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峰一早便把车开去了牧言那里,昨晚墨晓走的早,原本是想问她最近的工作情况的,结果被墨筱筱和萧晴那么一闹,整个人都混乱了。
眼下墨晓在牧言手下做事,同为好友,关峰还是想让牧言关照一下,毕竟,现实社会里,想靠自己的努力出头,实在太不容易。
一进公司大厅,关峰便四处张望着寻找墨晓,结果绕了几圈都没找着,心下困惑着走进牧言办公室。
“这么早?”牧言笑看向关峰,“你翘班你爸不管你吗?”
“墨晓呢?怎么没看见?”关峰没有理会牧言的取笑,将钥匙扔他桌上。
牧言眉头一皱,“你认识她?”
“当然,我们是校友。”关峰在沙发上坐下,“之前就不满意你们公司大材小用,本来想来质问你的,结果人家不愿意凭借裙带关系上位,现在是怎样,又被你使唤到哪个小角落里去了?”
像是突然被人推了一把,牧言心里一个趔趄,看向关峰的眸子充满质疑,“她和你同校?”
“你那是什么眼神,她来你公司这么久,你不会连她哪个学校的都不知道吧?”关峰无语的瞥他一眼。
牧言没有理会他的白目,心里仿佛被拢上了一层阴霾,挥之不去,良久,“那是人事的事情。”
关峰愣了愣,转而了然一笑,“那倒也是,呵呵,反正她是我的朋友,你懂得。”
牧言看着关峰一脸灿烂,眉头不觉越皱越紧,疑惑也越来越大,如果关峰说的是真的,那昨晚又是怎么回事?
“墨筱筱,你认识吧?”关峰瞧他一副纠结的模样,就知道现在的他肯定和当时的自己一样,把墨晓错当成墨筱筱了,“呵呵,你是不是觉得她和墨筱筱很像?”
关峰的话让牧言倍感凉意,隐隐中像是猜到了什么,忍不住看向关峰,
“她们是孪生姐妹,墨晓,就是以前我和你说的可望而不可及的那位。”关峰像是自嘲的一笑,转而又有些释然道,“阴差阳错的,我和她的妹妹墨筱筱走到了一起,是不是有些离谱?”
牧言双眉紧锁,这样的关系解释在当下未免也太突兀了些,心中莫名的烦躁,“你怎么不早讲?”
关峰被牧言问的莫名其妙,“你又没问,我好好的讲这些干嘛?”
“那干嘛现在跑来告诉我?”
“喂!”关峰觉得牧言有些无理取闹,“现在告诉你是因为墨晓非得屈居你牧总手下,见不得她被你欺负而已。”说着,关峰不无意味地白了牧言一眼。
关峰的话误打误撞的戳中了牧言的隐痛,牧言怔怔地看他,有口难言,看来昨晚自己是被她两姐妹给绕混了。
“那我昨天在KTV碰到的那个人是谁?”
关峰愣了愣,“你碰见了?”想了想转而释然道,“那应该是筱筱了,墨晓在你来之前突然回了公司,怎么?你们没吵架吧?”
牧言和墨筱筱的故事,关峰是有过一些耳闻的,只不过碍于牧言的面子,并不曾当面提及过。可如今,墨筱筱成了他的女朋友,牧言是他的好友,有些误会,终究是要化解的。
牧言没有理会关峰,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现在的牧言心里有火,也有一丝郁闷。
“如果,我要开除墨晓你会怎样?”
“你敢。”关峰想也没想便跳起来,“你和墨筱筱的事情干嘛扯她身上,她又没参与那个无聊的赌约。”
“你怎么知道她没参与?”牧言冷冷道:“之前被我劝退的时候,她明知是因为墨筱筱的缘故,却为何不解释,不是心中有鬼又是什么?”
“她善良不行吗?”关峰答的咬牙切齿,他居然要劝退她。
“哈哈。”牧言不怒反笑,“被谎言包裹着的善良,换做是你,你接受吗?”
“我——”关峰语塞,怒瞪了牧言半天狠狠道,“我接受。”
“所以,我开除墨晓你也不会反对吧。”
“随你!”关峰直冲到牧言办公桌前,“都说画家的心眼儿比笔尖还小,果然不假,什么欺骗不欺骗,说到底你就是抹不开你的面子,和你那高不可攀的自尊。”
关峰说完,看也不看牧言一眼便转身摔门而去,扬起的灰尘在阳光下翩翩起舞。
牧言冷冷地看着关峰转瞬即逝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对墨晓,说没有歉意,那是假的,只是牧言实在难以面对昨晚那个认错对象的自己。
结果,牧言还没想完,门又被哐的一声推开,关峰神一般的出现在他眼前,
“我的车钥匙。”
牧言愣愣看他,愤怒的脸上写满不屑与无奈,关峰下巴抬得老高。
看着关峰颇具赌气的神态,牧言有些哭笑不得,
“忘带了,今天跟我爸车来的公司。”
“那你继续跟你爸车回家吧。”关峰直接捞回方才被自己扔桌上的钥匙,“好好利用你那富二代的权利多开除几个员工。”
牧言忍不住笑起来,“彼此彼此吧,富二代。”
“别。”关峰刚要走,被牧言淡淡的一句又给勾了回来,“咱可不一样,我做的是基层,用心服务上级,您做的是高管,主宰生杀大权,您的一个不开心,像我这样的小基层就得卷铺盖走人,哪配的上和您彼此彼此呢。”
“你就这么关心那个墨晓。”停顿了一会,牧言开口道。
关峰陡然愣住,半天才一回方才的态度,“我们是校友,自当互勉。”
“仅仅是校友这么简单?”牧言看似无意地瞟一眼关峰,“爱上墨筱筱,不会是因为她吧?”
“别乱说。”关峰心里一凉,“她们不一样。”
“但愿如此。”牧言感受到关峰情绪的波动,“自欺欺人的结果就是相互伤害,墨晓的事我会重新考虑,虽然像你说的,画家心眼小,但是对兄弟,我还是可以放大一点的。”
关峰呆呆地拽着钥匙,心里默默的升起一丝无名的感动,虽然女人如衣服太过荒谬,但兄弟如手足却可以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