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恨天?”拓拔嫣然望了东涵一眼,随即问道。
“不错,就是无天派的祖师爷陈恨天。”
“这个……与木家炼制破邪剑有何干系?”
“嘿嘿,有何关联?你们可知道,木家之所以会去打造破邪剑,正是陈恨天授意而为。”
东涵和拓拔嫣然大吃一惊,此言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两人一时之间竟然都不敢相信。
东涵知道陈恨天乃是无天派的祖师,但他怎会懂得破邪剑的炼制之法?还有,陈修齐……陈修齐,此人也姓陈,而且也是无天派的,难道是陈恨天的后人?若当真如此,他只需向陈恨天索取即可,又何必上门抢夺?
“陈恨天,呵呵!陈恨天……他当年提供了不少珍贵材料,又亲手教导木家炼制破邪剑之法……”
“又不对了,他既然会炼制破邪剑,又何必找别人炼制,自己炼制多好?”拓拔嫣然在此插口道。
“你们当然不知,破邪剑炼制之法极为繁杂,即便以陈恨天的手段,也绝非一时之功。更何况,像他那样的高人,行事自然有其道理,我等凡夫俗子又岂能明白?我只知道他教会木家炼制破邪剑后,就留下九张图纸,声称自己有要事要办,就此离开了。并告诉木家家主,待得九剑合一之时,他便会再度回来。”
“九剑合一?怎么九剑合一?”拓拔嫣然诧异问道。
“哼!小姑娘,你可知道真正的破邪剑是什么模样?”
“还不就是一把长剑,有何特别?”
“嫣然,不要再打断前辈了。”东涵劝解了一句,又转头对木无伤道:“前辈,破邪剑究竟有何特异之处?还请明示。”
“真正破邪剑的秘密,哼哼,除了陈恨天和木家传人之外,只怕谁也不知。要知道,真正的破邪剑需要先炼制九把分剑,然后将九把分剑回炉重炼,直至炼制成为一把,才算大功告成。而据图纸记载,此剑,能破开世间一切桎梏,甚至连空间壁垒也能破开,其威力当真惊天动地。”
听闻此言,东涵忍不住想起了当日自己提升境界时,似乎就有人破开了空间壁垒,那位前辈不知是谁。不过,无论那位前辈是谁,他能轻易破开空间壁垒,其功力境界岂不是难以想象?
“当日,陈恨天走时,曾经留下了一道保命符箓。或许是害怕木家的人滥用此符,他曾告诫木家,此符箓必须以自身的魂魄为媒,方可启用。正因于此,木家得到此符箓后从未用过,其用处也只是家主代代相传,其余人并不知道。”
“嗯,我明白了。”拓拔嫣然偏着头,思索道:“木化玄定然是突然想起了此符,准备与陈修齐等人同归于尽,难怪陈修齐等人出来后狼狈不堪了。”
东涵和木无伤同时点头。木无伤接着道:“可惜,木化玄使用此符之时,陈修齐立时察觉,情急之下抓起他的两个手下挡住了大部分威力。不过,即便如此,陈修齐也是魂魄受损,他害怕木化玄再有后招,立时逃离了木家。也就是先祖之前看到他们仓皇逃离的情形了。”
“木化玄前辈呢?他……他还好吧?”
“涵哥哥,你真笨啊!若他就这么死了,前辈怎么会知道符箓的事?依我看,木化玄定然没死,要不然江湖上怎么还有铸剑大师木大师?”
东涵闻言讪讪一笑,心下好生惭愧,心道:如此简单的答案,我怎么早没有想到?
哪知木无伤摇了摇头,反问道:“木化玄燃烧了自己的魂魄,并以之为媒驱动了符箓,岂有幸存之理?”
这下轮到拓拔嫣然惊讶了:“不是吧!他若死了,那现在那个木大师怎么来的?难道他们是假冒的?”
木无伤又摇了摇头,道:“他们也不是假冒的。”
拓拔嫣然一连两次都未猜中,好生不耐,催促道:“喂,老头,你再不说清楚,我们……我们走了,我和涵哥哥还有要事要办呢!”说着就要拉起东涵离开。
“且慢!呵呵……年轻人就是性情急躁!”木无伤摇了摇头,微笑道:“其实很简单,木化玄虽然燃烧了魂魄,但并未立时就死。当先祖在地窖中找到他时,他尚有气力将木家炼制破邪剑的往事断断续续的告知先祖。死前他更是吐露一事,那就是他尚有一个私生子流落在外,还托付先祖代为照顾。”
东涵和拓拔嫣然到此才算完全明白这一段往事,想到木家惨事,又想到自己的遭遇,两人感慨之下,都是一时无言。
“老夫将往事告知,一来是不希望这个秘密就此湮灭,二来嘛……这个……”
“好了,前辈,若是我们找到木家后人,会让她来拜会您的。”拓拔嫣然见他吞吞吐吐,已然猜到了他的念头。
木无伤抬头看了看拓拔嫣然,眼神中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拱手道:“多谢拓跋姑娘了!”
拓拔嫣然和东涵闻言都吓了一跳,拓拔嫣然指着木无伤,后退了两步,惊讶的说道:“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呵呵……两位进门的一刻,老夫已然知道两位的身份了。中江正邪一战,若非拓跋姑娘和东少侠挺身而出,我正派人士只怕大事去矣!两位的壮举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老夫虽然生性疏懒,但毕竟也是黄蜂宗炼器堂的长老,如此大事,岂会不知?两位只怕还不知,如今几乎所有门派弟子,闲暇时都在议论两位,有人更是将两位的相貌描绘的十分清楚。”
拓拔嫣然闻言不禁眉飞色舞,连声道:“没什么……小事,小事!呵呵……”
东涵谦虚道:“我们只是侥幸而已!”
“两位不必谦虚,是非黑白,公道自在人心!”木无伤对着东涵点了点头,似乎全然没有看到拓拔嫣然得意的模样,他指了指东涵手中的黄玄剑,说道:“这把剑,我已说过,并不完整。不过,从此剑的情形我已经得知,那木家的后人炼剑造诣不低,必定已经将后面的三把破邪剑炼制出来了。若是你们日后看到她,请务必让她到边封城一聚,木家尚有家训需要让她知道。”
东涵恭敬的道:“前辈请放心,我等一定将话带到。”
木无伤点头示谢后,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东涵道:“东少侠,你和拓跋姑娘突然造访小店,不是真的来看兵器的吧?”
“前辈说的不错,我二人是来追查凶手的。”东涵此时对木无伤已然戒心全消,耐心地将小村被屠之事详细说出,最后又问道:“前辈到边封城已有一年,可曾发现城中有特别之事发生?”
“没想到在这荒僻小城,居然有这样一群为非作歹之人,天地不仁啊!”木无伤听后叹息一声,而后闭眼不语,似乎在回忆往事,半晌才道:“特别之事……特别之事,嗯,说起特别之事,倒是有一件,大概是在半年前吧,老夫店中突然来了一位白衣公子,他在店中查看良久,最后却什么也没有买,惹得店中伙计十分不满。老夫之所以说此事特别,只因为……那白衣公子白日里,居然还带着一副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