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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东涵出山

次日天还未亮,东涵已经早早起来,到那荒废的山谷中学习法术。原来他昨晚想到,既然可以将火系元力分成两份,如果自己更加快些,将之分为三份、四份甚至更多,应该也是可以的。

于是他按照自己心中所想进行尝试,这一试之下,他不禁欣喜若狂。原来真的可以,他经过一天的尝试,居然可以同时控制五份火球的轨迹。

他欣喜之下,决定再接再厉,于是接下来的十数天,他都在尝试控制更多的火球。最后他终于发现,若是他将体内元力全部激发出来,可以控制近十二份火球,不过若是再多,就不行了,他只要再多分出一份,便觉得头痛欲裂。

体验过多次头痛的感觉之后,他终于放弃了进一步的尝试。

待得《火球振荡》学成之后,他又寻来其它记载各系法术的书籍,每日便在那荒废的山谷之中学习法术。

经过数月的尝试,东涵终于确定了,自己对火系法术和雷系法术的掌控比较有天分,土系法术稍微差了一点,但也还算勉强可以。至于其它系的法术,他的操控力就只是一般了。

他倒是能感应到那些元力的存在,但是那些元力对他的口诀、法诀的反应大不相同。比如水系元力吧,即便他再努力,也只能发出一个小小的冰锥,长约三寸,且只有发丝般粗细,若不是他的感应极强,只怕都无法发现自己居然施法成功了。那冰锥的劲力也是极弱,在空中飞不过一丈,就消散开来。

又好比木系法术,他发出的法术只能发生一点连他自己都不确信的变化,让他每每看到自己的法术结果,都哭笑不得。

比如有一次,他施出了“催生术”,结果施法完了,那被催生的一棵小草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自己查看了大半个时辰,最后才发现,那小草在边上又发出了一颗小芽。他这才知道,所谓的催生术不是让草生长,而是生草的。

要说最难看的还是金系法术,他是完全摸不着头脑,要说起来无论口诀还是法诀,他都做的跟书上一模一样,可是他施法之后,金系元力反而躲远开去,似乎他身上带着什么瘟疫,让这些元力害怕不已。

东涵不禁暗暗苦笑:看来自己想要如同谭淑芸一样,将各系法术均熟练发出是不可能的了!

至此为止,他终于弄清了自己学习法术的方向,熄了心中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专攻火系法术和雷系法术,偶尔有空就学习一下土系法术,毕竟什么地刺术、地陷术之类的法术只要想想,就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

待得东涵将所有的法术学了个遍,又过去了近半年的时间,此时距离他拜杨河明为师,已然过去了一年多。

这一日,东涵练功之后回到木屋,发现杨河明端坐在大厅中,似乎正在等他。他赶忙上前施礼。

杨河明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才不经意的说道:“自明日起,你还是先把《剑光绕》练好了再去操控法术吧!反正法术你也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熟练而已。”

东涵心中一惊,这才想到自己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修炼武功了。他背后冷汗涔涔而下,惭愧的道:“师父,是徒儿错了,明日我便开始学武,定要将那《剑光绕》学会。”

杨河明站起身来,轻轻抚了抚东涵的头顶,然后长叹一声,转身进了房。

东涵心中惭愧,次日一早就起来练功,谁知练了半日,仍旧毫无进展。他心中郁闷,忍不住又练起了火球术。

他以极快的速度将周围的火系元力吸来,转眼之间便形成了上百个火球,然后开始分为十二份进行操控,一时之间,只见山谷中火球升腾飞舞,绚丽之极。然后他操控火球变为十二条火龙,在自己四周盘旋。

他正在操控火龙飞舞,猛然脑中一闪,想起那剑光的操控之法来,心道:若是将内力也像元力一样进行分散波动,是否也能用同样的方法对剑光进行操控呢?

想到就做,他手势一收,十二条火龙立时在空中互相撞击,只听“啪啪”连声,火龙化为点点星光,就此散去。他赶忙盘膝坐好,开始感受内力的波动。令他欣喜的是,内力居然真的也能按照规律进行波动。

他迫不及待的折下一根树枝,就发出两道剑光,开始操控,结果却仍旧未能成功。

他毫不气馁,随手发出两道火球,开始体会其中差别。经过比较,他终于发现了诀窍,原来他之所以不能操控两道剑光,只因其中先后顺序未能弄清。

果然,当他将内力先行分成两份,然后再发剑光,便能操控自如了。

这一难关过了之后,一切便再也没有了阻滞,他便以势不可挡之势连克数道难关。一个月之后,他就能操控六十四道剑光。

这一日,杨河明发现了东涵的变化,也亲眼见识了他发出六十四道剑光的情形。他虽然口中并未夸奖,但是在心里,却对自己收得这个资质一般的徒弟满意之极。

且不说在无极大陆上无人能够同时使用内力和元力,东涵便可以。只是说东涵能在短短一个月就将剑气绕的诀窍找到,就是资质逆天了。

再者,他发出的剑光数量已经比杨河明全盛之时尚要多出近一半来,要知道他最多能控制六六三十六道剑光,若要再多发出剑光,就必须另想他法。

杨河明自从师妹自尽,已失去了求生之意,本想将师门绝学传给东涵之后,就去九泉之下陪师父去。师门大仇虽然未报,他也顾不得了,毕竟仇人不知是谁,即便知道了是谁,以他如今的实力,又如何能报的了?

如今见到东涵这个便宜徒弟,虽然人看来不甚聪明,练起武来却领悟力十足。他也知道,这个徒弟最可贵之处,就是有一股韧性,遇到任何挫折都有股不服输的念头。也许有人比他资质更好,比他更聪明,但是要是说将来能成大器,只怕还非得东涵这等坚韧之人。

比如小师妹,她何等聪明,天资何等绰约,然则无法堪破“情”之一字,最后落得了一个悲惨的下场。而这一生,她即便有过快乐,也是不多,大部分时光,还是在痛苦中挣扎。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便是与小师妹等人在鬼谷门之时。然则师门被破后,他便每日在痛苦和仇恨中煎熬,没有一日过得开心的。

东涵浑然不知杨河明对他的看法已经完全改变了,他还以为自己实在太笨了,居然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学会这《剑光绕》。

还记得当初师父与谭淑芸在屋内相斗,谭淑芸使出了藤条阵,将师父双腿缚住,又使了黏土阵加大力度,师父片刻之间,便发出了无数剑光破阵而出。虽然那些剑光都很小,但是数量却多的可以形成水幕,当真厉害的紧。

待得东涵将《剑光绕》全部掌握,杨河明又教修习轻功。说起这鬼谷门的轻功,名字叫做《踏天梯》,东涵觉得只听着名字就好厉害的样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也许是一窍通百窍通,东涵自从将《剑光绕》掌握之后,学习轻功居然也是顺利之极。短短两月的功夫,就已经能够踏空而行了,只是还不够熟练,远远看去,不像踏天梯,反而像醉汉滚。惹得杨河明连连摇头叹息。

东涵也不以为意,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多么聪明,武功也好,法术也好,都是努力练习所得。既然现在不行,那就多多练习,直到熟练为止。

春去秋来,转眼之间,离他拜杨河明为师已经两年。

这一日,东涵在那荒废山谷中练完功回到木屋,却发现往常坐在火边打瞌睡的杨河明已然不在。木桌上摆着一把剑,剑下压着一封信。

他急忙上前展信一看,只见信上写着:“爱徒涵儿,为师有事先走……”他不禁心头一凛。

他稍一运功,就发现杨河明果然已经不在山谷之中了。无奈之下,他只得将信看完。

原来,杨河明在信中提到,他有要事必须离开,要东涵不必挂念,也不要寻找。若是有缘,他日必能再见。信末提到,能收东涵为徒,他心中甚慰,特将自己佩剑赠与给他。

此信虽然简短,关心之意却溢于言表。东涵拿着杨河明的信,心中五味杂陈,其实他虽然拜杨河明为师,但是不知为何,对这个师父总是有些惧怕,也没有对艾火军的那种依恋。但是不知为何,杨河明如今离去,他却感觉十分不舍。

他默默的将信折好放在怀中,又拿起了桌上的那把长剑。只见那长剑的剑鞘呈现出淡青色,其上一尘不染,显然平时杨河明也是十分爱惜,经常擦拭此剑。可是如今他却毫不犹豫的送给了自己。

他手握剑柄,“铛”的一声,将剑拔出。只见黄色光芒闪烁而出,竟然将他的眼睛晃得生疼,显然此剑绝非凡品,记得当日谭淑芸说过,此剑是什么“木大师”打造出的,来历也是非比寻常。

他摸了摸这柄剑,只觉剑身上似乎刻着几个字,他凝神一看,原来是“黄玄剑”三个字。

他喃喃道:“黄玄剑……黄玄剑!师父,你也要离我而去了吗?”

这一晚,他睡的十分不安稳,只觉得自己仿佛浮萍一样,到处漂泊。

次日一早,他收拾好两套衣衫和一点碎银子装到包袱中,又将长剑背在背后,就此离开了这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此时,他才十六七岁。

说起来,东涵既不是无极大陆的人,在此也没有亲人,所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去。

不过,他曾经在阵旗宗住过近一年时间,当初被谭淑芸抓走,也没来得及取得自己的包袱,要知道他的《乾天神诀》和《碧波神诀》都在那包袱里面放着。“如今三年过去了,那些东西只怕已经被人扔掉了吧?”他心想。

不管怎样,他最后还是决定:先去阵旗宗看看,了结了这件事之后,再去寻找师父。

一路出了桃花谷,进了龙凤镇,他也不停留,问明方向后便朝着越州方向而行。

说起这龙凤镇,是位于昆仑国抚州的一个小山镇,桃花谷所在的山脉被称为龙凤山脉。越州位于抚州的北面,但是路途却十分遥远,也不知当年谭淑芸是如何将自己一路抓到这里来的。

东涵对此毫不关心,也并未施展轻功而行,心道:反正也不着急,慢慢走就是。此时正值春天,天地之间一片姹紫嫣红,风光无限。

于是他全不着急,一路欣赏着山水风光,只觉得惬意之极。

如此走了近一个月,他不熟悉道路,又错过了宿头,只得在荒郊野外生了堆火,抓了两只野兔,放在火上烧烤。

待得吃完晚饭,他就开始打坐修炼内力和元力,只觉内力和元力运转自如,而且比之从前又深厚了几分,比如元力对经脉的凝练,如今第五十六条经脉已经凝练了大半,只需再过一年便能全部凝练完全。而内力对经脉的凝练也是顺畅之极,如今他的经脉已经凝练了五十二条了。

中夜时分,感觉体内的内元之力已然运转了数十个周天,他开始慢慢体会体内的经脉变化。谁知便在此时,隐隐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东涵立时全身一紧,屏住呼吸凝神倾听,这一凝神就发现,果然有人说话。

只听一人轻声的道:“王胖子,人都到齐了没有?”

另外一人喘息的道:“到了五十三个,还有一人有事没有来。”

先前说话的那人不高兴的道:“不是要所有人都来吗?怎么还这样?王胖子,你办事不牢靠啊!”

那王胖子道:“诶!李狗子,你他\妈\的说话客气点,小猫家的媳妇今天生小娃,他能出得来吗?”

突然听到又有一人低声道:“你们两个不要吵了,现在也有八十多人了,我们一个分部能出这些人已经够了。”

那李狗子和王胖子一起恭声道:“是!”

那人又道:“能得到《乾天阵诀》的消息殊为不易……”

“《乾天阵诀》?”东涵闻此心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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