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脑海中牢牢的记住了碧寒老怪这个名字,想到有朝一日必让其付出代价。
“我一边逃一边养伤,可还是低估了这尸毒,这尸毒如跗骨之蛆,我用了无数方法都无法驱除,也怪我当时太自信,耽误了刚刚开始疗伤的最好时期,等到毒入心脉,我就只能被动定期心脉放血才能苟延残喘至今,但是修为却是再也没有寸进了。当时我本想回门派拉救兵,毕竟天尸宗都出手了,门派不能坐视不管,可惜还是低估了敌人的决心,敌人已经将全部的路线都封死了,中间更是陷阱无数,我也是靠着虚鬼才一次次的躲过去。后来我也被激起了戾气,后来每到一个镇或者城我都先做好布局,用虚鬼侦查一番,只要不是敌人的陷阱,我就拼命的诛杀出城的王家和欧阳家的人,杀的城内的人警觉了,我马上远遁,神域大陆如此巨大,城池遍地,我杀一次换了地方,杀一次换个地方,一直向着东海群岛行去,敌人怕我逃到东海群岛上去,到时候就别想找到我了,于是各种追杀频频而来,这样的生活我一直持续了三十年,我就这么一边逃一边杀人一边躲避追杀,最后死在我手里了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老者说完脸上出现自豪之色。
大壮听完直接吓的瞪圆了双眼,他以前也想过师傅以前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但也没有想到这故事这么精彩纷呈、惊心动魄啊。
老者看着大壮震惊的表情,似乎很满意大壮的反应,微微一笑又接着说:“后来对我追杀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为师也越来越举步维艰,但敌人也越来越难受,他们大世家要脸面,不敢声张,此事他们理亏,不然直接来个老祖,嘿嘿,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当时我的身体经过这么多年的磨难,早已亏空,血气寿元均已大损。我不敢回家族和门派,我知道回去路上必有无限杀机,我当时的情况,一定闯不过去,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那个王家的人要和欧阳千柔大婚,虽然我不知道那几十年他们为何没有成婚,但我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心如刀绞,后来我杀那欧阳家和王家的人更狠了,只要看见落单的一律杀了,除了老幼妇儿男的我一个不放过。”说完老者抿了抿嘴唇,似乎今天说话说多了有些干渴。
大壮连忙从旁边的水洼中捧了些水喂去,喝了点水,老者好像好些了。又接着道:“后来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年,为师也有点熬不住了,尤其那尸毒,每次都折磨的为师痛不欲生,后来为师从我杀的一个王家的武者嘴里打听到那个王家人的本家在哪里,王家太庞大了,神域各地都是分支,数都数不过来,能打听到此事真是不容易啊,我于是开始潜伏不再杀人,我靠着虚鬼,一次次的躲过追杀,往那王家分支而去,虽然那王家之人早已不在此居住,但保不准还有回来的一天,于是我就一直潜伏在附近,这一下又是十年过去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让我再一次撞见了这个人,他应该是回来祭祖的,但身边带着个小孩,我当时以为这是他和那个贱人的孩子,我当时就想杀出去,但是我还是冷静下来,这虽然只是一脉分支,但保不准还有潜修的老祖,我不愿先打草惊蛇。后来我在他们祭祖的时候杀了过去,这王家一脉当时有上千人都在场,我直接祭出‘饲鬼血刃’那也是我第一次用这兵器,我之前数次遇险我都没有祭出它,就是我知道我这辈子能用的机会也不会超过两次。
那一次我血气比现在饱满很多,鬼前辈的战力和这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我不但杀了那个王家的人,还把王家的支脉也杀了个血流成河。后来这王家支脉动用底蕴,我终是不敌,危机时刻我听到一声孩子的哭声,于是就寻声而去,找到了个女婴,我一看就是之前那王家之人抱着的孩子,当时也不知道如何想的,我抱起孩子就动用了虚空石逃了出来,当时真是伤重难堪,几次都差点支持不住,但每每看到那孩子的脸,我还是有了逃生的力气,也许是恨吧,恨的力量太强大了,也许是不想让那个女人和他的孩子团聚,也许是不想她过的比我好。”老者此时说着,两行浊泪已流了下来。
大壮听完早已满脸的泪水,师傅的遭遇太凄惨了,大壮听的心里难受非常。
“后来也许是他们顾忌这个孩子,竟让我逃到了这南域,这南域可特殊的紧,天生就元气贫乏,这境界本命期的还好,最多就是修为不能寸进而已,这之后的要是没有门派的大型聚灵阵辅助,修为可是会被这片天地渐渐吸走,端是神奇莫名,再说这南域也比中域小一点而已,西北部还和西域相连,地广人稀,树林大山密布,他们就是有心想抓我也力不从心啊。
于是我一路逃到了这大荒山,就是看上了这山没有荒兽,山后就是大山密林,往那一跑别人休想抓到,而且我也发现这山上的元气在日月交替的时候居然会充沛起来,这个现象我在南域别的地方几乎没有发现过,于是就决定在这里定居起来,我在山上布置好了禁制,唯一的一次下山大采购时就发现了你,现在你也猜到了那个孩子就是你师妹,她本名欧阳娜娜。算算年头她也算是这代欧阳家的小公主了。但是你,真的是为师捡来的,连一点证明你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当时你真的瘦弱啊,于是为师给你起名张大壮,虽然俗气了点,但为师是希望你以后能长的壮实才给你起的这名字。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为师后来尸毒发作频繁,需经常闭关吸收元力才能熬过去,每次放完血都要喝酒才能让麻木的身体从新活络起来。”老者说完,一脸笑意的看着大壮。
大壮此时表情好不精彩,原来师傅喝酒是为了治伤,那自己还老是偷偷往里面兑水,这要是耽误了师傅治伤可是犯大错了啊,想到此,大壮一副哭丧脸愧疚的看着老者。
老者看着大壮的样子,哈哈的大笑了一下,好像又牵动了胸口伤口,疼的眉头一皱,但转瞬对着大壮说道:“傻孩子,你干的那点小聪明为师早就知道了,我只是需要一口酒暖身而已,你这是什么表情。”老者说完慈祥的看着大壮。
大壮发现自己兑水的事情对师傅没有影响,心情没有刚刚那么纠结了。
“后来那些世家的人寻了来,也许是都不愿来这鬼地方,也许也是怕人多我伤害了丫头,这次来的人都不多,至于后来又有几个势力偷偷加入进来,估计又是被欧阳修蛊惑来的,那张寡妇是欧阳家的人,是欧阳千柔的妹妹,欧阳千千,之前偷偷上山找过我,我答应她不伤害丫头,时机一到我就把丫头还回去,其实我们当时就达成了协议,他会把山下那些人的情报告诉我,我则在最后时刻完璧的把孩子还给她,可笑山下的那些人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其实早就被人卖了,每次你给丫头带上来的豆腐罐就是她给我情报,都藏在罐底的一个小孔内。我估计这也是欧阳修的计谋,其实那些人都被他算计了,他一方面让那欧阳千千交好于我,保全他的血脉,一方面又蛊惑别的势力加入进来,一方面还让欧阳千千偷偷把他们的情报给我和我达成协议,他也是算准了我不会动丫头,但投鼠忌器,还是和我交易,又找好几方势力一同对付我,确保万无一失,真是好算计啊。怎么样他欧阳家都能得益,出力还少,还不落人口实。孩子,你以后做事一定要长点心眼,不要随便相信人,更不要被人平白无故利用了。”
大壮此时听完顿时觉得这十几年都白活了,原来这一直都活在局中,要不是师傅最后杀出重围,自己恐怕就是个身消道死的结局。原来他一直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啊,那山下牛家村的村民恐怕也是局中之物,最后都沦为牺牲品了,顿时心情沉重了许多。
老者看着大壮的样子,好像知道大壮在想些什么,于是说道:“是不是怪师傅从来没有和你说起这些。”
“没有,就是觉得他们太滥杀无辜了,那山下的村民是无辜的。”大壮道。
“傻孩子,他们的命运从为师住在这山上时就注定了,世家在中域可能顾忌大夏王朝,在这穷乡僻壤他们才无所顾忌呢。你要是觉得心中不平,就用那张正阳的给你的正阳剑去斩尽那天下的不平之事吧,此剑乃十大门派正气门的四大名剑之一,一直是天下正道的象征。不知多少恶徒妖魔鬼怪死在这剑下,不要辱没了它的威名,要不是这张正阳之前中了千年尸王的毒,此毒属性属血,他需每隔段时间就要吸食新鲜人血,不然就会尸变,他自己觉得配不上这把剑,为师又给了他一颗救命的‘转生丹’,又这些年对你的心性有很深的了解,这赠剑的好事怎么会落到你头上,正气门和别的门派不同,没有这么深的门派观念,维系这个门派就是这四大名剑,当这持剑之人觉得自己不能或不想再持剑时,可以转交别人,从古到今,也没有出现过所托非人的情况。各持剑之人修为最低通脉,最高登天境。”
大壮听的目瞪口呆,顿时觉得大千世界无所不有,这么奇葩的门派也有,最主要的是这剑的来头也太大了吧,听完后突然觉得手上拿的不是把剑而是沉甸甸的责任啊。可大壮转眼一想,自己不就是想成为这悬壶济世的大侠吗?这剑我一定不会辱没它的,大壮坚定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