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夕阁
敬事房总管黄福海一脸谄媚地打千儿请安:“奴才,给莞常在请安。”
菀常在自然知道这位敬事房总管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忙伸手虚扶一把,天真笑道:“公公不必多礼,”又看一眼天色,“公公这个时辰来,有甚么事儿吗?”
黄福海一甩拂尘麻利地起来,嘿嘿笑道:“恭喜菀常在,贺喜菀常在,陛下今儿,点了常在侍寝。”
菀常在一时间面色绯红,悄悄塞了一个金丝线的荷包给黄福海,笑道:“有劳公公走一趟。”她虽然性子单纯了些,但是这点子讨好功夫还是知道的。
黄福海掂量了下荷包的分量,乐呵呵地走了。
见黄福海走远了,菀常在才兴奋地踱步,口中不住道:“竹儿、梅儿,快来为我梳妆。”
这副欢喜模样让两个心腹侍女一阵阵偷笑,仍旧乖觉地上去为自家小主梳妆,毕竟主子得宠,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也沾光不是?端看惠宜夫人宫里那些二等宫女,就比旁人的大宫女好许多了
菀常在坐在桌前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容颜,开口道:“梅儿,你去把我那套水蓝色的薄纱水漾裙拿来为我换上。”
梅儿闻言照做,竹儿则轻巧地散下菀常在本来的鬏儿,问道:“小主,您要梳什么发髻呢?”
菀常在闻言想了想,道:“别给我梳了,就这样罢。”
养心殿
梳妆打扮好的菀常在坐在明黄的缎被上,白皙纤细的玉指紧紧攥住,水眸低垂。
一阵脚步声传来,能这么毫不顾忌进来的不是段子清是谁?于是慌忙起身一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段子清一扬手,道:“起来罢。”
待菀常在起身,才细细打量——本是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文静女子,可身上薄纱裙令晶莹圆润的肌肤若隐若现,实在诱人。
段子清上前两步,笑道:“你是……”
菀常在十分乖觉,柔声道:“嫔妾就是菀常在韩沁颜。”
段子清轻轻抬起菀常在小巧的下颚,欣赏一番后方才放开,手中一阵滑腻。
菀常在羞红了面颊,低低道:“皇上……”
段子清也不磨叽了,一下利索地将菀常在压倒在龙床上。
“啊!”菀常在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唬了一跳,一头乌云散在床上,香肩半露,衣衫不整。
随着一件件衣裳落下,明黄帐内,一度春宵。
次日早晨
段子清穿着明黄色寝衣躺在床上,将菀常在搂在怀里,吩咐刚刚进来的贴身内监李全:“赐菀常在绣屏一架、金钗一对、香云纱一批,”沉吟片刻,又道“金缕衣一件。”
菀常在蓦然抬头,起身行了一礼,正色道:“陛下,嫔妾无功无娠,万万不敢承受金缕衣之宠。”
段子清先是一愣,又笑,亦起身,行至菀常在面前,为她捋过一丝乌发,笑道:“朕……更喜欢你不为赏赐名利。”
如此,三日下来,夜夜侍寝的皆是菀常在,不,现在是莞美人了。
素潇宫
“嫔妾拜见贵嫔娘娘。”敏贵嫔传唤,甄常在当然不敢怠慢,入殿就是一礼。
半晌却没动静,甄常在感到小腿一阵酸胀,方听贵嫔懒懒道:“起来罢。”
甄常在在侍女搀扶下好容易起了身,却听贵嫔道:“你可知,韩氏已经接连侍寝三日,一跃成了莞美人?“
甄常在忍着腿上的不适,咬唇道:“嫔妾知道。”
贵嫔见她这副样子,顿时恨铁不成钢起来,拿起手边的精致茶具就掷了出去,怒斥道:“既然知道,你就该明白,这后宫得要争才能活得好,你若自己不争气,哪怕是父亲嘱托,本宫也帮不了你!”
茶盏碎片就落在甄常在脚边,吓得她的眸子中一时含了些许晶莹,又不得不低声下气道:“嫔妾遵命。”
贵嫔素手拨弄着衣摆上绣制精巧的花纹,冷笑道:“瞧你如今一口一个‘嫔妾’,大概心里也不甘吧?”一顿,挥手高唤“慎儿,进来罢。”
那名叫慎儿的宫女约么二十二三岁,面容不过清秀,举止间却隐隐透出媚态。
她柔柔地俯身,口中娇软请安:“奴婢参见贵嫔娘娘、常在小主。”
在贵嫔处,甄常在自然没有资格先开口,倒是贵嫔和颜悦色道:“起来罢。”
慎儿起身,谢恩道:“谢娘娘、小主。”
贵嫔抿嘴淡笑道:“这是慎儿,前朝多少宠妃都是她伺候的,日后,就由她近身伺候你罢。”
这话虽说的闲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甄常在不显眼地拿绢子抹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瞧了慎儿一眼,道:“谢娘娘赏赐。”
甄常在走后不久,却见红妆走了进来,凑在贵嫔耳边道:“娘娘,惠宜夫人那儿听说莞美人晋位得宠的消息直接撕坏了锦帕,又向皇上举荐了素潇宫偏殿的婳贵人……”
贵嫔依旧打理着一束碧桃,嫣然笑道:“这贱人是想给本宫添堵呢……你去把这花儿拿去给婳贵人。”
“是。”红妆答应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