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玄踏上光道,在众人的注视中一步步的朝前走去,走到了云端之上的第一座擂台擂台。
这里是大秦之巅,离星空最近的地方。
只要站在这里,就能够问鼎大秦。
张清玄注视前方,只见一名黑衣背剑青年站在对面,遥望着远方。张清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是整个大秦皇都的风景。
赢殇好似知道了张清玄的到来,转过身,与张清玄静静的对视。
“你说他会问鼎大秦吗?”唐老爷子睁开双眸,注视着张清玄站在云端的背影。
“会的。”剑燧抬起头望着那矗立于云端的擂台,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尽管赢殇的实力很强,张清玄不过是匹黑马。不过!我还是相信他会问鼎大秦。他非燕雀,亦非鸿鹄,而是潜渊的龙,趁着这场风雨,他会扶摇直上,蜕变成真正的神龙。”
清风一吹,唐老爷子缩了缩身子,不再说话。
良久,赢殇看着张清玄,微笑道:“剑寒九州,指惊天下,转战四千踏云霄!”说完,赢殇用手抓向虚空,好似抓到了微风,“这剑是冷的,风也是冷的!”
张清玄脚掌立于石台上,静静的看着赢殇,其目光迎上了赢殇的目光。这名屹立在大秦之巅的人,他气势平淡,好似就是一个普通人。但就是这平淡无齐的身影却给张清玄一种危险的感觉。自踏上光道,转战擂台到现在,张清玄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轻笑道:“你忘记了,心也是冷的。”
赢殇握了握抓在虚空的手,道:“我原本多次以为你没有资格挑战我们,但是我没想到,你一次一次的出乎我的意料,直到你打败白宏,吕姜。”说到这里,赢殇眸子微低,看着张清玄手中的古剑,剑身双色,剑光平淡,甚至有些暗淡,左白右黑,剑柄与剑身结合处镶有一颗玉石,成太极样。显然,这是一柄遭受过重创的剑。
“你没意料的还有很多,包括一会。包括,我的身份。”张清玄笑着,冰冷的剑峰斜斜的指着地面,凌厉的剑气吞吐而出,在擂台上划出一道沟痕。
前面一句话还没有什么,但是后面的那句话,就让赢殇疑惑了。“我曾听过这样的一句话,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时刻都要戴着面具,戴着着形形色色的面具,面对不同的人都戴着不同面具,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够揭开面具。”赢殇轻声道。
听得这番话,张清玄微凝着目光上下打量了这赢殇一眼。是啊!人活在世上,就要带着形形色色的面具,面对不同的人,就要戴着不同的面具。遇到绝世强者,就要带上敬佩的面具;遇到想要讨好的人,就要带上讨好的面具;遇到实力比自己强的人,就要带上弱小的面具。等等,等等……
那自己的面具呢!张清玄暗自思索,或许,自己早就已经不是自己了吧!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戴了面具,什么时候揭开了面具,或许连自己都分不清了吧!
“个人戴着什么面具,只有个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谁敢说自己没有戴着面具。就是我,也戴着。”赢殇看着张清玄思索的神情,想了想道。很长时间了,每天,他都坐在皇宫中最高耸的大殿上,眺望着落日的黄昏,思索着。想到这,赢殇轻笑了下:“不过就算你我是朋友,我也没想过将这地方让给你,毕竟我已经习惯站在高处眺望远方了,张清玄!”
张清玄!
下方,吕姜的身影轻微一颤,抬眸望了上方一眼,嘀咕着:“果然能够让你完整记住的名字也多了这三个字。”
以往,赢殇每天都要接待那些形形色色想要讨好他的人,赢殇想要拒绝,但是又因为他们朝中大臣的身份,而不能将他们拒之门外。久而久之,赢殇已经懒得记下他们的名字,他们的身份。如今能让他完整记住名字的,也就吕姜白宏这类人了。如今,又多了个张清玄。
张清玄没有回话,静静的盯着赢殇,良久,道:“孤独,你戴着冷酷、生人勿近的面具,就是为了掩饰你内心的孤独。你习惯站在高处眺望远方,是因为你习惯了孤独。”
赢殇听到这话,眼神一凝。
“正好,虽然我尚年幼,不过,我也是个孤独的人,或许我们能交个朋友。”张清玄轻笑道,剑微微扬起,指着赢殇:“在这里看风景和在下面看风景都一样,甚至,在下面看风景更好。我想你一直在高处看风景也应该看腻了吧!所以今日,你要将这位置让出来了。”
赢殇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没错,我是看腻了,但是,好像还没有人能够将我挤下去!既然你想要站在这里,我也想要站在这里,你我之间就没有继续废话的必要,趁早动手,分出胜负,无论是我继续站在这里,还是站在下面。我都能多点时间看风景,不是吗?”凌厉的战意至赢殇身上轻吐而出,笼罩住整个擂台。
张清玄嘴角一抽,心想自己站在这里这么久,到底是谁在跟谁废话呢!
“既然如此,那便战吧!”张清玄轻笑道,黑色的眸子中泛起凝重之色,他能够察觉到一股恐怖无比的力量仿佛在赢殇体内苏醒过来,这曾蛰伏于云雾中的凶兽就要苏醒了,“你不出剑么?”
赢殇偏过头对着张清玄道:“不是为兄轻视你,在年前到现在为兄都未曾出过剑。不被逼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是万万不会出剑的。”
听着赢殇的这番话,张清玄轻微一笑,他不觉得赢殇这番话有所狂妄,确实如此,估计也就第二次考核的军中幻阵能够逼他出剑吧。
擂台上,演武场中,高台上。听得两人犹若多年未见熟人般的对话,不少人翘首以待,这场注定是最瞩目的一战。就算吕寒心中也是不免的泛起少许期待感,前者是大秦中最瞩目的人,向来是大秦同辈之中第一人,原来如此,更何况是如今。而后者,一袭白衣飘然而上,剑未出鞘就已势不可挡,此次考核最瞩目的弟子,这两人若是交手。到底孰强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