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筱曼闷声在吃着,想到这,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听别人说自家老公洋气就这么开心啊?”柯伊姗在那臭臭地说,突然,她的眼光又一闪,“啊,筱曼!”叫了一声,引得大家循声而望。
柯伊姗低着头凑过来,指了指罗筱曼手上的戒指,压低声音说:“莫非是还没有结婚,在国外未婚先孕......”
没等柯伊姗继续往下说,正吃着面的罗筱曼没能挺住,一口面出也不是,吞也不是,呛在喉咙里,憋得她那张白净的脸通红。罗筱曼抽了张纸,咳了一会儿。“果然是防不胜防啊,挺过了那声惊呼,没想到厉害的还在后头。这就是不可预见性的狼狈。”罗筱曼心里暗自对自己说。
“别激动,别激动,我都懂了!”柯伊姗看着罗筱曼的模样,自动脑补了一下:“被我猜中了!果然是这样,所以才不好意思告诉我的。”柯伊姗一脸“了然于胸”的神情。
罗筱曼看了一眼柯伊姗,喝了口面汤,顺顺喉咙,唉......
“你不吃吗?”罗筱曼的脑袋里仿佛有一千只鸵鸟走过,摇了摇头,希望不要残留什么鸵鸟毛、鸵鸟便便。
“哦,”柯伊姗像解决了一件大事一般,顿了顿,拿起了筷子,不过也快速地放下了。“筱曼,大姐还说了,昨天晚上还有个男人拉扯你来着,幸好被你老公给撞见了。”柯伊姗低着头小声说,说着说着脑袋都快贴着桌面了。
罗筱曼毫不惊讶地看了一下柯伊姗,“呵,保洁的阿姨做事情真是利索,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一个也没落下啊!”心里暗暗地说。不过此刻她更关心的是眼前的那碟寿司。她的那碗乌冬面已经名存实亡,只剩下一点汤水,又没有那种十一分饱的满足感,更何况还有极其诱人的鱼籽寿司摆在那。“嗯,这份寿司好少啊,才四个,你不吃啊,伊姗?”眼睛继续看着那剩下的两个寿司。
柯伊姗冲着罗筱曼翻了翻白眼,把寿司碟子推到罗筱曼那边,“你都吃了吧,还有我的面。我要减肥。不过,筱曼,你不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咧,怎么对我说的话毫无反应?”
罗筱曼迅速地夹走一个,塞进嘴里,手指了指那份沙拉,摆了摆手,又指了指柯伊姗那份乌冬面,又摆了摆手。
柯伊姗叹了口气,“好吧,那我继续说。你和我同时期来的公司,时间也不长,照理说,我的空闲时间更多,接触的人也多,你每天忙得跟驴似的,晚上回家还要带孩子,怎么就有男人主动找上门来了呢?”柯伊姗歪着脑袋,看着罗筱曼。
吃完了最后一个寿司,罗筱曼把剩下的面汤也喝了。不容易啊,以前吃饭时最不爱讲话,也不愿听人讲话。现在不一样了,即使自己不愿讲话,也要听着别人讲。是否需要和柯伊姗说一说自己的这个癖好呢?罗筱曼没有犹豫,直接摇了摇头。这倒不是为了划清“知己”和“朋友”的界限,而是现在更明白了一点:不是所有人都要为你而改变,即使是朋友,甚至是知己。在这里碰到柯伊姗,已是她罗筱曼的幸运,又怎能像以前那样任性地要求呢?
罗筱曼拿了纸巾擦了擦嘴,“我算是听明白了,之前讲的都是铺垫,现在才是重点,你不关心我是否有家生娃,也不关心那个男人是谁,最关心的实际上是:‘我每天青春靓丽热情满满地,怎么就抵不上那个冷冰冰地老太太了呢?’,是吧?”罗筱曼也学着柯伊姗趴在桌面上说,说到最后,还耸了耸鼻子。
“去,去,我问你,你有时间回答我吗?我这不是自我感叹吗?”柯伊姗拍了拍罗筱曼,“大姐说了,她好像以前见过。开的也是好车呢!早上准备中午问你的,不过上午我就知道了。”柯伊姗终于拿起筷子,朝沙拉下手。
“知道了?”罗筱曼笑了笑,估计保洁阿姨没认出吴骥尧,但是一整个上午,可以知道很多事情。
“嗯,说是富三代。”柯伊姗看了看罗筱曼,有点小兴奋,“富三代比富二代还好呢!”
“为什么?”罗筱曼猜想,柯伊姗有一套自己的特别理论。
“三代才能出贵族啊,既富且贵,那就是典型的白马王子,富二代还是差多了。这个你应该比我懂呀!”柯伊姗兴致勃勃地讲,仿佛自己已经遇到了白马王子一样,丝毫不顾及两人已经跑题。
“好什么呀,不是也有话说富不过三代嘛,自己的下一代多惨啊!”罗筱曼想泼一盆冷水,叫醒那个正在幻想的人。
“咦,先管好自己这一代吧,下一代让他们自个奋斗去呗!”柯伊姗吃饭比罗筱曼迅速多了,吃饭讲话两不耽搁。
“话说回来,伊姗,你怎么就知道是富三代呢?”罗筱曼有点好奇,吴骥尧不是富二代吗?如果真是富三代,看来果然是有知情人士爆料啊。
“嗯,听完你别激动啊,把你平常那股冰冷劲拿出来。”柯伊姗举着一根筷子,放在罗筱曼两眼之间,就像调教小狗一样,缓慢的说,“上午的时候,我的一个群里就出现了一个段子,‘神兵在线-高冷的有夫之妇纠缠富三代’。”
“嗯?难道不是‘无知小蜜勾引有妇之夫’吗?”罗筱曼向上抬了一下眼睛,唔,如果是自己,会选择哪个标题呢?爆炸等级相差大不大呢?
“什么?还是有妇之夫?”柯伊姗有些呆住了,都忘了把夹着沙拉的筷子伸到嘴巴里,沙拉停在半空,沙拉酱就这样滴了下来。
“或许吧。这两个差别这么大吗?”罗筱曼把刚刚擦嘴的纸拿了起来,擦了擦滴在桌子上的沙拉酱,省得柯伊姗待会一激动又蹭到衣服上去了。
柯伊姗把筷子伸到嘴里,快速地咀嚼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开始阐述她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