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这些古籍霉变的像一块块豆腐似的,卢江川心如刀绞,这些可都是人类锻造历史上空前绝后的著作呀,几百年了,居然没有等到一位有缘人,这简直是糟蹋了上天的恩赐呀。
翻遍了所有散落的书籍,卢江川心如死灰,看来这一趟是白忙活了,此时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气得他一脚把那些泡烂的典籍踢碎,无奈地摇着头。
来到卢湛的尸身旁,卢江川恭恭敬敬的捧出他的头骨,把地面清理出一片空间,把头骨放到正中间,开始收拾起那一摊散乱的骨架,祖先的尸身被他当时鲁莽的举动弄得散了架,这会儿他正在努力的把它们还原。他先把衣服平铺在地,然后将大块的骨头在衣服上一一码好,整个过程,六个剑灵出奇的安静。看来这些鬼魂也是有智慧的,它们也分得清好人坏人,对于卢江川现在的举动,它们没有一丝敌意。
胸骨、臂骨,卢江川由上到下尽全力地还原,当还原到盆骨时,一个奇怪的东西卡在盆腔内,这吸引了他的注意。这是什么呢?长条状,黄乎乎的,摸起来挺光滑还有点硬。
卢江川小心的拽了拽那东西,似乎能从盆腔里拽出来,回头看了眼剑灵的反应,它们还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卢江川吸了口气,一点点的把那东西拽了出来。
把那东西握在手中,这回卢江川看得仔细,那黄色的东西原来是一层油纸,打开油纸,里面包裹着一张羊皮,羊皮上纹着字,在油纸的保存下文字依旧清晰完整。卢江川简单的浏览了一下上面的内容,顿时心中大喜,没错了,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卢湛的上册手记,这上面详细介绍了多种稀有元素的提炼方法。
收起这张羊皮,卢江川大概猜到了为此物出现在盆腔内的原因了。此手记是卢湛一生积累的财富,他知道此物的价值,也一定知道下册已经安全的转移到了肖蓝的手中,为了保住上册,不至于让后人糟蹋了这份重要的孤本,他在临死前将上册誊写到了羊皮上,又将它包裹好塞进自己的肠道内,藏在身体里。他了解他的兄弟,卢广虽嫉妒他、恨他,但毕竟手足情深,自己死后兄弟一定会留他个全尸,而且一般人是决计不会猜到这本书居然藏在他的身体中,为了保险起见,最后他还设置了六个剑灵守卫,保护着他的尸身不让人随意破坏。
“里面的人出来,我看到你进去了。”全面忽然传来了呼喊声。
来到门口趴在门缝边向外看,外面来了十几个壮汉,一个女人在那里跟他们描述:“我亲眼看到他从家族墓里爬出来,后来就跑进了这里。”
说话的看来是今天在家族墓卢江川撞见的那人,想来自己已经跟卢家断绝了关系,况且自己并没有对祖先的尸身不敬,问心无愧,也懒得跟这帮假惺惺的人做解释。想到这,卢江川叠好收起了那块羊皮,决定直接冲出去跑路。
对着卢江川这个惹祸精而言,这些年都不知有多少回被这群人围堵了,他也知道这些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自信自己能逃得掉。当即退回了睡屋,面对着卢湛的尸体说到:“子孙卢江川,今日有幸得祖先遗物,他日定将此物发扬光大,重振先祖威名。”随即恭敬地磕了三个头,一咬牙冲出了古宅。
那群人正喊着给我出来,就见卢江川众目睽睽下从正门冲了出来。那女人一见大喊鬼呀,那帮男人也不去管她,一拥而上去追赶卢江川,有的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追逐他了,在后面边跑边喊卢江川给我站住。
这回跟以往有些不同,路过的人听到有人在喊卢江川也都纷纷跑来追赶他,有的人甚至从家跑出来追,一时间卢江川的身后多出近百号人,一群人奔街窜巷只为捉一个卢江川,场面甚是壮观。
卢江川跑着自己熟悉的小路,就好像以前来偷铸铁材料一样,这群傻冒怎么追都追不上,想到这,边跑边哈哈大笑。
一口气冲出了卢家街道,又拐过了七个路口,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没想到今天这帮家伙还是没有放弃的意思,仍在后面紧追不舍。
这群人今天是怎么了?以往到这会儿早就该放弃扭头回去了。估计是因为之前自己站出来保护魔家后人的缘故吧,这事给家族声誉带来了挺大的影响,可能他们是打算彻底把自己赶出皇城了。
卢江川收起了笑容,此刻他已经有一些疲倦了,真想现在就停下来,好好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大爷想去哪就去哪,他们无法左右自己的选择,但后来转念一想,当晚已经骗母亲说自己出城了,再在城中闹出什么事,传到母亲耳朵里,母亲又好担心了。
没办法,还是跑吧,这一次逃的格外狼狈,卢江川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心里开始咒骂卢家的那群人,你们不给爷爷活路,他日我将祖先卢湛的技艺发扬光大一定叫你们好看,我要开一间规模更大的铸剑坊,比垮这里的这帮老东西。
眼瞅跑到了皇城南城门了,这一口气跑出了能有三四千米了,眼见今天甩不掉这帮家伙了,卢江川强压着心中的火气,边跑边把路边商贩的东西向后面抛,还故意把大件的东西撞翻了给后面人制造困难,最后使出仅剩的力气冲出了皇城门,一头扎进了菜地中。
没想到那帮家伙还不肯放弃,居然也进了菜地开始地毯式的搜索,他奶奶的,看这架势今天是不打算留我这个活口了,卢江川想着就来气,但此刻他已经累得快虚脱了,他还是比较理智的,知道自己在这个状态下是无法打赢这么多人的,只得猫着腰藏身在菜地中,一点点向远处挪。
那帮人搜索了好一圈,直到日落才放弃了追捕,此时的卢江川是又累又饿,一头倒在了菜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