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牢房,如黄豆般的烛光忽明忽暗,“踏踏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闯入了这个仅剩蟑螂和老鼠的世界。哦不对,忘了还有一个人,不,准确点说他现在已经不算是人了。
钱牢头带着两个小跟班该死和倒霉一直走到了牢房的最南边,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左手边的第四个门,顺眼望去,只见这间牢房中东北角有一张用木板和石头堆成的一张小床,床上躺着一个八尺多长的汉子,呼噜打的震天响,按常理监狱里面有几根稻草就不错了,是不可能有床的,但这间特殊。牢头走到门口,刚想着迈步进去,想想不对,把迈出去的那只脚又收了回来。站在门口想了想,瞅了一眼该死,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朝着那大汉一努嘴。该死脑袋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嘟囔道:“你咋不去啊”。牢头见状瞪眼低声道:“废话,我是头,赶紧去!”。该死满脸的不情愿,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挪,倒霉见状,一把推开该死,白了他一眼道:“真是费劲,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要你有啥用,闪开我来!”。说罢,大步径直走到床旁边,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那大汉。毕恭毕敬的轻声喊道:“爷爷,起床了”。“恩!”床上这条大汉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倒霉又轻轻的晃了晃那汉子,又道:“爷爷,该起……”。倒霉话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那大汉头也不抬的甩了倒霉一个大嘴巴,这一巴掌打的倒霉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牢头见状和该死对望了一眼,心中打了个突突,都暗暗庆幸:幸亏刚才没进去,要不然现在趴在地上的就是我。钱牢头又望了一眼倒霉,只见他左腿蜷,右腿伸,脸颊肿的像馒头似的,嘴角边的肌肉在时不时地抽动,口中不断有鲜血渗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心道:要是照这个睡法看的话,估计还得一两个时辰,由他睡的话县太爷那边不好交代,但要是冒冒失失的去叫醒他的话…估计就跟倒霉一个样了…这可怎么办呢。牢头在门口慢慢地踱了一圈,抬头又望了望该死,该死立刻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头向左一横,避开牢头的目光,意思杀了我都不去。牢头见状,只得收回目光,双手抱着肩膀,又在门口边上踱来踱去。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只见他轻轻的走近那大汉,在他耳边轻声细语的说了几句话,那大汉闷哼了一声,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
看这大汉时,只见他方面虬髯,粗眉毛,两只铜铃般的大眼,脸上的胡子根根见肉,看起来甚是威武。坐着像一座铁塔似的竟如常人般高矮。一扭头对那那头说道:“儿啊,什么时辰了?”再细看这汉子时,虽然一脸络腮胡子,长得彪悍,最多不超过三十岁,而牢头却是两鬓斑白,项背微曲,瞧这年纪,至少得五十上下。那么到底是咋回事儿呢?我们倒回去两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