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时分,一行四人也不避讳祥云镇镇民异样的眼神,径直上了山。
古老相传,晚上的五云山更加危险,有许多猛兽会离开巢穴出来觅食,所以,平日里没有多少人会在晚上上山的。
“这些年轻人真是不懂事,这么晚了上山,也不知还回不回得来。”
“你知道个屁,你看那个中年书生,很显然是其他三人的师父,这一次肯定是带着徒弟来历练的。你以为像其他人那样,到山上去发财的?”
忙碌了一天的镇民们无聊的闲聊着。
有些人看见了拓拔嫣然和艾娟儿,眼前一亮的同时摇着头叹息着:“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偏偏要做这么危险的事,真是大胆啊!”
功力不俗的东涵等四人对这些镇民的话当然只是一笑了之。只是拓拔嫣然听到有人说吴次仁是师父,而自己等三人都是他的徒弟时,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五云派位于五云山的交通要冲之处,离祥云镇有一点距离。原来他们做没本钱的买卖时,本来将山寨修建在山脉南北道路的中间,后来因为改了行,加上修炼时不想他人打扰,所以将山寨搬到了深山之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做了野人。
四人进山之后就加快了脚步,吴次仁释放出自己的界域罩住众人,以免那些野兽不知好歹的冲出来,惊扰到那些贼匪。
他的界域乃是万兽所化,气势逼人,那些野兽远远感知到这种气势都纷纷避开了,所以,四人一路上并未遇到任何阻挠。
随着耳边传来泉水叮咚的声响,四人终于在戌时赶到了五云派。
东涵释放出自己的感知,立刻听到了阵阵有韵律的呼吸之声,看来这些贼匪的确在勤修苦练。
吴次仁凑到东涵身边,问道:“是不是进去见人就杀?”
东涵连忙摆手,低声道:“万万不可。这五云派近些年来收了不少新弟子,当年之事他们并未参与,咱们报仇就好了,万万不可滥杀无辜!”
拓拔嫣然也道:“涵哥哥说的不错,我们应该先找到匪首,想办法问出当年那件事的主谋。”
她话说完,吴次仁却似乎还是不懂,不过,不等他说话,东涵突然“嘘”了一声。原来,刚才他的神念扫过,发现了一个强大的气息,如果他所料不差,那人就是匪首。
他向其余三人打了个手势,然后收敛气息领头而出。
其余三人知道他定然是发现了什么,都运功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五云派倒也非常小心,东涵一路行来,发现了不少暗中警戒之人。不过,这些人功力不过真气境,根本不能发现四人的气息,所以,四人东逛逛西逛逛,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处木楼之前。
这木楼刷着崭新的油漆,木料用的也非常考究,应该是数十年的红衫木,看来新修成不久。东涵等人都想,这些恶人倒是挺会享受的。
拓拔嫣然伸手在门上一抹,一道寒冰立时将门闩冻成了冰块。东涵弹出一道火焰,打在门闩之上。如此冰火交替之下,一丝声响也没有发出,门闩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轻轻推开大门,四人走了进去。这五云派的整体实力的确不高,四人已经到了这里,却没有一人发现。
顺着气息,东涵很快找到了这五云派中气息最强的一人。他向其余三人点了点头,然后当先推门而入。室内之人反应也是不慢,在东涵点头之时就发现了异样,可惜,东涵的功力实在高出他甚多,他只觉得眼前一道蓝影闪过,尚未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了。
他大吃一惊,这五云山的实力他是非常清楚的,何时出了这样一个顶尖高手?要知道,就算是自己的父亲,想要如此快速的抓住自己也是不可能的,而父亲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太真境。难道,此人的功力竟比自己的父亲还高?
待得惊魂未定的他定眼望向面前掐着自己的脖子举起自己的人,不禁更是吃惊了,面前这人,他居然认识!
东涵一招制敌,心中倒没有多少得意,只是抓住的这个人怎么如此年轻,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而更重要的是,这人看起来非常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回头看了看拓拔嫣然,果然,只见她面色有异,显然认识此人。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拓拔嫣然脱口问道。
东涵见她果然认识此人,将手中的力收回了少许,让此人勉强能够答话。不过,未免此人情急之下大喊大闹,他也留了一手,只要此人稍有吵闹的动作,他就会再度制住此人。
“咳咳……嫣然妹妹,你……你怎么也在这里?”年轻人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四人,疑惑道:“你们什么时候加入五云派了?而且还……”
他欲言又止,四人却都明白他是想问为什么要制住他。
“哼!我说过很多次了,要你不要叫我嫣然妹妹,你再叫,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拓拔嫣然脸色一沉,不客气的说道。
东涵听拓拔嫣然的语气,知道她是真的认识这个年轻人,又想到此人年纪不大,应该是刚刚加入五云派不久,那当年田园镇的事,他应该没有参与。既然如此,东涵对他的敌意不禁大减。
“嫣然,此人是谁?我似乎见过他,但是有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涵哥哥你不记得了,当年阵旗宗被魔教算计,这位罗献超罗公子曾经去过阵旗宗。他还替阵旗宗传过信息给布太平那个老东西。”她对这位罗公子当真既不客气,其实,罗献超当年的确殷勤的将信息传给了布太平,后面也曾呆在阵旗宗一起迎战魔教。可是,在她的口中,却将这份人情算给了阵旗宗。
东涵听她一说,立刻想起了当年的往事,这才明白自己对此人有一种熟悉之感的因由。
“原来是罗公子,失敬了。”他口中虽然说着失敬,但手中却丝毫没有放松。罗献超落在他手中,一时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哼,涵哥哥你还不知道吧,这位罗公子来头可大了。”拓拔嫣然讥讽道:“你听过星罗宗鼎鼎大名的疯癫文士罗朝皇吧?这位罗公子就是罗朝皇的独子。”
“啊,居然是他……的公子?”东涵听到疯癫文士罗朝皇这个名字,立刻回想起当年风坡镇鬼雾之事以及中江正邪大战来。
说起来,罗朝皇虽然说话不太客气,但为人正直,东涵是非常佩服的。还记得当年自己在山坡上观看罗朝皇以一人之力与魔教数十人相斗,心中非常佩服,对修习内力产生憧憬,曾经还为此对失去内力而遗憾。
时移世易,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的自己功力不在罗朝皇之下,可是,自己遇到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对世事也变得越来越失望了。
“管他是疯癫文士还是雨癫文士,这人功夫如此差劲,想来他老子也不咋地。”吴次仁大咧咧的说道:“这人这样年轻,想来并不是这五云派的头领,咱们快点问问,那头领到底在哪里。”
感慨了半晌的东涵听闻此言立刻回过神来,对年轻人道:“不错,罗公子,你我今日无怨往日无仇,我本不该如此对你,但此事涉及在下父母被害之仇,在下身为人子,父母之仇不得不报,还请罗公子原谅则个。”
因为佩服罗朝皇的人品,他对罗献超说话的口气也柔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