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仁沫用手扒扒刘海,走出了卫浴。
“咳……那个……”
正说着话,郑奇的手机叫嚷起来。郑奇看了一眼,按掉手机。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脸红的姑娘。
“嗯,我可能今天不能陪你吃饭了,我要找的找到了,那个,我忘记了我今天还有约。”
“啊,好,好,你快走吧,别迟到。”罗仁沫直直的跑到门前,给郑奇开开门。
郑奇摸摸被撞疼的鼻子,对罗仁沫说,“猪沫,欠我一顿饭,下次请我吃饭啊。”
罗仁沫内心在叫嚣,你快给我走,是你在逗我我才闯进去的。你丫还不是站在门侧准备吓我吗!你快给我走,给我走。
“知道啦,你快走吧。”罗仁沫说完捂住嘴。一不小心把心里说出来了。
罗仁沫看着郑奇,傻傻的干笑。
“嘿嘿,你慢走,周一见。”
罗仁沫觉得虽然天气慢慢变冷,只要没下雨就还可以忍受。
罗仁沫走到阳台,把窗户打开,慢慢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唉,空气越来越不好,连个星星都看不清。”
罗仁沫摇摇头走回了客厅,看着郑奇下午坐过的沙发,慢慢悠悠地走过去坐下。
一个人无聊的翻着手机,抬头想想是不是应该问问郑奇吃饭没?嗯,毕竟人家在自己这里受伤了,嗯!对,理应问问。
“你吃饭没?”
呼,罗仁沫吐了一口气,放下手机闭着眼睛倚着沙发。
想到不久前的一幕,郑奇的唇,郑奇的味道,还有下午的拥抱……
手机的短信声打断罗仁沫脑内的粉红泡泡。
“吃好了,你呢?”
这边的郑奇和表姐坐在家里的地板上聊着正经事。
雅芙看着刚刚还一脸严肃的说“那就断他后路。”
一瞬间竟然低着头玩起了手机,嘴角那抹微笑是什么?
“郑奇,你能不能正常点。”
郑奇拿着手机等着对面的姑娘回消息,懒得看他的表姐一眼,“哪有不正常,你说你的,我有听。”
“是谁呀,是谁给你发的短信,我看看。”
郑奇翻身把手机放进兜里,“停,继续刚才的话题,嗯,刚才说到哪了?”
郑奇站起身来摸着下巴,往外走。
“喂,你给我回来,你在这样我就不管你了,我直接让姑父来和你说咯。”
“我想起来了,嗯,你说总公司有人传我的消息对吧?”
雅芙扶额“不是这个,这个说过了。”
“啊,我记起来了,三弟的事!对吧?”郑奇嬉皮笑脸的样子和雅芙说着。
“你弟弟比你懂事了,你们俩确定没搞错身份?我看他比你还像大哥呢。”
“又废话?他和我还是很像的,你没见过他和我发脾气的时候,可小孩了。”
雅芙的内心是崩溃的,她刚刚还以为郑奇长大了,没想到啊。
“你弟弟那边快顶不住了,姑父走了把好多事情都交给他,他一个人不行,不然你在分公司帮着他点。一些事情他也拿不定主意,不如……”
“不行,郑家的规矩在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也快了,还有半年的时间而已。他那边的事情,你先接住,我再从你这边入手。”
雅芙暴走,面对她笑面虎一样的表弟她真真是没有办法啊。“什么规矩不规矩啊,什么半年啊,明明就是自己求着姑父给你时间,放你展翅。整个外界谁不知道郑家老三独挑大梁,谁又知道郑家还有个老大?你知道外界都怎么传的你吗?”
“雅芙你怎么生气了,外界怎么传不重要,怎么传三弟才是重要的。”
“……”她知道,她的表弟想让他的三弟一个人一马当先。
“别的我不管,你弟弟现在有很多地方不足,我希望你早日调整好自己。总公司一直在传郑家老大是个脑袋有问题的人,这你也放心,对方是谁不知道,不过我想他们还不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雅芙深吸一口气,“总之,赶紧回总公司报道,我走了。”
雅芙走之后很久,郑奇才反应过来,笑笑自己刚才愣神的样子,从兜里拿出手机,看看那个傻姑娘给他发的短信。
“我吃的也很好呀,你今天是不是为了吓我才把我叫到卧室的。”
郑奇看了眼时间,感觉这个时候傻姑娘该睡了,把打好的字又删了。
郑奇回到卧室,闲来无聊又走到弟弟的房间里。
他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大哥的样子,总是带头闯祸,那时候爷爷还没把他们接回来。
他们三个还有父母,在那个不大的小区里生活。
爸爸忙忙碌碌,妈妈也是忙忙碌碌,家里每到晚上七点之前都不会有人,都是他带着两个弟弟上窜下跳。
后来他已经上了初中,爷爷才来把他们一家五口接回家。
他还是依旧嬉皮笑脸,可是他慢慢的不愿意笑了。尤其是后来,他越发不适应老辈的生活模式。
三弟也变得越来越沉稳,不爱说话。
他才知道他们可能不大适应这里,可是,他也知道,总有一个人要来承担这一切。
那是他唯一一次觉得自己是大哥,应该承担这一切……
那天天气非常冷,漫天飞雪,他们兄弟三人出去吃烧烤喝啤酒。
他的三弟拍拍他的肩膀晕乎乎的对他说,“郑奇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我替你挡一阵。”
这一阵就是一直到现在。
郑奇轻轻关上房门,一个人踱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想到过往,想到在国外呆的那些年,还是会想念家里,思念他的亲人。
可是他又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学有所归。
郑家,永远都没有错,错就错在母亲并非伶牙俐齿,母亲的家族并非豪门大院。
还好,他的父亲母亲一如最初。
是呀,他的弟弟都替他挡了这么久,他也该回去了。
让他们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人生,不要被现实局限住。
郑奇这一夜都好眠无梦,可能因为太久没回家的缘故,这里的一切都这么熟悉,他睡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