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心从义庄寻得一名外形年纪都与雪姬相仿的女尸,一招狸猫换太子将真雪姬悄悄带进苏府,由婉儿打点安排,对外说是婉儿远亲的妹妹,过来投奔她来。
雪姬见两位正欲行跪拜相救之恩,被婉儿上前一步拦住。婉儿看着雪姬道:“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做事,都是些轻巧事。”
雪姬道:“两位的大恩大德雪姬将铭记无心,会好好伺候婉儿姐姐还苏公子的。”
婉儿引雪姬入座,笑道:“别提什么大恩,咱们私下就以姐妹相称,过好门面功夫就行了,妹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让你做我的丫鬟,委屈你了。”
雪姬连忙摇摇头道:“不委屈,你们帮了我,从今以后不必受那番羞辱,给了我全新的生活,我感激都来不及。”
婉儿拉着雪姬的手,笑着说道:“真是一幅美人胚子,就连女人也想多看你两眼,只可惜心有所属,不然也可以管管这混世公子。”说完便故意看着苏无心。
苏无心被婉儿这一番戏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尴尬又有些羞涩,雪姬确实生的貌美如花,可她是结拜大哥徐良的未婚妻,而自己也早已心有所属。苏无心道:“姐姐尽乱说话,我心里喜欢谁你还不知道吗?真是的,以后万不要开这种玩笑。”说完便转身离去,若是不走与,还不是知道婉儿会羞自己到什么地步呢?苏无心将闺门掩好在门外说道:“我去通知林管家一声,让他好做安排。”
雪姬看到她们这副恩爱模样,笑道:“他与姐姐感情可真好,处处都在跟你告白呢?”雪姬当然不知道其实苏无心所指是另有其人的,还以为是他们小夫妻斗嘴呢。
婉儿也笑道:“你是不知道,不过不打紧,以后便会知道的,待会林管家会来招你,咱们先把该说的对一对,你本姓林,正好与我是本家,可你的名字太特别了,得改一改才行。”
雪姬想了片刻说道:“雨晴怎么样?寓意摈弃烦忧,雨过天晴?”
婉儿念道:“雨晴,林雨晴,好名字,以后就叫你雨晴妹妹。”
说话间苏无心将林崇安带来了,林崇恩道:“少夫人有礼了,旁边这位女子想必就是您的远亲吧?”
婉儿说道:“这是我远房叔舅的侄女,如今投奔我来,正好的身边也缺个丫头,她一来也正好合了我的心意。”
苏无心道:“是啊,林管家,到时候可得多派些月利啊,这也算是我小姨子呢。”
林崇恩笑道:“这是自然的,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苏无心正准备说话被婉儿一个眼神给顶了回去,示意他不要做声。
只听雪姬柔声说道:“小女名叫林雨晴,见过林管家。”
林崇恩呵呵笑道:“真水灵的丫头,今后可得伺候好你家姐姐。”
林雨晴嗯了一声,点头回应着。
林崇恩也只是照例过来看看,看过之后便告辞离开。
徐世昌在京兆府打听着鸭子坊失火一案。陆远说道:“烧死了一名女子,据调查是由伙房先行燃火,该女子吸入大量烟雾导致昏迷,才没能及时逃脱。”
徐世昌道:“陆大人可查出了女子的身份?”
陆远反问道:“徐大人对此案这么关心,是不是知道什么线索?”
徐世昌说道:“那院里的其实是我买的小妾,一直将她安置在那,不曾想到突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陆远安慰道:“徐大人节哀,这女子以烧的面目全非,辨认不出模样,也没人前来认领,若是徐大人的小妾,是否要将她领走?”陆远深知徐世昌的为人,心中暗想这女子也许是受不了你的折磨自杀而死,或许是你亲自杀死的也有可能,只是所有东西都被烧尽,没有半点线索也不好调查。
徐世昌故作难过的说道:“自然是要领走的,将她好好安葬,也好入土为安。”
陆远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道:“人死自然是要入土的,待会您签个字,叫人来领走就可以了。”
徐世昌命人将尸体带走,叫来仵作,说道:“你来检验一下,能不能看出是谁的尸首?”
仵作说道:“这面目全非,烧的如同黑炭一般,只怕不好检验,不过小的自当竭尽全力。”仵作仔细的将周身全都检查了一遍,说道:“小的只看的出是名女子,年纪约在十七到十九之间,至于其他的小的真的看不出来。”
徐世昌看着焦黑的尸体并没有为难仵作,给了他大笔的赏钱。心中虽然怀疑死者不是雪姬,可眼前的事实又不得不让他相信,便命人将尸体安葬。
苏无心将徐良请到茶馆,说道:“一切安顿好了。”
这对徐良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笑道:“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她还好吗?我想见见她。”
苏无心小声说道:“大哥请放心,她很好,现在在我府内,不过你们暂时还不能见面,等风头过了再说,以后大把的好日子,何必急于一时。”
徐良点点头道:“是我考虑不周,在你那里我是最放心的,只要知道她过的好,我也就踏实了。”
苏无心道:“她现在不叫雪姬了,叫雨晴。”
徐良将名字默念了一遍,说道:“好名字,雨过天晴。”
苏无心看他现在如此开心痴傻的样子,提醒道:“大哥你心爱的女人死了,你是不是应该伤心难过些?你若是这个样子,只怕会有人怀疑。”
徐良点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
苏无心自知不能够完成大哥交给自己的任务,便去向苏泷越请罪。苏泷越说道:“货栈的事已经调查清楚了,不是徐家做的,只是些慌不择路的盗匪而已。”
苏无心道:“这段时间我与徐良接触,觉得此人还不错,只是生错了家庭。”
苏泷越哦一了声,并没有接话,正想着如何将芸娘救出。
苏无心接着说道:“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女人被他糟蹋,徐妃娘娘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胞弟,真是龙生九子啊。”
苏泷越听到苏无心提起徐妃,说道:“说话可主意点,别被人听见,在外面可千万不能说宫里的事,说说徐世昌便罢了,可徐妃是皇上的女人,要掂量着后果啊。”
苏无心暗想至于吗?这里也没有旁人,不过自己确实会主意的,毕竟祸从口出,不能挂嘴边的人还是不提的好。
苏泷越道:“你与徐家公子结为兄弟,感情一定很好,我有一忙,想请他相帮,你帮我转达一番。”
苏无心道:“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他一定会帮的。”
苏泷越将目光收紧,看着苏无心说道:“他爹前不久霸占一名女子,那人名叫芸娘,我受人之托,一定得将她救出来,这个忙他一定的帮,无心,你明白吗?”
苏无心看着大哥的目光如同看进了他的内心,感受到了他的焦急、紧张、还有期盼,说道:“大哥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不会放你失望的。”
苏无心走后心中暗骂,徐世昌你这老痞夫,真是人渣败类,衣冠禽兽啊,将其从头发到脚指头通通问候了一遍,还嫌不够。
苏无心找来徐良将自己大哥嘱托话说了一遍,徐良虽然面露难色,但又想到雪姬的事情,知恩图报,也就答应了。
徐良回到府上佯装着伤心,不思茶饭,徐世昌见他说道:“一了百了也好,一女子而已,以免伤了咱们父子之情。”
徐良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不由感到父亲的凉薄,难道任何人在他眼中只是供他寻欢作乐的玩物而已吗?
徐良想起苏家兄弟对自己的嘱托,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帮这个忙,不单单是因为苏无心救了雪姬,更想到自己父亲的兽行,不管是哪位女子落在他手上都不会安生,若是能将云娘解救出来,也算是做了好事,减轻了他的罪孽。徐良知道每月十五父亲都会去城外,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打探一下云娘的下落。
苏泷越也在暗中派人监视徐世昌,根本也没发现云娘的下落,唯一的可能就是云娘不在康都城内。
徐良跟在徐世昌后脚出门,不敢跟的太近,徐世昌携带两名府兵,一直来到城外五里亭,周围行人并不多,他们稍作停留便继续向前,又走了两里路,虽还不到十里亭,可因徐世昌走的都是些蜿蜒小路,除了荒草树木以外,不见其他行人。
徐世昌突然停下脚步,大声说道:“不知是哪路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难道又是些唯唯诺诺的狗偷鼠辈不成?”
徐良躲在不远处的树桩背后,树桩旁边还有差不多半人高的杂草遮挡。听见声音徐良心想,难道发现自己了?这一路我虽然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居然还是这么大意被他发现了?看来今天的出行注定会毫无线索,恐怕以后想跟踪父亲找到芸娘的下落会更加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