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秦惜辞了工作好好养胎,她却不想做个家庭主妇,我劝过后她更努力工作,我唯有下班早点儿承担接晚禾做晚饭的活儿,休息日也陪着她逛些孕婴店之类的,自从怀了孕,秦惜脾气大的不得了,口味也特别挑,时常一顿饭我要做好几遍她才满意,这让我疲于应付,想想前一段婚姻里,这些事情那里轮得到我做,说起来我还真的做了那么多不该一个丈夫做的事。
曾经公司里结了婚的同事都抱怨家里的那一位成天唠叨,恨不得把一天的每一秒都分成很多个世纪来讲,可是卓苏苏从来不这样,那时候她又和扶苏走的极为亲近,我有时候下班回家他们在花园里忙的不可开交,默契的像日出月落,也有人说他们两个暧昧不清,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一个好哥们,他帮我出了一个馊主意,就是在家里安装摄像头,他就是这样做的,并且向我偷偷展示了一下,刚开始我并不想做的这么过分,不过和扶苏聊天他一直向着卓苏苏,最后我又好奇又恼怒,在家里各个角落都安了微型监控器,还和小区保安队长扯上了关系,然后公司没事的时候,我就躲在办公室偷窥她的生活,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亲密无间的夫妻关系,在屏幕上看起来比看那个朋友妻子更兴奋,好在卓苏苏没有给我惊喜,她每天等我走了就继续睡,到一两点起床蓬头垢面的出门,半个小时拎着菜回家,吃点零食玩会儿游戏,收拾收拾屋子,洗洗衣服,四点左右做饭,做好了自己尝尝,再叫来扶苏尝尝,好吃就留着,不好吃就让扶苏带走,差不多五点开始化妆,就那张脸要鼓捣一个小时,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也挑过来挑过去,每件试几遍,六点二十准时趴在窗户上等我,我从楼下走过,她就喊着“淩或淩或”,我抬头看看她,她就笑得花枝乱颤,有时候人太多我就干脆当做没听到,吃饭时她一遍遍问我“怎么样”“好不好吃”我若说好吃,她就会每次都做那道菜,吃到我不爱吃为止,吃过饭她喜欢窝在我怀里看电视,就静静的坐着,不说话不胡闹;如果我去应酬了她就直接睡到我告诉她我快回家,也不知道她一天不吃饭饿不饿,知晓了这些我才明白,她不是不唠叨,是她无话可说,她所有的生活都围着我,我就是她的世界,后来我又从保安队长那里获得了查看小区监控的权利,她和扶苏打理花园也是纯伙伴关系,她只有种花开花才去,一年都用不了几天,其余时间都是扶苏在忙前忙后,因此我认为扶苏可能喜欢她,她却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切都让我觉得自己太不相信她了,她全心全意的为了我与世隔绝,我却怀疑她和别的男人苟且,我摘了监控器,推掉不必要的聚会,同事再讨论自己的妻子我也不参与,最多一笑而过。
我上网查了很多孕期的资料,秦惜都不以为然,她觉得自己已经平安无事的生了一个孩子,一回生二回熟,觉得我太过紧张了,虽说每个女人都有怀孕的时候,也没见多么困难,但是当这份喜悦落到自己身上,那就不能一概而论了。
晚禾对这个即将来临的弟弟或者妹妹充满了兴趣,她已经储存了很多硬币还有玩具,还固执的要把零食也留下,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美好,如果我和卓苏苏生个孩子,也差不多这么大了。
雪下到能压断树枝时,林烨搬到了以前扶苏住的那里,他在过道装了门,把两套房子困在了门后面,我刚搬楼上的时间,每天下班回家会习惯的从七楼下电梯,看到房门禁闭才能反应过来里面已经没有了人,秦惜来这后我就没再犯过这种错误,直到秦惜怀孕,我意识到我和卓苏苏分开好久了,她应该已经放下了,我便又从七楼下电梯,想着有一天我们能云淡风轻的说声“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可她没出现过,我倒是和林烨混来混去成了朋友,主要是晚禾喜欢这个霸道总裁型的叔叔。
林烨给我讲了很多卓苏苏的事,他说她经常提起我,说我怎么虐待她的心,每次开始说都是兴奋的像发现新大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表情越来越悲伤,好在她是一个吃货,一份水煮鱼就能让她笑逐颜开,听林烨娓娓道来,我记忆里的片段星星点点,丝毫没有一个完整故事的模样,他说摩羯座的女人表现出来的悲伤最多只有真实悲伤的十分之一,怪不得我感觉我拒绝她她也不怎么难过,我问起她过的怎么样,他也摇头说不清楚,他派过去照顾她的人都被她赶走了,她想要绝对的个人空间。
林烨在元旦结了婚,是一个模特,我和晚禾去参加婚礼在视屏里看到了卓苏苏,她霸气外露的怪林烨娶了个比她漂亮的老婆,惹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有人找事问她齐名洲,屏幕里突然多出了一个蓝眼睛金头发的外国帅哥,她过的真好,我隐藏在人群里,看着她能把一个个刁难化成笑话,好像那个二二的卓苏苏又回来了,断线后晚禾说她也要做那个阿姨一样的女人,厉害的没有人骂的过,卓苏苏厉害吗?我没有意识到过这一点,现在想想,除了我真的有很多人欣赏她,一点点也不察言观色的人竟然有那么多人喜欢,还真是一种本事。
过完年我把秦惜留在了娘家,我带着晚禾和我妈返回了b市,临产几天我把她俩托付给了扶苏,自己回家陪产,也顺便把以前银行卡给卓苏苏父母,他们过年去了小果婆家最近刚回来,我拿去的时候他们听说秦惜要生了很诧异,说我肯定花了很多钱,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就当随礼了,除此之外他们还买了很多婴儿用品送给了秦惜,表现的比我爸妈都高兴,大概也是期盼了许久。
我坐在产房外,白色的墙反射阴森的光,里面两个产妇的叫声此起彼伏,尖细的声音伴随着痛苦响彻楼道,父亲已经转着圈踱步半晌,母亲的手指勾着手指,指骨发白,那叫喊透过耳膜直达生命的彼岸,从黑暗的地狱拉回一条生灵,被轮回洗涤过的灵魂比喜马拉雅山永存的雪还要纯净,初临人世剪短的脐带就是骨肉亲情。
秦惜生的是儿子,和她同时生产的一位产妇生了个女儿,秦惜心血来潮和人家订了娃娃亲,我嘴上欢呼雀跃,心底里一点儿也不认同,我的儿子皱巴巴的难看死了,他们的女儿更皱,我要努力工作给我的宝贝儿娶个漂亮媳妇。
我喜欢把儿子抱在怀里微微摇晃,尽管他只比我的手掌大一点儿,秦惜不让这样,怕以后不晃不睡觉了,我充耳不闻背过身子不理她。
“淩或,你把孩子放下,他才一天大,你没轻没重伤着他怎么办”
“那个爸爸不想玩坏自己的宝宝”
“你说什么呢”
“‘坏’不是形容词,是情态动词懂不懂,就是我会同时放纵我和他,然后一起嗨翻天”
“你等他大点啊”
“等不及了,这么点儿长大还得好多年呢”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儿,肯定有你受的,快放下”
“那我就当给他热热身不行呀,你累了快睡吧,不要打扰我和我儿子增加父子感情”
“儿子都和妈妈亲,女儿才和爸爸亲,你确实该好好增加感情”
“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儿子可能是爸爸上辈子的情敌,我儿子的小名就叫敌敌吧,好不好呀小敌敌”
“这算什么名字,你好好浪费一点脑细胞好不好”
“敌敌,敌敌你的名字真好听,为什么呢?因为你爸爸觉得好听呀”
“神经病”
“好老婆,你生敌敌已经这么辛苦了,起名字这事就不用操心了,交给我包你满意”
“那我要是不满意呢”
“敌敌满意就好了,你不满意有两个办法,变成满意或者假装满意”
“随你吧,反正又姓凌,我睡了,你别再发出任何响动”
“敌敌遵命”
起名字是件费神的事,我已经拿着字典左翻又翻了五六个月就是找不到心仪的,孩子都出生了,我更加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来,我发了篇微博静等结果,群众的力量一定会是伟大的。
带孩子很辛苦,秦惜说的没错,敌敌被我抱惯了,不容易哄睡着,所以我日日夜夜时刻准备着把他搂在怀里走着碎步哼摇篮曲,白天还好一点,秦惜她妈妈会帮忙照顾,到了晚上我只能亲自上阵,秦惜坐月子这三十天我过得简直苦不堪言,晚上受罪就行了,一天还得洗好几遍尿布,明明有了尿不湿这么伟大的发明,秦惜非说不透气,剪了几条秋衣秋裤磨砺我的双手。
满月宴晚禾放了暑假,跑回来整天没完没了的亲弟弟,秦惜说晚禾满月时去了很多人,晚禾天真无邪的接茬“我也知道,我爸爸还给我敬酒来着”真是童言无忌,想我小时候还以为外国是个国家,更离谱的还觉得如来佛祖和观星菩萨是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