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和陆越来到父亲床边,苏老爷已经几天不曾进食,看起来很虚弱,面色惨白。
“爹,我给你找来大夫了,让他给你看病,您一定会好的。”月痕看到父亲这样,心疼至极。
苏老爷听到月痕的声音,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来人,眼里一片死寂。
“苏姑娘,我要给你父亲看病,你先且回避一下。”陆越看到苏老爷这幅情形,便把月痕支开。
月痕走后,苏老爷坐起来,陆越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赶紧找个枕头给他垫着后背。
“我在外做生意的时候,听过你的名声,见过你给穷苦人看病,也知道你治病的规矩。月儿母亲走了,便也把我的命带走了,之前我是想着她一个人,无依无靠,便没在她母亲床前就随她母亲去了。如今见你来了,我也有了嘱托之人。我不知道月儿是怎么说动你的,但她能说动你,说明你待她不同于常人。我想你是医者仁心,又是一谦谦君子,把他托付给你,定能让我放心,定能帮我照顾好她的,我也可以安心去了。”苏老爷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陆越见苏老爷早已有了求死之心,便向他保证道:“苏老爷即有此托付,陆越定不负所望,保苏小姐一世平安。”陆越想到那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心里拂过一片春风。有他在,定会让她一世安乐。
月痕本就觉得奇怪,出去后便悄悄躲到房门后,便听到了她父亲的那番话。心中凄楚,又惊觉父亲对母亲的爱恋,早已深刻入骨。人生在世,和这样一个爱着自己的人共约生死,也不枉此生了。
月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推开门进来,对陆越问道:“陆公子,我父亲的身体怎么样?该怎样医治?”
陆越正要把实情告诉月痕,苏老爷却抢先说到:“月儿,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医不好你也不要怪陆公子。我饿了,想吃东西了。”
月痕听父亲想要吃饭,看着他的面色也好了许多,精神也足了,知道怕这就是回光之照,便流着泪到厨房做好了饭,给父亲端过来。
苏老爷吃着饭菜,喃喃说道:“还是莹莹做的饭菜合我的胃口,吃一辈子都是吃不腻的。”
月痕和陆越都沉默不语,因为此时说什么都不恰当。苏老爷吃完饭,便和衣躺下睡了,他们便退出了房间。
陆越因苏老爷的托付,也知苏老爷的大限就在这一两天,月痕一个小女孩,办很多事都很难,便在苏家留宿。
第二天一早,月痕给苏老爷送饭,才发现苏老爷已羽化登仙。月痕惊得手上的托盘掉在地上,奔向床榻,放声大哭:“爹,您怎么丢下月儿,一个人走了。娘走了,现在您也不要我了吗?爹,您醒醒啊!月儿会乖乖听话的,爹、、、”
陆越听到哭声,奔向苏老爷的寝殿。抓住月痕的肩膀,安慰道:“丫头,不哭。苏老爷不是不要你,他是爱你的,但他更爱你母亲,他们终于能在地下相约白头,我们应该感到欣慰。我以后会保护你的,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月痕扑倒在陆越的怀里,痛哭不已。
陆越帮月痕安葬了苏老爷,便回到自己的逍遥馆。自己一个外姓人待在苏家,总归不妥。只是对月痕,还是很上心的,隔三差五便来苏家看她。只是不知他是为了照顾月痕,还是借此来吃月痕做的菜。
往来这两年,月痕倒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只是这一来二往,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月痕个性坚强,做事利落,把自家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