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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4、报道犹如滚雪球一般。

在艾米死后的第四天,闻风而至的记者堵塞了警局的大门。平时就繁忙的食堂到了中午,几乎成了水泄不通的闹事,拉关系的忙着拉关系,套近乎的忙着套近乎,还有曾经借过钱的忙着躲避债主。

警察也是人,像田侃这样的月光族,难免有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好在他老人家光棍一个,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当田侃钱囊羞涩的时候,惯性地会坠在兄弟朋友的身边。如果这时有人请客,那田侃铁定乐开花地赶去赴约。加上对方有备而来,一贯跑惯新闻嗅觉敏锐的记者,靠着一顿饭几杯酒,让田侃栽了一个跟斗。

队长一上午都在办公区里调查,泄露小明星艾米被人谋杀的罪魁祸首。而田侃则面无人色地缩在自己的角落,等待厄运的降临。每一通电话响起,都能叫他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直到炸弹滚到了脚边,田侃捂住手机躲进了卫生间的单间。

“方天一,我的方大哥。你能不能不要再工作时间打扰我。”

“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你不是说头条到手,就债务两清了吗?”

“谁让如今报社的主编胃口一个比一个大,他们逼着我要后续报道,我不找你救命,找谁?不然我等你下了班,咱们两儿再去撮一顿。”

“现在是风头上,我才没这个胆子和你走在一块儿。”

“其实,我有一个两边收益的点子,你考虑一下我们合作的事。”

“……”

“警方不是还没有查到,和艾米一起在房间遇害的男子身份。没准那个男人身上,会有指向凶手的线索。你我合作挖一下这条线索,大不了我让你先立功,而你则保证等案件结束后,给我全方位的报道权利?!怎么样?”

“立功……”

“是啊!算算资历,也该到了你老兄出头的时候了,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成交,不过你得先帮我查处无名氏男子的身份。”

“包在我身上,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当钱嘉枢摆脱记者买回快餐后,田侃取过了自己的一份。吃到一半钱嘉枢突然一个拳头,震散了便当内的米饭。“唐佃宜的秘密情人,查出是谁了吗?”

叶维轶:“我查过电信公司那边,近两个月和唐佃宜通信频繁的号码,在她死后就注销了。而且登记人的身份也查不到。”

“让我们假设唐佃宜和艾米是被同一个凶手盯上的。那存在于她们之间的共同点是什么?”

“是三个人!”队长出现后把人都聚集到了会议室。

验尸所的小姜代替胡教授出席三方面谈的会议。

小姜当着调查小组的面,将三张女尸头像的照片贴到了白板上。开始了他的介绍:“我们按照警方的要求,查了历年来的档案,发现同类案件在两年发生过一起。当事的死者同样是国内学术界的知名人士,陈媛,中国籍女子,25岁。她死亡的那一年,刚荣获国际科学院颁发的物理新人奖。然而在就在她获得,去国外研习的奖学金消息颁布不久后,却在家的浴缸里割腕自杀。胡教授托熟人为陈媛作了毒理检验,证明和从唐佃宜、艾米身上发现的毒液共属一种。陈媛也属于非常态死亡,这件事基本可以确定。”

叶维轶:“这么一来三个女子的共通性,就渐渐地先露了出来。首先,由于艾米在履历上谎报了年龄,三个女子年龄一致。其次,她们都属于年纪轻轻,就已经事业有成的一类。”

“第三,她们都属于美人。”田侃脱口而出,又自觉不应该在这点上表现地过于兴奋。

叶维轶:“她们三人都毕业于同一所高校——盛唐学院。”

田侃:“盛唐的话,不是国内首屈一指名媛辈出的学府。但凡是名门望族的子弟,十有八九都会进入盛唐。”

钱嘉枢突然想起AFF在介绍理子的时候,好像提起过一句盛唐高校。莫不是也和死去三人一样,毕业于同一个盛唐……

会议结束后,叶维轶找上了钱嘉枢。“我有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找个人少的地方谈。”

“去天台。”

站在警局的顶楼凉风吹乱了两人的发型,远远地望去,钱嘉枢紧紧地抓起叶维轶的衣领,两人神色严峻地谈论着什么。钱嘉枢:“什么叫理子不见了?”

叶维轶不快地摆脱了钱嘉枢的纠缠:“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早就知道了,在会议上提到盛唐高校前,你就已经知道AFF和她的同学理子,以及死去三人之间有着共同的联系。为什么一直都不说。”

“你这么紧张是因为理子失踪,还是担心AFF知道理子失踪一事。”

“什么意思?”

“你到底在乎那个?现在说清楚,也省得以后麻烦。说实话,你不觉得自己和AFF走得太近了吗?”

“那你是站在AFF男朋友的立场来问我的吗?你要是真的关心AFF,就先把理子找出来。”钱嘉枢头也不回地走到楼梯口,他气恼被人责问自己和AFF不清不楚的关系;更恼怒的是它来自好朋友的口中。一直以来,他都再心里故意地忽略掉叶维轶同样喜欢着AFF的事实。为什么偏僻赶在这个时候?黑暗处躲着一个怪物——专门挑选盛唐高校毕业女性的连环杀手。AFF的好友理子在节骨眼上失踪,会不会已经遭到了凶徒的毒手?……

背后传来叶维轶的警告:“这件事,你得瞒着AFF。无论是处于私人感情还是公事。”

钱嘉枢回到办公桌发现一份叶维轶传来的文件。一张来自机场送别理子时的照片,可截取的镜头里发现了一个疑似AFF的人影。

钱嘉枢查看日期,证实是发现艾米尸体的那天下午。可AFF在酒店里说道理子的留言,分明说过理子已经上了飞机。既然如此为何要在当天下午去机场送理子?还是AFF欺骗了自己?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理子被拍到在登机口出现的照片,却最终没有登机是为了什么?究竟她的失踪,是否和凶手有关系?

凶手是如何办到这一切?凶手是怎么样接近那些女子的?又是本着什么样的目的将她们逐一杀害?

钱嘉枢在笔记本上逐一列举出萦绕在心中的种种疑问。箭头一旦指向AFF或是凶手,就跟着像是进入了死胡同一样。更可怕的是,钱嘉枢突然明白叶维轶背后的深意。

瞒着AFF的意思,不仅仅是为了阻止她冲动地去追查理子踪迹,撞上凶手?

而是……

借着乾叔被局长大人带走出席饭局的空档,AFF硬是缠着局长雇佣监视自己的保镖,来到百货商场采办衣物。凭借着AFF旺盛的购买欲,不下一个小时,保镖手上提着的衣服袋子,就快要超出其拎重的极限。

AFF兴致勃勃地浏览着,衣架上新款上市的样板服。忽然瞧见手机的显示号码,疑胡地避开保镖的视线。“喂~是理子吗?喂喂~”

手机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想要见你的朋友,是不是得先甩掉你身后的呢?”

“喂,你是谁?我要跟理子通话!”

“行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行动,自然能见到你的朋友。”

AFF再次确认了一遍号码的显示,是来自理子的手机没错。她尽量使自己冷静地对待这一通来历不明的电话,“你是谁?理子在哪里?你有什么目的找上我?”

“如果我想要成为你的委托人,应该付出什么样的酬劳?”

“起码也要拿出理子在你手上的证据。”AFF等候了大约半分钟,见到对方没有回应果断地挂上了电话。

她表面维系着冷静,取了一堆衣服,向保安打了一个手势后,进入了试衣间。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去联系理子。来自国外大使馆的人员,告诉自己理子无端的延长了假期,并且处于中断联系的状态;理子的父母依旧在日本,AFF旁敲侧击地试探,自从假期见面后,他们也没有和理子联络上;

就在AFF试图理出个头绪时,收到了来自理子手机的短信,提醒AFF查看邮件。AFF登入邮箱,见到一张理子昏睡在车子内的照片,身上裹着毛毯,压低的帽檐下理子的面容一清二楚地显示在屏幕。能够证明时间的物证是一张并排在理子身边的报纸,显示的版面的今日的头条新闻。也就是说,理子虽然失踪了好几日,但直到今天上午,理子还活着。

该死!AFF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现在你愿意相信我啦!”

“你要我做什么?”

“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不要给我玩花样,不要伤害理子。”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逃脱父亲的掌控,亲自来我面前要回理子喽。”对方留下一连串的笑声,赶在AFF之前挂上了电话。

AFF在电梯前故意掉下了钱包,又抢在保安前关上了电梯。一路挤过人群,冲到了百货商场的门口。跳上早已等候在外阿路的外买车,吩咐了一声。“快走!”

便利店外,阿路把买来的矿泉水递给了脸色苍白的AFF。他试探地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阿路,你能不能借我些钱?”

“你又玩离家出走啦!”

“差不多,谢谢你这么快赶来救我。”AFF将一个信封递给了阿路,“如果明天晚上7点前,不能把钱还你,就按照这个地址把信送去。那边的人,会把酬劳结算给你。”

“好,那你一个人小心一点。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办什么事,需要帮助就打我电话。”

“你也出入当心一点。”

“有什么是需要我注意的吗?”

“正是因为看不到敌人的本质,才要凡事小心,保重。”

AFF搭乘公车,到达了最近公共图书馆的报刊阅览室,把自己一头埋进信息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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