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靠计谋打出一副出其不意的好牌,成功超越鹞鵟两关的风鸢,等着牠的本是明媚悠闲的转圈圈,躺拿冠军的日子垂手可得时,牠却被某种透明的东西网住了,不得不说是一种乐极生悲的体现,牠一直横冲直撞,但没能冲出牠所在的地方,道具之强势可想而知。
风鸢的嘴张张合合,嘤嗄之鸣让所有人都感到一份悲恸不甘之情绪。
另一边,泽鵟跌下一些高度便回复正常水平,继续坚持牠的‘踩墙上升式’。
在这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情况下,‘醒着’的鹞鸟当然乘机上位,原本是最下面的牠没多么辛苦便夺得了最高位置,主要是形势使然。
成功放出道具,完成大任的斐恋生盖上绷持着的双眼,轻轻抒出一口气,心里不由自主说起感言来:‘世界清静了,感谢主,感谢观音菩萨,感谢我佛,感谢我眼我的手,感谢cs!’
别以为他多神,也只是凭着打游戏的一丝直觉而已。
“很精彩!看来斐先生很有一套,只有把临危不乱的精神发挥到极致,才能成就这场精美到令人窒息的杀局。刚才他使用的是一种大家应该非常陌生的道具,叫「捉影」,大家有空可以查看一下网络数据,但我必须强调一下,尽管没有大众青睐,它仍是一个非常强力的道具,被捆绑着的风鸢需要等待长达七秒的时间,才能松开束缚!现在我们可以留意到,即是风鸢重获自由,但是牠之前累积的速度也是功亏一篑了。”
「捉影」,顾名思义,就是捉住影子的意思。原来这是一个很飘忽,发挥非常不稳定的一个道具,它的不稳定性主要是它对发射角度的准确性要求非常严格,一般人要使用,只有带着上好的辅助装置才能让它真正发挥作用,而它和现有的辅助瞄准装置有一定的时间差,就只有在瞄准高速移动物体的影子的时候,捉影才能刚好成功击中目标,但是它和人眼有惊人的配合度,它配合上非常精湛的瞄准能力的使用者能百发百中。专家解释可能是因为人的脑对处理影像方面有一定的延迟,所以刚好错有错着*,成了最完美的配合。
现在能够使用捉影的人,要么是烂得不能再烂的新手,要么是超神的职业斗鸟者。
观众虽然惋惜风鸢的大好机会被弄丢,但他们更关心讨论这场精彩绝伦的擒王戏。
“越来越高速的风鸢、俗称最溜的风鸢,居然被抓个正着!还是用捉影这种根本瞄不好的道具,话说,捉影不是做工上有问题才瞄不到吗?难道最近有什么打击偷工减料的行动?还是,生产商改良过?”
“做梦吧!做的精致不是不行,而是价钱问题,谁吃饱了撑的买一个跟正规军事装备一样贵的东西玩鸟啊?”
“是啊!真是难以置信,就算解说员这样说,我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斐先生在前两场比赛也没有露一手,想不到一出手就是如此惊人的表现。”这个人之前最爱把‘白小子’这外号挂在唇边了,如今竟如此爽快地改了口。
“我还看见了他根本没有带任何辅助追踪装置,难道是他使用了什么高级的手表功能?”
“是也不奇怪,但是‘捉影’也不是谁也用得惯,可能是他习惯了吧?”如此难用得好的道具,令人不禁怀疑阿生早就‘身经百战’。
二区有二区的热闹,一区也有一区的冷战。
金铃在旁带着一些歉意说:“对不起,刚才我还怪你又要错失良机,现在想来,是我……是我不信任你。这东西,你一定要收下。”她塞给阿生一瓶透明的东西。
阿生没说话。
是的,任谁玩个游戏都要掉一撮头发都会像他这样板着脸的。
是的,他没有立即发作,但那是因为他忙,为了证明自己可以解决自己的失误而忙,现在该忙的忙完了,该证明的证明了,他可有闲心发作了。
他这样沉默使金铃更胆怯了,她支支吾吾地说:“那、那是……”
阿生看也不看他手里被塞了什么,面无表情地把东西甩后方去,在他看来,什么东西都不能弥补金铃的一时冲动任性,不论是金银珠宝,还是同等份量的头发,也不可以。
金铃一窒,她望去后方,预想的清脆破碎声没有出现,倒是看到她哥金榕走过来。他轻拍阿生的肩,说道:“这是有神器之称的极速生发水,外面抢手得很,需要我帮你变卖吗?”
阿生潇洒的表情飞到天外去了,他一脸肉痛的捉实金榕的手,紧张地问:“那,那东西在哪?”随后又立即松开了手,疑惑地问:“你该不会是骗我吧?我告诉你,这个气我是生定了。就算……就算这礼物真的是能够帮助我生头发,你们总不会以为,有上好的金创药,便能随意拿刀砍人吧!”说完,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榕大哥被你叫一声大哥,自然不会欺骗你,当然是真的,而且非常快速,不出三秒,你的头就会恢复原状。”金榕说这话的时候恐怕是整场斗鸟中最严肃的表情了。
阿生心里自然是高兴有这样的神器,他一把抓去透明玻璃瓶,金榕手却往后缩,阿生他扑了个空,露出一脸疑惑。
金榕没解释,直接倒出透明的啫喱状物体,然后涂在阿生秃掉的地方,轻轻揉了两下。
此时除了金铃、金榕向阿生以外的第四个人骤然出现在一区中,那是一位穿正装的老先生,步伐闲定,从容不迫地走向阿生他们那边。
他最先和阿生打招呼:“嗨,朋友,我们又见面了,不介意我和你们一起观看这场比赛吧?”
完全没有意料到一区会有其他人出现的阿生当场脸红了,毕竟他觉得他身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位看似比他精壮很多的男人抚摸头部,实在是羞家*得很,但是他这个样子更加令人误会了。
老人毫无尴尬之色地打趣:“哦,呵呵呵~不知道是不是打搅你们了。”
金榕也认出了老先生的身分,便打招呼道:“费老多心了,我很荣幸有你作伴。”然后无可避免地用官腔跟费格老评判谈谈‘肺腑之言’*。
阿生先是摸一下自己秃掉的地方,果然很神奇地出现了一些短发,一颗心顿时回到原位。
阿生悄悄问金铃:“他是怎么上来的?”费格的出现很奇怪,他可不相信费格一直潜伏在这里。
“这里每一层之间都有升降机的。门隐藏在地下。”
“这么牛B?要不要下去玩玩?”他说出口就后悔了,他刚才还在生气的呢,“还是没事了。”他闷闷地补充道。
说完场面有点静,只有些悉卒的衣服磨擦声。没等金铃或阿生任一方开口,本来和金榕谈话的费格走过来了,他和阿生各种寒喧拉家常,完全不让阿生有做其他事的机会,就连看看比赛,阿生也会被他的各种问题给打断雅兴,就算阿生表明想好好观看比赛,费格也当听不明白。
攀升比试并不会因为他们不关注而停止的,风鸢可谓本场比试最坎坷的选手了,在被迫落后七秒之差的牠,不得不施展浑身解数,开始使出牠的拿手好戏来。
骤然一股上升的风充斥着场地之内,鹞鸟因而获得了每一循环上升更高的状态加成,鵟鸟也同样在贴墙上升时获得了加成,牠独有身形和双翼之比例甚至能让牠振翅直升,而不需要用踩墙来获得上升动力。
金榕见此摇了摇头,打出禁止手势,风又突然消失了。
解说员对这短暂现象作了些评价:“在低势位或等势位时,最棹忌使用上升型的风技能,因为其他对手一样能够享受同样好的环境条件,而且还不需要花费气力,长期使用下去,只会令施法者自身逼近劣势。风鸢这是自以为聪明了一把,却便宜了对手,幸好金先生也能及时阻止,为风鸢省了一些力气。”
“金先生不会干这种吃力讨好他人的事的,肯定是风鸢自己不甘心起来了,才胡乱行动的。”
“风鸢牠还小,情绪管理得不怎么样。”
“小?小不代表什么,另外两只鸟也同样小,倒是挺会抓紧机会的。”
“说起来,这次最得益的又是泽鵟啊!牠居然能够立即利用上升风势化为自身的上升动力,不是一般的聪明。”
“会不会是牠的负责人叫牠这样做的?”
“我看不像,本来我还挺崇拜他的,能驾驭得了冷门的道具,又能把刁钻的技法钻研得细致入微,所以我刚才一直关注着一区的情况。只见他好像整个心都放在和别人拉关系这事上了,刚才一眼也没关注这边,恐怕他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吧!”
观众还真没冤枉错他,他还真的没有往比赛场上瞧过一眼,但他是没机会而已,费格不知何故对他尤其热情,猛的抓住他不放,又谈天又说地,搞得他无力关心其他事宜了,主要是他确实不怎么喜欢费格,却又不得不以假面具应酬,令他份外心力交瘁。更惨的是,金铃和金榕都很投入的在看,也不打算帮帮他解围,真是卖队友求安静啊!
就算他想认认真真看一下比赛,费格也不会让他安静地看下去,所以阿生干脆也不顾鵟鸟的情况了,反正刚才他说过任牠随便干的,也就不再干涉牠了,让牠自由自在的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