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看出来了!”拓拔嫣然推了一把土,点头说道。她本来是个爱干净的女孩子,此时却全然不顾推土之时,被那些泥土弄脏了衣服。
东涵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嫣然,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我……我,只是想到小丫一家的惨状,心里不舒服!”拓拔嫣然一边说一边轻拭了一下眼角。
“没事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不管是谁做的,咱们定能为他们报仇。”
拓拔嫣然点了点头,黯然不语,只是默默地又推了一把土,东涵连忙上来帮忙。
两人将尸骨埋好之后,起了好大一个土包,又在土包前插下一块木板,其上写下“山脚小村村民之墓”八个大字。
看着拓拔嫣然凝视着那木板,沉默不语,东涵问道:“嫣然,咱们现在该往何处去追查?小丫他们一家和这些村民死的这么惨,我是定要给他们报仇的。”
拓拔嫣然缓缓转过头,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北面?咱们不是往那个方向找了两三次都没有找到吗?”
“那只是因为……咱们先前想错了!我想,你一看到无辜村民惨死,应该和我一样,也以为是至尊教所为吧!”
东涵气愤道:“难道不是吗?除了魔教,还有谁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更何况,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我知道你痛恨魔教,但你先不要急。你想想,既然咱们都以为是至尊教所为,自然而然的就会以为,他们不会,也不敢明目张胆招摇过市,而是会沿着荒僻小路而行。”
东涵思索片刻,想到当日的情形,似乎真是如此,于是点了点头。
“可是,咱们一路往北,却毫无发现。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两种情形。”
“哪两种?”
“第一,动手之人乃是至尊教的高手,其功力十分深厚,比咱们俩要高出不少。”
“这……应该不可能,魔教除了教主‘千面至尊’,应该再没人的功力能胜过我们。”
“涵哥哥,你又何必谦虚。依我看,就算是‘千面至尊’,遇上现在的你,应该也不敢说稳胜。不过,你也说的没错,那‘千面至尊’不可能深入越州,来亲手做这件事情。再说,我看他虽然谋虑诸多,但为人应该还是很重承诺的,他既然已经答应了三年之约,应该不会出尔反尔。”
“那……会不会是魔教之中有人自作主张呢?”
“应该不会。你应该还记得,那些村民中有不少人是被活活烧死的吧!”
东涵咬牙道:“不错,这凶手好生狠毒!哼,他最好求神拜佛,保佑自己千万不要落在我手中。要不然……”手掌一挥,一条火龙咆哮而出,将数十丈的地面烧的白气升腾。
“这些凶手自然逃不掉。不过,他们如此行事,却正好说明此事并非至尊教所为。”
“何以见得?”
“因为,以我们与他们的几次交手来看,至尊教行事向来目的明确,岂会花费偌大功夫,将村民抓来活活烧死?难道他们喜欢观看别人在火中哀嚎求饶?”
东涵沉吟半晌,才点头道:“不错……若是魔教手下所为,只需弹出几个火球,便能将人烧成灰烬,不需如此大费周折。”
“所以,就只剩下了另外一个可能。”
“既然不是魔教所为,那……难道,是正派中人做的?可是嫣然,无极大陆门派多如牛毛,咱们要从如此多的门派中寻出凶手,那岂不是……岂不是大海捞针?”东涵想到凶手难寻,不禁越说越是着急。
“那倒不用,总是有踪迹可寻的。”
东涵这才想起,既然有她在此,又何须如此着急,说道:“好嫣然……好妹妹,你快说说,咱们该如何才能寻出那凶手。”
拓拔嫣然眉头紧皱,缓缓地说道:“刚才咱们已经说过,既然凶手将村民堆在一起烧死,那就说明他们的功夫不高。而且,这些人应该并非第一次做这种事。”
“这……不错,应该是这样。”
“你还记得那天咱们在小丫家借宿,她爹说完山上有猛兽之后,小丫的娘说过什么?”
东涵回想当日情景,小丫的娘曾说过一件怪事:“三天前,隔壁张大婶家的小狗子贪玩,不听大人的话,偷偷上山玩耍,结果一去不回,直到今天都没有找到。”
见他满脸恍然,拓拔嫣然点头道:“咱们听她说起隔壁小狗子失踪的事,都以为是龙脊山上的猛兽所为,所以并未深想。但咱们在山上寻了那么久,却什么猛兽也没有发现。那也就是说……”
“猛兽的事也是凶手布下的迷局!”东涵脱口道:“他们为了抢夺孩童,竟然半年前就开始谋划了!先杀死几个猎户,再故布迷阵,就是阻止村民上山,以免发现他们的秘密。”
“不只如此。”
“嗯?他们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你想想,他们动手的之时,正遇到天降大雪,村民贫困潦倒,连遮体的衣服也是不多,遇到寒冷的天气,自然只能窝在家中。若是村民都能上山打猎,遇到雪天缺衣少食之时,说不定会结伴捕猎,到时再想将村民一网打尽,尤其是捉住全村所有孩童的目的,就无法达到了。”
东涵恍然道:“啊!我明白嫣然你的意思,你是在说,他们那样做,也是为了困住村民!可是,这里的村民都是普通人,以他们的功夫,为什么不直接动手?”
“这其中缘由我却猜不透了。或许,他们的目标不止这一个村子,因为人数不足,所以需要时间筹划,又或许,他们未免打草惊蛇,为人察觉,不得不小心行事。总而言之,他们既然这样做,就必定有他们的道理。”
东涵实在未料到,如今在名门正派之中,竟存在有这样一群凶残恶劣之人,而且半年来无一人发现。他想到这些人的罪恶行径,心下忍不住寻思道:“这半年来,定然有数不清的无辜之人为他们所害。可是,如果……如果这些人是不是只为害了半年,万一更久,一年甚至十年呢?那……地下的亡魂岂不是……多如牛毛?”
念及至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们现在在哪里?”东涵沉声问道。
“既然在荒僻小路上寻之不得,那……你说他们去了哪里?”
东涵猛然醒悟过来,说道:“你是说,城镇?”
拓拔嫣然默然地点了点头。
“可是,难道他们不怕被人发觉吗?毕竟他们带着那么多的孩童。”
拓拔嫣然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城中肯定有人接应他们,他们这个组织,绝对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