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筱曼打开门,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两包,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拿着电脑和笔记本就去敲老板的门,两下之后,罗筱曼推门而入。
进来一看,老板不在座位上,估计在露台的会客区。罗筱曼看了看茶座上,正温着水。今天老板来得很早,看样子八点半不到就过来了。这位临时访客很重要吗?罗筱曼拧了水壶和茶罐子,朝露台走去。露台的一角,姚总正在和一位男士在说话。
“早上好,姚总”罗筱曼轻轻喊了一声,表示她进来了,并拿着东西朝露台的茶桌走过去,准备泡茶。
“走吧,喝茶去!”姚总拉着朝罗筱曼走过来。
“筱曼?”那位男子有些迟疑地喊了一声。罗筱曼正在烫茶,听见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
“筱曼!”那个男子的声音充满了喜悦。
罗筱曼抬头的瞬间就认出来了:是吴-骥-尧!此时,罗筱曼的第一反应是:这可能是眼花!她愣住那,使劲地眨了眨眼睛,还是他。是交错空间的影像?罗筱曼又盯了盯,没错,现在-只有一个!罗筱曼是真的傻眼了,唉,这几年发现,年岁越大越容易呆傻!不过,这次呆傻持续的时间不长,因为茶水把她烫醒了!罗筱曼缩手、低头,看着那只像极香卤凤爪的手,罗筱曼有种想哭的冲动:为什么会在这里碰到他!藏在心里久久的憋屈此刻正在发酵。罗筱曼紧紧地握住茶壶,极力地控制自己。
“筱曼,快!”吴骥尧已经冲过来了,掰下罗筱曼手中的茶壶,拉着她朝角落里的水龙头走。“别着急,冲一冲就好了!”吴骥尧拉着罗筱曼的“香卤凤爪”放到水龙头下,春天里的水,仍旧是这么冰冷刺骨,让罗筱曼打了个冷战,不过反而让罗筱曼彻底清醒了,红红的眼睛也冷静了不少。
“来,骥尧,快给筱曼擦一擦,当心袖子也湿了!”姚槿兰递过来一个毛巾,眼里尽是笑意。吴骥尧看了姚槿兰一眼,可以解读成这样:“狠没人性啊,罗筱曼的手烫了,你也能笑得出来!?”
“好多了,没怎么烫着,水不是滚烫的。”罗筱曼准备缩回已经转白的手。
“我们筱曼的手细皮嫩肉的,碰一下都会红的,你不要一来就趁机拉着她的手不放。说你是登徒子是小,说我没家教是大哦!”姚槿兰在那捂着嘴,笑呵呵地看着这两个人。说实在的,姚槿兰此刻的心情岂止是简单的偷乐呢,简直就是:“我想放声歌唱,歌唱这美好的新时代!”鲜少看到吴骥尧这个样子,这不是进入了新时代又是什么呢!而这个新时代的推手,正是姚槿兰本人!所以她不乐,谁乐?
罗筱曼猛地把手缩回,“家教?”刚刚听到的这两个字在罗筱曼的脑海里无限放大,罗筱曼扭头过来看着姚槿兰,此人正冲着她笑。
吴骥尧不理姚槿兰,拉着罗筱曼的胳膊,用干毛巾仔细的擦了擦,又仔细地看了看罗筱曼的手,可能确实没有受伤。不过,他的目光却被罗筱曼中指上的东西吸引住了,刚刚只顾着冲水了,没有注意到这个银色的东西,这会儿才真正注意到它的存在,上面似刻有文字或花纹。不过,吴骥尧什么也没说,把毛巾交给罗筱曼,示意她擦一擦胸前衣服上的水珠,当他看到罗筱曼有些惊愕的表情时,他叹了一口气,边往茶桌走,边冲着姚槿兰说了一句:“姚女士,有必要逢人就说吗?”是啊,有这个必要吗?他之前并未对罗筱曼说过自己的家世,这下倒好,全抖落出去了,瞧把人家惊吓的。
“唔,当然有必要嘛!你这辈子是没福气体验了,你是不会懂的。筱曼将来可以体验到的。这做妈的呀,年纪越大越喜欢在人前显摆自己的儿子。管他是陈芝麻还是烂谷子!”姚槿兰把有点不知所措的罗筱曼拉到茶桌边上,让她坐下。
“那是人家的,不是我家的!”吴骥尧略有不满,小时候怎么没有感觉到自己多么地被爹妈重视,现在发现自己在爹眼里是个宝,在妈眼里还是个发光的宝。此时,即使罗筱曼在场也忍不住地发牢骚。在发牢骚的空隙,倒了一杯茶,看着刚坐下的罗筱曼,又看了看她的手,似乎在克制着一种喜悦。
罗筱曼坐在那,从表情上看,神色已恢复正常,如果面色淡然可以算是的话;但此刻的罗筱曼实际上则是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呼吸,因为冲击过大,罗筱曼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浑身的肌肉都紧张了起来,以至于之前才会像只木鸡一样蠢蠢地被烫,所以罗筱曼很想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但又介意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以至于现在正在那小心翼翼地“不大”地呼吸。与此同时,罗筱曼的脑袋还未当机,更何况,眼前的这个情形根本就不需要罗筱曼用脑子:母子秀这么随意,还需要思考吗?吴骥尧就是姚槿兰的儿子,尽管看不出来姚槿兰的小孩已经这么—-老成!
姚槿兰坐在罗筱曼边上,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一眼故作镇静的罗筱曼,乐呵呵地端起了一杯茶,优雅地闻了闻茶香,再品了一小口,极其满足地表情,略显夸张。
“好啦,下面我来正式介绍一下吧。骥尧,罗筱曼,我的助理。”姚槿兰冲着吴骥尧得意的晃了晃脑袋,在说“助理”地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言,眨巴了一下眼睛。转而冲着罗筱曼说:
“筱曼,这是吴骥尧,家庭身份就是我儿子,社会身份就是庚敏公司的执行总经理。”
罗筱曼扭头看了一下吴骥尧,想起了当初在巴黎时遇见的“伦敦学妹”所说的话:“父母各有一个企业等着他去接管”,没错,估计这个“庚敏”就是他父亲的企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