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曼,有没有考虑回国发展?”到最后一天的时候,姚槿兰突然问罗筱曼。
“嗯,正在找合适的单位。”罗筱曼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坦率地说。
其实,罗筱曼从一开始的目标就很明确,出国学习是为了更好地在国内发展。人们说落叶归根,也说游子思乡,除却那些无可更改的客观因素之外,其他的人大可不必等到“叶落”了,才知道要“归根”,如果硬是那样,再去诉说自己的游子思乡就是矫情。罗筱曼可不想那么矫情,虽然比自己的预期晚了一年,但箭头的方向仍然向东。但是,去哪呢?去哪座城市呢?一年之前,罗筱曼不会想这些问题。因为如果说有功利性存在的话,她当初的决定就充满了功利性,她的功利性会带着她找到应该去的城市,找到想要找到的人。可是,时间冲走了一切,包括选择的标准。或许,对于罗筱曼而言,现在的标准就是,找一个让自己温暖的地方,做一份让自己温暖的事。
“那有没有男朋友回去投靠呢?”姚槿兰笑着问。
“唔?”,这个问题出现得更突然,让罗筱曼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很久过去了,罗筱曼从没有听到过有人拿着“男朋友”这三个字问过她,这几个字就像是封印的咒语。而此时,在这里,这个让罗筱曼觉得似曾相识、心生敬佩的中年女人却冷不丁的抛出了这个问题。是的,封印被解除了!
罗筱曼冲着姚槿兰缓慢地摇了摇头。“没有那么难,真的没有那么难,是吧!”有一个声音在罗筱曼心里说。
“呵呵,那就简单了。你去我那吧,和你的专业正适宜!”姚槿兰轻轻地笑了起来,眼睛里透着一股子喜悦,“我和你很投契的呀,你到我那之后,直接跟着我干,给我做助理,不懂的我亲自教你。这样,事半功倍,正好可以展现你的才华。”姚槿兰仿佛开始游说起来。
“您觉得我可以吗?”罗筱曼听着姚槿兰的话,这句话似乎就这样不经意地说了出来。
经过这一年,罗筱曼还是希望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是,她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家公司的老板直接邀请她,对于毫无同业工作年限的罗筱曼,让她做总经理助理似乎是一件冒险的事。如果是一年之前的罗筱曼,她应该不会觉得这有多冒险;而现如今,罗筱曼竟然在没有考虑其他因素的情况下,先怀疑起自己。但是,刚刚姚槿兰的游说词似乎触动了罗筱曼。罗筱曼虽然不似以前那般自信,但是还是留存了几分骄傲。罗筱曼选择工作时,肯定不会先看待遇,而是先看上司。《道德经》里说过:“太上,下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这句话影响着她对自己上司的要求。她绝不会甘心在某一个平庸或者她并不认可的领导手下干活,如果时运不济,真是那样的话,那绝对是上司的不幸,也是下属的不幸。尽管现在罗筱曼并不是很了解面前的这个姚槿兰,尽管不知道未来怎样,但此刻,仍然有三分之二的意愿去尝试她的建议。
“你觉得自己不可以吗?”姚槿兰反问道。似乎罗筱曼提出的问题让她感到意外。
“这个岗位听起来很诱人,但是具体的工作是什么呢?”罗筱曼没有直接说自己的想法。她需要再考虑。
“这样说这样问就对了。”姚槿兰笑了笑,“你的直接上级是我,由我安排你的工作,大小事都会有,小到可能会叫你帮忙倒杯咖啡,大的呢,可能会让你预审设计方案,分析财务报告。”
“可是我不会开车。”罗筱曼想到了这一点。
“不需要你开车,我有专职司机。”姚槿兰又想笑了,这个女孩怎么了,这会儿的表现不像前几天工作时的状态,有点....恍惚。
“嗯”,罗筱曼点了点头,似乎一切都很好,如果从理智上来讲的话;可是从感性上来看,总觉得哪里又不对,让她直觉性地往后闪躲。以至于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
“这样吧,不需要你现在就给我回复,你也需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我理解。我给你一周的时间,决定好了给我打电话。如果你决定过来,后续的事情我们人事行政部会安排。”姚槿兰看着罗筱曼,“果然不出所料,这丫头都没有问我薪酬待遇,难道看不出我这里的优势吗?我是不是要拿出杀手锏呢?”随即又莞尔一笑,“算了,没意思,要相信我和她的缘分。”
罗筱曼看着这么和气地姚槿兰,犹豫着动心,哪里知道未来的老板还有杀手锏呢。“好的,谢谢姚总,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没错,三天之后罗筱曼就回了姚槿兰,决定加入“姚氏”。因为,根据综合分析,上海确实是一个能让她温暖的地方,而这份工作,对于她而言,是挑战也是机会,属于“自发热”型的工作,短期内也不会让她觉得无聊到冻死。虽然那股微弱地直觉还在牵扯着她,但她决定先闯一闯。敢闯了,才是罗筱曼。
好了,正是由于这个插播的故事,罗筱曼此刻才会站在这里向贺云道早安。哦,为什么贺云又从“云姐”变回“贺云”了呢?
罗筱曼培训入岗后的第一天:
罗筱曼走到贺云的跟前打招呼:“你好,云姐,我过来报到了,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还请你多多关照啊。”除了老板之外,这是罗筱曼认识的最早的“姚氏”成员,罗筱曼很是亲热,“老同事”嘛!
“罗筱曼,这是企业职场,还是在总经理办公室,没有姐姐妹妹,以后你还是叫我贺云吧,就像我这么叫你一样。”贺云当时坐在座位上,扭过头来说完这么一句话,然后继续转过头去,盯着她的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