给台费,就可以跟着客人走。出了那道金碧辉煌的门廊,客人给多少,都是showgirl的。
她不在乎。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了,是有条件的拥抱。这与他的恋爱完全是两回事,她需要这些速成的,来这里的男人不就是为了找乐子?再怎么说,人家要付出金钱成本,和线上的打情骂俏也完全是两回事,线上都是苦闷的**丝,要免费的女人温度。
她需要这些刺激。
d
穿上一式的红色蕾丝短裙,藕白的双臂在燥热闪烁的灯光下星光点点,她扭动自己的身体,扭动、摇摆、跳跃,在隆隆的音乐声中,一点思绪都没有。
她可以忘记他了,忘记想忘记的一切,在这一刻,在台上的这一刻。
她甚至用整夜的摇摆代替睡眠,每日在凌晨4点回到江边的小房间,第二天精神病饱满的去格子间开始她一天的工作。入夜再回到那恍惚的舞台上,每日如此。
e
最近来做showgirl的尽是十八九岁的姑娘,她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叫她姐。
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冷漠的点一支烟,吐个烟圈,看着它缓缓的氤氲在空气中。这倒是让姑娘们对她更尊敬。
她成领舞了,因为showgirl总是一波一波的换,就她还在。夜店老板不得不让她做领舞,给她加薪水。
她同样一声不吭。随便。
f
这一天是周末,她更加的肆无忌惮,不管不顾。一场接一场,一跳跳一整夜,连老板娘都被她的敬业感到吃惊,怎么会这么精力充沛。更加的器重她。
有人送花篮,一连送了八篮。
她跳了八场。
她想知道这人是谁。又有人要带她出台?她坐在后台等着。
没有人。没有人叫她。
她换了衣服跑到台下的客人区。她从来不矜持,她早矜持够了。没有人。连个背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