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娟儿轻轻挽住东涵的手臂,劝慰道:“涵哥哥,所谓恶有恶报,清韵派如此可恶,老天总不会让他们逍遥的。”
“不错,娟儿姑娘说的一点错也没有。”吴次仁也假模假样的安慰道。
“报宗主,邱聚带到。”正在众人各有所思之时,一名长老领了一个瘦高的中年人进来。
封老鬼示意那名长老退下之后,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邱聚,你可知罪?”
邱聚对宗门之前发生的事已有耳闻,知道有几个功力深厚的高手正在与宗主等人在大殿议事,但他万万没想到,这议事不假,议的却是他当年犯下的错。
以他内门弟子的身份,平日里也见过几次封老鬼,但却还从未站这么近听封老鬼说话,此刻听封老鬼说的声色俱厉,不禁吓得面无人色,当场就跪了下去。
“弟子……弟子不知!”
“哼,你和姓谭的做的好事,居然不知道?”封老鬼冷笑起来。
吴次仁向封老鬼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继而和气的对邱聚说道:“我劝你还是招认了比较好,你看看他……”说着指了指一旁脸色木然的谭常文,又道:“他已经将当年你们协助贼匪,屠戮雪灵国北面数十个小镇的前因后果都坦白了,你否认有什么用?”
“什么?”邱聚听他说谭常文已经坦白,心中登时凉了半截。
他没有谭常文的身份高,尽管这十多年来在修炼上也下了些功夫,但如今才只是歧元境初阶,养气功夫自也相差甚远。
不过,对十多年前做的那个任务,他记得那是清清楚楚,要知道,正是因为那一次,宗门破格将他从外门弟子升做内门弟子,前后待遇相差甚远。
“就算弟子做过,可是,那不是宗门的任务吗?”他一脸茫然的问道。
“呸,什么宗门任务?那是谭常文私下接的,与宗门毫无关联,本座劝你想清楚再说。”封老鬼接口说道。
邱聚看着置身事外的封老鬼,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自己乃是内门弟子,而谭常文乃是雪山宗外事堂的长老,身份都不一般,即便私下里接了其它任务又如何,难道,以自己的身份,杀几个普通人也只得如此大动干戈吗?
更何况,要说那个任务是谭常文私下接的,那为何自己完成任务回来之后,旋即就被升做了内门弟子呢?
“宗……宗主,弟子有些不明白,那个任务谭长老说的清清楚楚,乃是宗门分派的任务,而且,弟子完成之后就从外门进入了内门,这……这难道不是宗门给予的奖励吗?”在十多位高手的注视之下,尽管感觉到极大的威压压迫,但邱聚还是硬着头皮提出了疑问。
他算是明白过来了,那个任务如今有了争议,不知宗主是无意还是有意,反正是准备拿此事出来做文章了,能不能保住性命就在一念之间了。
“放屁,”封老鬼大怒,将椅子扶手拍的啪啪作响,也不知这椅子是何材料制成,他数掌拍下,扶手竟然没有断,“你被提到内门,乃是因为你平日勤于修炼的缘故,与你做的那个任务有屁关系!”
说着他一指东涵,又道:“你杀了这位少侠的爹娘,人家现在找上门来,为的就是给亲人报仇。怎么,你矢口否认,是想连累我雪山宗吗?”
邱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一切事情都是因眼前这个年轻人而起。他看了看东涵,只觉对方功力浑厚,远胜自己,看来,今天的事只怕是难以善了了。
想着自己为宗门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今天有人找上门来说要报仇,宗门居然想置身事外,他不禁怒上心头。一时之间,他转了无数念头,终于,他将心一横,争辩道:“宗主,弟子真的不知那个任务不是宗门所派,这一切……这一切都怪他!”
他猛然转过身,指向一旁仍旧木然的谭常文,大声道:“是他,都是他,是他告诉弟子,那个任务是宗门任务的。弟子……弟子只是奉命行事,其余真的都是一无所知啊!”
然而,谭常文一言不发,似乎已经认命。再看宗门内的其他人,也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态度。
“呵呵,小兄弟,这位谭长老已经说的很清楚,当年派出这个任务的,乃是清韵派的人,与雪山宗毫无关联,你可不要说你一点也不知情啊!”吴次仁仍然笑眯眯的,但是看在邱聚的眼中,他的笑容更多的,是一种讽刺。
眼看自己孤立无援,邱聚再也顾不得其它,一把抓住了谭常文的衣领,脸上已是一片通红,“谭长老,你告诉他们,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谭长老任凭他将自己摇来摇去,仍旧一言不发,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说道:“唉,当日种下了恶果,今日,就让我用命来偿还好了。”
说着,他举起手来,猛然一掌拍在了自己头上,只听“噗”的一声响,他的头就像西瓜一般炸裂开来,红白之物洒落在地,溅的到处都是。
眼看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谭长老居然畏罪自杀了,邱聚的心不禁沉到了谷底。环视了一下大殿中的众人,他看到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霎时间,他明白了过来,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没有一个是可靠的,能帮助自己的人只有自己。
关键时刻,他恶向胆边生,骤然向艾娟儿扑去,他已经看得非常清楚了,这大殿中的众人中,这个年轻女子的功力最浅,也是最好对付的。只有抓住她作为要挟,才有一线生机。
“大胆……”
“小心……”
“找死!”
他的这一疯狂行径,包括吴次仁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眼看他骤然发难,都不禁惊呼出声。
东涵和吴次仁一起出手,向邱聚后心拍去,但邱聚非常狡猾,之前说话时靠艾娟儿极近,只有三步距离。
虽然他功力低微,但启动太快,加上距离又近,东涵和吴次仁想要阻拦他已来不及,只能围魏救赵,希望邱聚能回身招架或是躲闪,以便艾娟儿能躲避开去。否则,即便在东涵和吴次仁开山劈石的掌力之下能将他打成肉酱,若艾娟儿被他伤到,那也是后悔莫及。
可是,邱聚既然已经知道抓住艾娟儿乃是自己的唯一生机,又岂会在意其他。只见他对身后两人的攻击毫不理睬,手上冒起一道蓝光,径直向艾娟儿的脖子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