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相亲,是自己挖坑往里跳。
“薇薇,你也老大不小的,该考虑考虑自己的感情问题了。你看你姐像你这么大都当妈了。妈妈给你物色了一个,你舅妈那边的远房亲戚,年轻有为,有房有车,也在你们花城,我把你号码给了他..”
梁薇再一次在电话里接受她远在老家的妈妈的絮絮叨叨。手机开免提,梁薇玩电脑。隔一会儿假装认真在听似的“嗯嗯”几声。觉得大人真是好笑,有恋爱想法的年纪稍微一点苗头就给你灭掉,还丑其名曰“早恋”。如今却比当事人着急。
梁薇一般是没放心上的。
可很快那个年轻有为,有房有车的男人真的给她打了电话。迫于她妈以房贷相逼的压力,梁薇决定和那个男人见上一面。
捎带一个观察员,季常恩。
季常恩一听梁薇答应相亲马上来了劲,多长时间了啊,有严重爱情恐惧症的梁薇,竟然妥协相亲见男人了!看梁薇脸上挂着无奈表情,季常恩认真玩笑,“你这个年纪,该相亲了。”
梁薇一个白眼,“我去,季常恩,我还小好吗?!”
约好下午的两点半。当梁薇和季常恩不知聊了多久,那男人终于出现在门口。手里,攥着气球的线。季常恩抬头看梁薇栓在桌脚的气球,不得不再次审视梁薇与众不同的大脑。不是玫瑰,而是,气球!
男人坐下,肚子被挤出几层,梁薇当时就想到了五花肉,还是特扎实的那种。反胃。季常恩没想到才三十多的男人,居然可以发福到这种地步。看来,没戏。
“朱先生是吧?”梁薇把手放在桌上,先说话。
男人憨笑,脸上的肉,也跟着晃动。“对,我叫朱谷立。”
季常恩和梁薇强憋住笑。多么草率的名儿。
“梁小姐很漂亮。”
梁薇似乎已经习惯别人的称赞,平静回应,只是随便长长。季常恩在旁边埋头偷笑。
接下来男人的话题离不开“结婚”。梁薇真想爆粗口,才见面多久扯tm那么远。梁薇恐婚。她甚至把“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经典台词当做人生的信条。爸妈闹离婚的日子,她正在准备高考。阴影,一直都在。
季常恩大腿悄悄碰梁薇的,梁薇才发现,朱先生的话,她一句话都再没听进去。
“朱先生,我还有事,我们改天再约。”梁薇抓起包,给季常恩该走了的信号,未等对面朱先生回应,便急着走了。
错愕的朱先生。
季常恩想到朱先生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噗嗤”一声笑了。梁薇也跟着乐呵,“那人挺有特色的,长得。”
“不过,薇薇凉小姐,你不会是喜欢..喜欢我吧?”季常恩双手抱胸,可怜兮兮地看向梁薇。
梁薇揽过季常恩,嘟嘴向季常恩的嘴靠近。季常恩赶忙用手挡住,“呀!我是正常的!”
梁薇自从高中被甩再没有恋爱的念头。大学程衍给她介绍男朋友,从站里的同事,再到年级的同学。梁薇看不对眼。季常恩印象里,有一个大三师兄追梁薇追得极为疯狂。天天跑女生公寓楼下等她,帮她提水瓶,给她买Dior,那是季常恩知道的第一个奢侈品。然后,苦苦哀求梁薇分了她半瓶。对于男生,梁薇不拒绝,也没答应,给季常恩讲,这是战略,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哪料那男的追了梁薇一个月就跑去追另一个女生。梁薇生气的是,那个女生比她瘦!“小恩,我最恨比我瘦的女生!”咬牙切齿掰断雪糕棍。季常恩那几天使劲吃零食,站上体重秤,幽怨对梁薇说,“我真的尽力了。”
“对了,你和程衍怎样了?”
“我觉得他太好..”
季常恩说出此话表情却很低落。梁薇狠狠“啧”她,说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是,你知道吗,他完全符合女生心中的完美男友,体贴,温暖。生理期知道你痛经会打电话关心你,下雨天知道你不爱带伞会开车来接你,感冒了知道你不吃感冒药会将感冒药混在糖水里让你喝下。我不爱给他打电话,有时候说话也不到十句,可他还是会回我微笑。但是,薇薇凉小姐,我只是感动,不是爱情。”
梁薇紧紧抱住季常恩,一直告诉她,对黎陌,你也不是爱情,只是年少轻狂的一点放肆罢了。他无心对你,你死守于此,值得吗?
值得吗?
值得吗?
季常恩反反复复也问。
奈何,季常恩偏执成精,已是背叛不了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