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豹说道:“他们全是一剑毙命,杀他们的绝不是一般的高手,从他们身上的伤口看来,极有可能是江湖上消声已久的默氏兄弟,哥哥名叫默闻,弟弟名叫默语,他们的剑法出奇的快,而可怕的并不是剑有多快,而是他们使剑的默契程度,一招一式早已心神合一,变幻莫测,江湖豪言曾说,剑出鞘,命归西。我疑惑的只是他们怎么会死在默氏兄弟手上?”
苏泷越道:“这江湖上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不过可以断定一点的事,这件事一定跟他们在跟踪的人有关系,徐.世.昌.”
林豹点点头:“我也想到了,这默氏兄弟怎么跟官府勾结起来了,如果有默氏兄弟在徐世昌身边保护,只怕想要为兄弟们报仇不是件易事。”
苏泷越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先记下他这个仇,不能操之过急,暂且搁置。”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现在报仇只会是损兵则将,不论是徐世昌的朝堂地位,还是默氏兄弟的武功,哪一样都是惹不起的,也只好忍住心中的恶气。
徐良将找到苏家兄弟俩,告诉他们找到云娘了,但是她因为担心自己夫君的安危并不愿意跟自己离开的,并将云娘亲手写的书信交给了苏泷越。除此之外并没有提起看到自己的父亲徐世昌将跟踪他的四名男子全部灭口一事。
苏泷越来到京兆府牢狱,又将云娘一事告诉万谓之。万谓之听后直摇头,说道:“她这又是何苦呢?”
苏泷越将云娘写好的书信交给万谓之道:“嫂子的一番苦心,也是顾及你的安危,这是他托人带给我的。”
万谓之打开书信,一时间热泪盈眶,情绪无法平静。
苏泷越说道:“大哥不要这么难过,我正在想办法,一定会将嫂子救出去的。”
万谓之紧紧地握住苏泷越的手,将书信摊给苏泷越看去,见信上只有两个字“万童”苏泷越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万谓之含泪说道:“我与云娘早已商量好,若是等她有了身孕,不管男孩女孩,就取单名一个童字,她这是腹中有了我的骨肉。”万谓之哀嚎地大声笑着,近似癫狂。
其实苏泷越在看到名字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个大概,真是造化弄人,本该是件大喜事,可如今大哥入狱,嫂子也被徐世昌那个奸人所囚禁。苏泷越道:“若是救出嫂子,我苏家一定会好生照顾他们母子俩的,大哥放心。”
万谓之突然收起笑声,一把握住苏泷越的手腕,说道:“不,我想你救我出去。”
苏泷越被万谓之这一想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云娘虽念及大哥的安危不愿离开,可若是强行将她救出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难道她出来了还有在回去的道理?只是这样做来自然也就会委屈了大哥。可想救万谓之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徐世昌既然敢拿他作为要挟,就一定会在万谓之附近布下眼线,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说不定自己跟万谓之的接触,也早已被人知晓。
苏泷越道:“大哥此事非同小可。”
万谓之跪在苏泷越面前,说道:“苏兄弟,我知道这并非一件小事,若是救我,很有可能连累到兄弟乃至整个苏家,我本是烂命一条,即使死在这里不见天日的牢狱之中又有何惧,只是当我得知云娘腹中有了我的骨血,我便不愿将自已的一生就此虚度在这牢狱之中,让自己的妻子被其他男人欺辱,自己的孩子看不到父亲,这对我来说,还不如杀了我痛快。苏兄弟,我知道当日你我结拜,并不是你出自本意,你只不是权宜之计,担心我不能亲力而为的救出自己的妻子,怕我抱憾方才与我结拜,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求你帮助我,他日一定相报苏弟兄的恩情。”
苏泷越虽然感到为难,可见到万谓之如此哀求自己,便动摇了,毕竟是自己的结拜大哥,又怎么忍心看他这副模样。
苏泷越将万谓之扶起来,说道:“万大哥快起来,这是干什么呢?不是折煞二弟吗?你我兄弟一场,虽说当日与你结拜确是有点心思在里面,可我之前也耳闻过大哥的为人,敬佩大哥的作风,是真心与大哥结拜。”苏泷越担心周围有徐世昌的耳目,又故作大声地说道:“大哥这可是在害我,我若是帮了你,只怕我苏家就要与徐府对立,我可担不起这么大的事,大哥还是另寻他法吧。”
万谓之差点以为苏泷越是真心不想帮助自己,一脸沮丧,只见苏泷越向他使了个眼色方才明白过来,便起身拉扯着苏泷越的衣角,将他推倒在地,自己也扑上去,两人身体扭曲一团,撕打在一起,看似气势磅礴,其实双方都没有使劲,不过是演戏做个样子而已。苏泷越小声的在万谓之耳边说道:“若是救你只怕他们就会对云娘不利,若是先救云娘,又只怕大哥会有危险,要想将你们两人都完完好好的就出来,只怕得在他们来不及反应之时,两边同时相救,才有一现生机。”
万谓之也附耳低声道:“我也这样认为,兄弟可有计策?”
苏泷越道:“有是有,不过要大哥受些皮肉之苦。”
万谓之道:“兄弟只管去计谋,皮肉之苦而已,不必担心,”说着用眼睛指向墙角道:“墙根角有一个地洞,洞外相连的是京兆府街北巷的仇八鹰家中,此人乃是我堂弟,完全可以信任,兄弟若是找我,就不必在来这里了,。”
苏泷越了嗯一声,大喊狱卒。狱卒听到声音赶忙上前来,一看苏家大公子怎么被狱霸万谓之给打了,苏泷越虽不是官宦之家,但也是富家子弟在这康都是颇具名声,狱卒们哪管三七二十一,先将万谓之狠揍了一顿再说,替苏公子出出气。一名叫黑狗的狱卒说道:“苏大公子没什么事吧,别跟这不开眼的狗东西计较,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咱们哥几个一定会跟着苏公子,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您放心这牢里边专们就是治这种不懂规矩的人的。”
苏泷越道:“这位官爷说的事,敢问高姓大名?”
黑狗说道:“我叫黑狗,哪里是什么高姓大名,父母胡乱取的。”
苏泷越道:“这名字取的好啊,胡乱取的糊涂名字,这难得糊涂可是大福气啊,狗人狗名狗命,人如其名官爷想必是有福气的人啊!”苏泷越心中好笑,刚才谁说谁是不开眼的狗东西来着?感情你就叫狗,也不记得是谁带头打的万谓之,不能让大哥白白挨顿打吧,戏弄下子你就算了,谁让你自己赶上了呢。
苏泷越又拍拍身上的尘土道:“这人实在是不是抬举,这狱里的规矩好像一点都不懂。”说完,从身上拿出银子分给几位动了手的狱卒。狱卒接过苏泷越给的银子,个个眉开眼笑,狱卒属于最底层的官兵,平时难得能有个捞油水的机会,个个赶忙巴结着。
苏泷越说道:“几位官爷辛苦了。”又拿出一些银子,悄悄地给了黑狗。
黑狗哪里想到自己还有独一份,而且比他们拿的都多,不由的心里有了一些许骄傲,便想与这苏大财主拉近些关系,巴结道:“苏公子以后有事尽管吩咐,小的在所不辞,这牢里讲的就是规矩,若是有不懂规矩的人,我来教教他便是。”
送走苏泷越,黑狗带着几位狱卒又来到万谓之面前,虽说没有打他,可也是冷嘲热讽一般。经过这一番闹剧万谓之才牢里的狱霸地位极速下降,狱中另一个狱霸疤子也趁机拉拢人马,在这牢狱之中如果没有狱老爷默许,谁又能恶的起来呢?自从狱卒们收了苏泷越的好处,便开始对万谓之弃之不用,谁也不想自断财路,任他的势力凋零。
苏泷越来到京兆府街北巷,起初还担心会找不到是哪一家,却没想到这北巷虽然不小,可这一巷只有一家,敲门道:“请问仇八鹰,仇先生在家吗?”
开门的正是仇八鹰,说道:“本人正是仇八鹰,苏大公子快请进。”
苏泷越点了点头,看此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仪表堂堂,双眼如水,真是貌赛潘安,连男人看了恨不得都有几分心动,真是一般男子少有的容貌。
苏泷越说道:“仇兄弟,在下是受万谓之,万大哥之托,知道这里有一处可与他联络的地方,前来叨扰了。”
仇八鹰道:“谓之大哥已经告诉我了,苏公子跟我来。”仇八鹰带着苏泷越穿过厅堂来到后院,扒开篱笆栅栏,移开酱菜大缸,方才能隐约看到洞口的轮廓,洞内有红土做成的一到隔板。仇八鹰将准备好的一碗水泼像红土,这种红土质地松软,一遇水,便稀成一摊,在等半干之时捏成板子,在用来阻隔。土稀之后,仇八鹰将水碗放在洞内,说道:“若是碗里面的水被泼翻了,或是有碎碗的声音,便得立即离开,绝不能逗留,苏公子可要记住啊。”
苏泷越点点头,想到,难怪万谓之会知道自己假意入狱的缘由,原来是这外面有耳目啊。苏泷越与仇八鹰相对而坐,不禁被他的容貌吸引住,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感叹道,世间怎会有这等容貌的美男子。
仇八鹰看出了苏泷越的心思,微笑说道:“苏公子,是在看我吗?你觉得我好看吗?”
“啊”苏泷越听他问的如此直接,惊叹道,这厮问的如此直接,莫不会有龙阳之癖吧,自己虽欣赏他的容貌,可绝不是意**子之徒,也绝不会是喜好男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