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回到自己的屋里坐着也不点灯,屋子被大壮收拾的一尘不染,老者手上拿着元骨缓缓的摸着,元骨散发着微微的光芒照着老者的脸,这时老者的脸色显出一种病态的白,丝毫没有刚刚的仙风道骨,精气十足,就算他此刻把玩着元骨,似乎心思也不在这元骨上,突然老者以手捂嘴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完手上居然是黑色的血液!
老者表情没有意外,仿佛习惯了似的,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淡定的拿出一根银灿灿的中空的细管,想也没想就向胸口刺去,顿时细管入肉三分,瞬间流出一股恶臭的血液,老者这时拔出细管,单手掐了几个法决,点在伤口附近,不一会了伤口就慢慢自己愈合了。
做完这一切,老者拿出大壮给他买的‘烧刀子’酒,大口的喝了一口,顿时老者仿佛喝醉了一般,面上出现了一股不正常的青色,透过窗户的月光,显得老者极度的阴森恐怖!
过了一会,老者就好像恢复了正常一样,脸上的青色缓缓退去,他也不去睡觉,就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假寐。
一夜无话。
到了黎明时分,山顶的雾气还没有散去,黑暗还笼罩着这片大陆,但此时山顶并不黑暗,皎洁的月光一直照着这片山崖,只听一阵水声哗啦啦的,一个面目黝黑的少年已起身洗漱,他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然后去院子里取了些柴火,开始煮起米来。
不一会了米就发出清新的香味,和平时吃的糠米大不一样,大壮在一旁贪婪的吸着煮米发出的香味,煮好米,盛出三碗饭放好,拿出一小碟咸菜,咸菜上切了点腊肉,也就七八片的样子。平时这腊肉也就切三片,两片厚实点的和一片薄点的,厚点的给丫头吃,薄的自己吃,要不是自己不吃丫头也倔着不吃,他估计都给丫头吃了,做好这一切,就看到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含笑的倚在门框边上,可不就是小丫头豆芽,丫头一溜小跑到大壮背后,先是搂着大壮的脖子一阵的闹腾,然后开始给大壮按摩肩膀脖子,别看人小,手法还挺专业。
“谢谢胖哥哥。”丫头看着桌上的饭菜对着大壮道。
这时,老者也走进屋里,他们一门三口其实都在大壮屋子里吃饭,大壮怕吃完饭菜的味道师傅闻着不喜,顾吃饭全都在他的屋里。
大壮一看师傅来了,连忙道:“师傅起了,快吃饭吧。”
老者对大壮一笑道:“好”。
说完一门三口都坐下吃饭,一边吃饭师傅一边给丫头夹菜,其实也就那两样菜,“多吃点,长个儿。”
“恩,爷爷也吃,胖哥哥也吃。”丫头小但是很懂事。
大壮啥也不说一个劲的扒饭,转眼一碗饭见底,老者看到笑骂道:“就你最好养活,这些年吃糠米都能把你养这么壮实,你是属猪的把?”
大壮听完回道:“师傅,你要是没记错俺年纪,俺是属龙的。”
哈哈一声大笑,老者道:“没错,没错按你的年纪你是属龙的,去,把锅里剩下的饭都盛了吃了。”老者当年是大高手,自然能从骨龄看出大壮的实际年纪。
大壮知道师傅胃口小,丫头这么小也吃不多,那锅里的剩饭估计是要他处理了,于是也不推脱,把饭都盛了出来,锅里铲的那个干净,一粒米都没有浪费,饭铲把锅底子都刮的锃亮,大壮随后拿着饭铲直接一顿的啃,把反铲也吃干净了,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饭也吃完了。瞅他那样,怕是再来三大碗也打不住啊。
吃完饭,丫头开始收拾碗筷,山上向来是大壮做饭,丫头收拾的。
大壮这时站起来脸带兴奋的看着师傅说:“现在开始吗?”
老者也起身,“好,今天就看看我这徒儿是怎么修炼的。”
于是师徒两人来到大壮的‘练武场’,看着大壮练武的环境,老者心里没来由的一酸,“要是没有那些事情该多好,也许真的细心教导一番,真能有一番成就。”老者想着。
这时大壮已拉开架势打起《狂牛神拳》来,老者在一旁看的暗自摇头,“无拳形、无拳意,连登堂入室都算不上,完全就是街头打架的拳法。”
老者皱着眉看完大壮打完五遍拳,大壮紧接着练起了基础剑法,几轮剑法耍下来,老者的眉头终于松开点了,“也算练的扎实,但真的一点融会变通的地方都没有啊。”
这一套演练下来,大壮也需要喘口气,以便一会更好的修炼本门的‘秘功’,老者这时就远远的看着,也不评论也不去干扰。
大壮歇了口气,调整好了心态,静静的等待旭日的东升,老者当然知道这时贫瘠的元气会充沛起来,这也是他选择这里的原因,大壮懂事的时候他就告诉大壮,要是想练功,日月交替时最好。
于是大壮八年如一日的天天都在这个时候练功,突然四周的光线越来越暗了,老者知道这时黎明前的黑暗,大壮也开始看着东方,静静的等待那滋养万物的初阳。
突然一抹金色的亮光透过天际,如天神下凡的利剑一样扫过这十万大山,瞬间就扫清了这片大陆的黑暗,阳光照耀着这片大山,远处高矮不一,此起彼伏的山峦像大海的波浪一样,远看真有一种海上升明月的感觉,这时月亮已经渐渐的淡出这片天空,山顶四周的雾气在被阳光照到的时候就消散了,照的山顶更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大壮此时已感觉到了这片土地的元气开始充沛起来,他扎好马步,双手五指伸开,手掌向着天空,眼睛盯着虽是刚刚升起但已经明亮如火的太阳,很快,大壮又进入了那奇异的状态,双眼无神的盯着太阳,元气从手脚和前胸后背涌入,阳光照在大壮身上,光线此时好像变成了火焰在燃烧一样,远看大壮好像着了火一样,这像是火焰的能量也从大壮的手脚和前胸后背涌入,一样的也和大壮晚上练功时一样从头顶和双目涌入,不禁让人担心大壮的双目这样是否还完好无损。只是这次吸力最强的恰恰就是双目,远看好像大壮的眼睛嫣然在往外喷火一样!
老者这时看着大壮的修炼情况,饶是见识多广,其智若妖,也看的一脸的恐怖,看着修炼的大壮,老者此时心里百转千回,各种思绪纷纷涌入脑中,可不管怎么整理,就是缕不出个合理的解释来。这感觉让他想起了以前修炼时被心魔困扰时的情景,老者知道,他的心乱了!
老者究竟是修道高手,顿时眼观心,心观鼻打坐起来。好一会了终于平复了下纷乱的思绪。这个傻徒弟可真能给他惊喜啊,居然动摇了他的道心。老者有点自嘲的想着。
这时天地元气已开始减弱,大壮已吸收不到了,可这太阳的特殊能量大壮还是又吸收了一会儿,终于也停止了,大壮从奇异状态醒来了。
老者此时已恢复仙风道骨的模样,好像一开始他的表情就是这样似的,他起身正想说两句。
此时大壮突然张大嘴巴深吸一口气,光看这吸气的样子就知道恐怕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大壮憋着一口真气,大概过了两三息的时间,突然好像听到打鼓的声音似的,咚咚咚的响个不停,很快鼓声密集起来,如万马奔腾一般,不用近看都能发现大壮的心脏部位拼命的震动,仿佛胸腔里藏着什么绝世妖魔要破体而出的感觉,然后五脏开始透出了红红火光,但大壮的衣服却完好无损,很快大壮的四肢都透出了这种红红的火光,能看到的裸露皮肤也变得通红,仿佛烧红的铁块。
大壮紧闭双唇咬紧牙关,守住一口真气,又打起了《狂牛神拳》,一招狂牛奔日瞬间打出,招式还是那样的招式,可此时给人的的感觉又大不相同,此时大壮身上火光冲天,血气爆发产生的狼烟直冲天际,同样是一记右直拳,这一拳打出如光耀大地正气永存万邪蛰伏,又如将太阳恒古永存永照天地的气势融合在了这一拳中,此时在这片山顶上,好像这一拳的气势盖过了一切,盖过了这片天的气势。
大壮对着太阳,打完这一拳,浑身颤抖,这口真气是再也守不住了。
直接从刚刚的状态恢复了过来,一屁股就坐地上了,浑身大汗淋漓,如同虚脱了般,与晚上修炼此秘法的情况可谓大相径庭。
此时,大壮的师傅,当年的绝代天骄宋天涯如雕塑一般看着大壮,久久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