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苑——
“一筹莫展中。”木东耷拉着头，筷子挑着几根面条，一副苦逼模样，“我说古明，你丫的嘴巴这么紧，吃饭倒是勤快的很哪。”
“人是铁饭是钢嘛。”古明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地说着，又看了看刘水，问道，“这家伙没事吧，坐在这儿开始就不说话了，发什么呆呢？”
“别理他，这人就这样，脑子里想着案子爹娘都不认识……我说古明，这件案子你这么勤快地掺和进来是为哪般？”木东浑身一哆嗦，“不会那只臭老鼠又要来吧？”
“……有可能。”笑的很是猥琐。
“老板，来点儿冰，我要镇啤酒……平复平复心跳。”木东瞅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古明，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你怎么特给我一种有恃无恐的感觉？”明明也不是对手。
“嘿，咱大老爷们儿一个，哪能像个小娘子一样娇羞示弱的，莫不墨迹啊。”言下之意，木东你忒不男人了。
“老板，给老子上一盆子的冰！”木东咬牙切齿地瞪着古明，该死的，降降火气！
“好叻。”老板委实是一个有板有眼的人，还真拎着一个大盆拿着工具打算撬冰块了。
“……”难道真打算敲出一盆子的冰让我啃下不成！
那老板开了冰箱门，从冷藏室中挖了几把冰出来，木东盯着他的动作，皱着眉头，越想越不对劲，猛地他转过头，语速极快地说道，“陈清死亡时间或许不是23点半到凌晨1点半！……他冰箱里的冰有明显被撬的痕迹。”
“你是说凶手可能用冰块延缓了死亡时间？”刘水刚接过木东的话头，电话就响起了。
“好，知道了。”刘水放下电话，正色道，“接到线报，有人看到孙燕在昨晚22点半左右到过办公楼。”
问讯室——
孙燕一脸不耐烦地翘着腿坐着，语气带着点焦躁，“你们又叫我过来干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没有那美国时间陪你们这些警察耗着。”
“陈太太，您别急，只是正常的问话流程罢了。陈清私下跟谁比较交好，你知道吗？”木东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
“不知道，他的事情我都不清楚，别问我。”
“既然这样，我们就开门见山了。昨晚10点20，你跟陈清通过电话，时间有1分钟左右。你们说些什么？”
孙燕一愣，又很快打着马虎眼，“夫妻两个之间说的话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一旁的刘水没说话，一直盯着孙燕，明显在施压。刘水是个长相较为粗犷的人，常年的警察生涯更是让他较之常人多了点锐气，当初毒枭案的三个月卧底生涯中他曾在最腌臜、最混乱的地方混迹过，因此，此刻这种端着姿态看人的姿势很有点不怒自威的感觉，倒是让孙燕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就单纯问他有没有打算回家。”孙燕的气势明显弱了不少。
木东乐呵了，“您不是不关心他吗？陈清不回家家常便饭的，您老每次都打电话过去问问？”
刘水继续板着脸，“陈太太，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哪里？”
“……在家。”
“慈善晚会21点半结束，之后您就回了家？然后22点20打了一通电话给陈清，凌晨零点多你发了一篇稿子，之后就去睡了，是吗？”刘水整理着孙燕给出的几条信息问道。
“……是。”
“孙燕，你丈夫是搞法律的，你应该知道瞒而不告，混淆视听，妨碍司法也是要判刑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呵，昨晚10点半有人亲眼看到陈清开了办公楼大门，而办公楼外站着的就是你！”
“……是。”孙燕见瞒不过，索性便承认了，梗着脖子道，“昨晚我是去找过他，可那又怎样？我根本没有进去，在门外跟他说了会话我就走了。人不是我杀的！”
“你为什么隐瞒事实？”
“谁会傻傻地往谋杀案里面跳？”
“你们说了些什么话？”
“……我只是路过，顺带去看看他，关心关心不行吗？”
“你撒谎！你跟他关系很僵现在，你们在闹离婚，可陈清一直没答应是不是？”这个节骨眼还谈什么关心不关心的。
“……是，他本来一直都不愿意离婚的。”因为离婚对他大学者的名声不好！孙燕有些无力，嘴角略带嘲意地说道，“昨晚我打了电话给他跟他谈离婚的事，他不答应，直接挂断了。我就跑到办公楼要找他当面说，但我确实没进去，不到20分钟我就离开了。”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木东慢悠悠地问了句。
“我在凶案发生前找过陈清，我怎么可能说出来给自己抹黑！”
“我是说你说什么昨晚你在家里根本就是在撒谎！昨天有你的包裹寄放在保安处，所以保安一直关注你的进出，你昨晚根本没有回过家！”
“……好，我承认，我没有回家。微博是我定好时间发布的。”
“昨晚你去干嘛了？”呵，诈一诈就什么都招了。
“……”
“陈太太，据实以告对你对我们都有好处。”
“我在我……男朋友家里住着，一整晚都在他那。微博定时确实是为了假装我在家里，我是个公众人物，不能让人知道我半夜三更不在家的……这事我说不出口，所以一直瞒着。但我没有杀他！犯的着吗？他再不同意，分居两年我也可以离婚了，我不着急。”
“不，你着急。”木东抛出一个消息，“你怀孕了，可你们分居半年了！”所以孙燕肯定急着要离婚。
“我没有杀人！”孙燕语气有些冲，激动地辩驳着，“正是因为我怀孕了他才必须跟我离婚！一个法学家的妻子给他戴绿帽子，为着名声他就必须跟我离婚的。呵，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昨晚我跟他说这事，他明显摇摆了！”所以她根本不急，陈清绝对会选择跟自己离婚的。
木东跟刘水互相看了眼，才对孙燕说，“你今天太多前言不搭后语了，你的话可信度有待提高——”
“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木东话头被截断，孙燕突然惊叫了一声，“啊！昨晚我走的时候看见了柯轻萍，朝着办公楼的方向去的，一定是她和陈清见了面之后杀了陈清的。”
“……柯轻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