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闲开口说道:“我的主子说,‘源’,‘起’很想你!”
天城听到了这句话,他便知道,他错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张纪澜的死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与叶闲会面,或者说,是某人在告诉他,他的方向出了问题!
天城原以为自己被李瑜救起,便是要围绕着她作为主线发展,毕竟同样的事,前四世已经有了分晓!
所以天城成为了李瑜的管家,并且开始为这位公主和她的夫君做打算。在他看来,帮助这位有故事的公主完成困难程度难以想象的夙愿,便是他此世的任务,但现在看来,这件事的背后恐怕另有蹊跷!
他要帮助李瑜,自然会接过曲安王府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恰巧现在有一件比较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曲安王府需要他证明自己的忠心,而他则需要展示自己的能力。
换个角度,死了有半个月的侍郎,为何是在前日被提起,或者说,叶闲为何会在李瑜吴曲大婚之日,向曲安王府发难!如果太早,也许就没有天城的事了,如果太迟,或许天城就不会亲自出面了!
如此看来,这样的安排天衣无缝,将事件的时间,进程全部精确到了极致!
那么现在看来,张纪澜的意外死亡,定是叶闲做的!
只是这种思考并没有持续太久便终止,因为血玉。
天城攥着玉感受更多的确是思念,思念的当然不是让叶闲传话的那个人,而是这玉的主人,他的妻子,沐阳!
天城的眼角开始范出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哎呦,沐阳,说了多少遍,别揪我耳朵!”
“好你个天城,你还知道回来呀,你还知道我叫沐阳呀!今天姑奶奶不收拾你,我以后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哎呀,姑奶奶,我知道错了,这么多人呢,你就别揪我耳朵了!”
“啊呸!谁是你姑奶奶,你再敢乱叫,你信不信,我给你耳朵拧下来!再说,这么多人咋了,谁不知道,家里的事我做主!”
......
......
可是这个能让他服软,妥协,甚至是变傻的女人,她死了,而且就死在了他的眼前!
他为此疯狂,但是杀了再多的人又如何,纵使有通天的能力又怎样,他救不回来她,所以他也选择了死亡!
看着厅中展示的万坛美酒,天城终于是没能忍住,爆吼了出来。
他嗜酒,但她一直在督促他戒酒,说是为了将来的孩子好。
虽然他知道她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但他还是照做了,因为爱。
所以她死后,他也没有再碰过一滴,但今日,他攥着手中那个彼此之间定情的信物,他只想以解惆怅!
无数酒坛破碎,香味溢满了整个酒楼。
他披散着头发,满脸的泪水,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只是微微张嘴一吸,那些碎坛中,剩余的美酒,全部都到了他的口中。
往日伊人已成追忆,或许在酒中还能记起,梦中还能相会!
天城摇摆着走出了酒楼,走出了开元城,走到了那个他来的地方,躺在那片荒芜的土地上,肆意的去笑,笑的是那么的惨,嚎的是那么的痛,就像一只没了牙的野兽,断了爪的凶禽。
酒力涌上来,他又大口的吐了起来,酒夹杂着口水,眼泪,一股脑的翻了出来,慢慢的汇成了一条小河,因为天城肚中之酒足有万坛,心中之泪足有万滴,口中之涩足有万钧。
那小河一直流了出去,滋润着大地,原本一片荒芜的峡谷,快速长出了绿地,霎时草木丰茂。
不知吐了多久,可能是那万坛酒早已干净,又或者是他累了。
“沐阳,沐阳,沐阳!”天城绝望的呼喊着,就如当初那人只剩一息,躺在他怀中时一样。
“天城,傻瓜,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再找一个能照顾你的人,但我不许她揪你耳朵,因为那是我的权利,咳咳...咳咳...我还真舍不得你,咳咳...天城,我想看你笑,看见你笑,我就快乐,我想一直看你笑......”
你想见我笑,所以,我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有笑!
风轻轻的拂过,带来的是什么,送别的又是什么。
......
城中也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居然把当朝丞相,叶闲的酒楼毁了,居然还是当着叶闲的面!
叶闲看着面前跪倒的守城卫军,摆了摆手,那些卫军就慢慢散去了。
伙计们也开始收拾起了残局,只是这有万酒楼之称‘楼闲叶’恐怕暂时无法恢复元气了,万坛名酒,再次充盈这里,多少要些时日!
“大人!”
叶闲看着身前的几个男子,说到:“人找到了么!”
“禀告大人,他的速度太快,而且‘神足’是姬源的本领,我等无能,只知道,他向北而去!”
叶闲叹了口气,说到:“散了吧!”
“是!”
望着眼前的状况,叶闲坐在靠椅之上,许久之后才自语道:“快会回家了!”
......
......
时间一晃,三日过去了。
在这个燥热的早晨,天城推开了许弄的门,他开口对许弄说到:“我要叶闲的事迹,越多越好!”
许弄也听到了些许风声,连胜他一筹的姬源都被眼前这位打伤,自家皇子成事,这天城是否可为之所用,尚不可知,但此时必须要结交好这个人!
”叶闲这个人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不是科班出身,总之,他是突然出现在朝堂里的,而且很快就扎下根基,那年他才十一岁!“
“总的来说叶闲这个人很怪!第一,他明明是泥腿子出身,可有时出口成章,言辞华丽,倒像是太学里面的那些人一般!其二,据宫里传来的消息,皇上十一年前去行宫避暑,不足两日,突然回宫,之后身边便多了叶闲这个人!其三,据说叶闲传自上三天的福泽,这个人理应趾高气扬,但他为人交友却十分洒脱,没有一丝架子,朝中许多大臣都与其来往,丝毫不像检查司的那些人!最后,叶闲这个人虽然在勾栏之中混的开,可丝毫不贪图美色,为人简约,不喜钱财,但却对修炼功法十分上心,不论是检查司授课,还是商会拍卖修行功法,他都必然到场,从不缺席!关于这一点,是最甚的,他为官做事基本不徇私,但如果你请他办事,只要肯出修行功法,他都会或多或少出力的!“
天城想了想,开口说道:”如此说来,这叶闲年龄极小却来历神秘,不通科考却满腹才华,有所建树但不盛气凌人,身居高位不爱美人钱财,唯独对修行上心?“
许弄听罢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还要再加上一点就是,这个人行为怪异,脑中多奇思妙想,而且都是那些听起来荒谬,实则有大智慧的言策。“
天城沉默许久,他感到了某些熟悉,或许仅仅只是叶闲的一个做法,:“他对修炼功法如此上心,那他岂不是一等一的高手!”
许弄摇摇头,回答道:“藏万卷修行功法用来形容叶闲都有些小看了,他的典藏可以说,收录了各家各派!你是知道的,这世上修行之人,不论算到谁家,包括下三宗,那追根溯源都是上三天!只是这世人总有大智慧者,他可能将其中一脉发扬光大,而后精进,最终自成一派!也就形成了这大大小小的门派之别。叶闲养士三万,每一种功法都至少有三人修习!”
天城听完,倒有些明白了,叶闲所收录之法,全部交由他人修习,只是这又是为何?
难道?
天城的眼睛中突然射出精光,配合叶闲的说辞,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许久之后,天城继续问道:“这叶闲朝中的势力如何!”
许弄在琢磨言辞,“四镇将军,八个知州,四部侍郎,皆是他的人。可以说的上是一家独大,就连之前太子在位之时,都没有他这么大!”
天城疑惑,问道:“难道皇帝不怕?”
许弄摇摇头回道:“不怕!而且皇帝还助长叶闲!有些小道消息说,这叶闲可能是皇帝的私生子!虽说传言很缥缈,但不一定是空穴来风!”
天城长叹一口气,站了起来对着许弄说到:“许管家,再会!”说完,便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