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张目望去,却见正是钱乐。钱乐缓缓走进楼中,见到东涵和拓拔嫣然竟然一起蹲在楼梯转角处,且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脸色微变,但是随即就恢复平静。他对着两人一拱手,说道:“两位这是在做什么?”
东涵正要站起,却被拓拔嫣然一把拉住,他只得陪着她仍旧蹲着。拓拔嫣然两眼一翻,没有好气的说道:“我们喜欢蹲在这里,不可以吗?你们这迎宾楼不是连客人蹲着都不可以吧?”
钱乐一怔,干笑了两声,道:“可以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两位进门是客,想蹲在……哪里都可以,呵呵……呵呵!昨夜两位休息的可好?”
拓拔嫣然不住摇头道:“不好,太不好了!”
“哦?不知涯少侠何出此言?”
拓拔嫣然跳起身来,并一把拉起东涵,指着他道:“你居然不知道?你你你,你们是怎么待客的?我们都到这里这么久了,你们也不送点灵茶灵果来,哼!实在太也小气!”
钱乐道:“昨日我明明照着施掌门的吩咐让人给两位送来饭菜的?怎么没有送来吗?”
“什么?昨天那个是送来给我们两个吃得吗?那个能吃吗?你你你,你当我们两个是猪啊?我跟你说,我已经将那些饭菜全部喂了我房中的那些蟑螂啊、蜘蛛啊什么的啦!”拓拔嫣然又用手指着东涵道:“你看看他,昨天晚上看到你派人送来的饭菜,不但没吃,反而……反而吐了,你看看你看看,这一晚上,他都瘦成了什么样子!你说,要是在你们这里多住上几天,他还能活吗?”
钱乐闻言眉头一皱,又看了看东涵,十分恼火,但是又想起施掌门吩咐过,要善待他们两人的。于是他强忍着怒气,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是我们招待不周,怠慢了两位,这样吧,我等下就吩咐弟子给两位送来新鲜的水果和茶水。”
拓拔嫣然这才脸色缓和,摆手道:“嗯!这还差不多,什么天龙果、碧水茶之类的每样来个几十斤就好了,多了也吃不下。”东涵虽然不知这天龙果和碧水茶是什么,但是想来也是珍贵之物,因为钱乐听到她的话后,脸色变得极差。
还未等钱乐回答,拓拔嫣然又道:“对了,你到这里做什么?”
钱乐这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说道:“是这样的。昨天晚上熊长老已经醒了……”
东涵和拓拔嫣然闻言齐声道:“他怎么说?”
“熊长老虽然醒了,但是还未说上几句,就再次晕倒过去,期间只是吩咐要打开他楼外的数道防护阵法,并未提及两位。”钱乐一边说,一边打量东涵和拓拔嫣然脸上的神色。却见拓拔嫣然和东涵对望了一眼,神色并无太大变化。
东涵道:“钱兄,熊长老身体可有什么异常?”
“多谢东少侠关心,熊长老正在恢复,只需静养半月就能恢复了。对了,听说东少侠曾经是我阵旗宗的外门弟子,还是熊长老引荐进入的,不知是否如此?”
“‘少侠’二字愧不敢当,钱兄太客气了。不过钱兄刚才所言,并无虚假,那已是四年前的事了。”东涵答道,见钱乐若有所思,又问道:“既然熊长老恢复过来,那我就放心了。对了,钱兄,小弟这次过来,是为了寻回当年遗失在宗内的包袱,不知现在能否让我……兄弟二人出去,不管能否找到当年的包裹,我们都会就此离开。”
钱乐闻言面露难色,显然无法做出决定。东涵心道:果然如嫣然所说,他们怀疑上了咱们俩,不肯轻易放我们出去。看了一眼拓拔嫣然,只见她面露得色,向他眨了眨眼睛。
钱乐思索半晌,说道:“此事须得报与施掌门,由他决定,在下身份低微,无法擅自做主。”
拓拔嫣然道:“那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想我们请你喝茶吗?”钱乐闻言忙不迭告辞而去。
拓拔嫣然在东涵肩上一拍,嘻嘻笑道:“涵哥哥,怎么样?他们果然怀疑咱们吧!要不,咱们现在就冲出去,把这姓钱的小子和那个施掌门打一顿出出气,你说如何?”
东涵吓了一跳,赶忙道:“不要了不要了,他们也没对咱们怎么样,或许等熊长老好了,就会放咱们走的。”
“我不我不,我偏不,我就要出去打人。谁让他们不相信我们的?”
东涵无奈道:“好了好了,你要出去,等晚上再说吧!现在我是绝对不会出去的。”
拓拔嫣然见他态度坚决,一溜小跑的上了二楼,也不知是不是在生闷气。
过了半个时辰,果然有弟子往迎宾楼送了两盘鲜嫩的水果和清香的茶叶。待得那弟子告辞而去,东涵吃了一个红色的菱形果子,果然清香鲜嫩,美味异常,而且吃下后神清气爽,似乎身体都轻了些许,他忍不住多吃了几个。
也不知拓拔嫣然在楼上做些什么,一直没有下楼来。眼看天色渐晚,很快就到了中夜时分,东涵见拓拔嫣然仍无动静,心中暗道:这丫头莫非是转性了?忍不住到二楼寻她。结果他到二楼推开拓拔嫣然的房门后,却发现房中升起了一个小型光罩。光罩五光十色,晃的他眼睛都看不清楚了。
他正在吃惊,就听到拓拔嫣然娇笑道:“时辰到,咱们这就能够出去了。”也不知她做了什么,那光罩突然颜色暗淡了下来。东涵这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房中布置阵法。
拓拔嫣然拉起他的衣襟,两人齐步下楼,来到迎宾楼的防护大阵一处角落。黑暗之中,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就见大阵开了一道一人高的口子,直让东涵觉得玄妙之极。两人出了大阵之后,拓拔嫣然手中法诀打出,那口子缓缓合拢,变得跟之前一样,丝毫被打开过的痕迹也无。
东涵忍不住暗暗称奇,他虽然也学过许多阵法,但是眼见如此之大的防护光罩能这样被她轻松打开,仍旧吃惊不小。换做是他,或许也可以做到,但自问绝对无法与拓拔嫣然的举重若轻相比。
两人照着东涵昔日的记忆,摸索到当日他住的石屋之处。但见石屋从内上锁,显然住的有人。东涵心中一沉,暗道:“既然屋中有人,那包裹只怕是找不到了。”
拓拔嫣然微微一笑,手中蓝芒闪过,已经将石屋内栓锁的所在冻住,只听“咔嚓”一声,门已经被打开。东涵尚未有何动作,拓拔嫣然已经闪入屋中,将屋中弟子穴道封住。
东涵见她并未伤及屋内弟子,便顺手关上石门,一个火球从指间形成,将屋中照的明亮无比。但见屋中物品极少,哪里还有他包裹的影子。
他轻叹一声,熄了火球,推门而出,虽然早有预料,但此时真的寻不到,仍旧有些失望,其实他的包裹中并没有多少重要的物事,当然,除了当年艾火军留给他的《乾天神诀》和拓拔嫣然留给他的《阵诀》等物之外。
拓拔嫣然跟在他身后,知道他此时情绪不好,低声劝道:“涵哥哥,你都离开四年了,包裹丢了并不奇怪,找不到也不要紧,你……你不要太失望了。”
东涵正要说话,却突然被拓拔嫣然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