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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另类求婚

灿灿到美国后,没多久,就收到陈丹妮加她微信好友的申请。灿灿心里五味杂陈。灿灿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在陈丹妮和程云在一起的时候,她对自己很好,像姐姐一样关心自己、照顾自己。只是,造化弄人,谁也没曾想过,有一天两人居然会成为情敌。

灿灿虽然惊讶,但又觉得,终有一天她还是要面对陈丹妮。所以,她怀着忐忑、复杂的心情,通过了陈丹妮的好友申请。只是,出乎意料,陈丹妮并没有找她聊什么,似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灿灿渐渐卸下心防。因为两年的课程十分紧凑,灿灿平日和同学走得并不近。毕业前夕,灿灿终于嗅到一丝遗憾。眼下很有可能是她人生中最后的校园时光。想到这里,灿灿有些不舍。于是,她积极参加每一场毕业活动,也和同学们打成一片。只在每天早上,也就是北京的深夜,跟程云视频通话。程云看到灿灿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直抱怨她没良心。

灿灿也想早点回国,可还没来得及找房东退房,房东已经主动找上门来,告诉灿灿她的房子要出售,需要灿灿马上搬走,她可以退租金给灿灿。距离灿灿的毕业典礼还有三天时间,灿灿懒得折腾,就请求房东宽限一周。可是美国人轴起来,让人头疼,灿灿好说歹说,大妈只肯同意宽限三天。

灿灿有些抓狂,第二天大早爬起来给程云打电话,可是连续打了好几次,程云都没接电话。灿灿有些纳闷,看看时间,北京已经是晚上11点了啊。这么晚还在忙?

过了一会儿,程云发了微信给灿灿:“有点事儿。晚些联系你。你先去忙。”

灿灿上午约了人,她要跟向超同事交接工作,因为灿灿要回国,所以他们找了新的驻硅谷记者。离出发还有一段时间,灿灿索性收拾起两个人的东西来,开始对重要的物品进行打包。

灿灿正忙的时候,电话响起来。灿灿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全副撒娇的口吻:“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忙啊?也不问问人家在加州好不好。真讨厌!”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愣,继而说道:“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么?你太不够意思了,回美国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要看你朋友圈才知道!”灿灿一听声音有异,拿开手机一看,居然是程峰!

灿灿很不好意思,连连向程峰道歉。程峰很享受灿灿刚接电话时的那种热切,只是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来不及回味,赶忙对灿灿说:“灿灿,有问题。你赶紧看微信。陈丹妮这时候好像在我哥那……我知道你不在家,所以才打电话给你。你先不要着急,问问我哥是什么情况,记得,我可是站你这边的。有什么事都可以随时找我。”灿灿向程峰道过谢,匆匆挂掉电话。

打开微信,里面有程峰发给她的截屏。灿灿点开朋友圈,果然看到陈丹妮的一条动态,只有寥寥几个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可是,位置却是程云所在的小区;并且,配图是程云的背影,是程云在自家厨房忙碌的背影!

灿灿的大脑有瞬间变得空白。一时难以消化,就坐了下来。她应该相信程云。她自己都知道,这次陈家对程云志在必得,不会轻易放弃。战斗才刚刚开始,她怎么会轻易缴械投降?想到这里,灿灿举举拳头,对自己喊“加油加油”。她,信任程云。

灿灿给程峰回复道:“我信任他。也谢谢你,程峰,我的好朋友。”然后放下手机,继续干活。到了9点钟,灿灿冲了个澡,准备出门赴约。

灿灿拿起手机,发现在她冲澡的短短几分钟内,手机多了五个未接来电,都是程云打来的。灿灿给程云拨回去,电话刚响过一声,就接通了,传来程云急切的声音:“灿灿,我有事要跟你说,刚刚陈丹妮来过咱们家,在这哭了大半天,才把她哄走。”灿灿轻声说:“我知道。没事的。”程云拿不准灿灿是否能看到陈丹妮的朋友圈,可又怕她看到后会多想,继续解释:“她来了,总要招待她,所以你不要多想,我和她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已经把她送走了。不信你听……”灿灿:“我相信你。你不要……”灿灿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嫂子,放心吧,他们没事,还是我亲自把陈丹妮送走的。你等着啊,我跟你视频。”灿灿一头雾水,这人谁啊?刚想问,电话已经挂断了。

与此同时,灿灿发现微信上童雪要跟她视频聊天,原来是她。灿灿笑笑,这兄妹俩,也是够了。视频接通后,童雪先拿着手机在屋里走了一圈,让灿灿看陈丹妮确实不在了,灿灿哭笑不得,视频那头的程云也有些哭笑不得,想阻拦童雪,童雪却说:“哥,你不懂女孩儿的心思。这时候你还不得解释得彻底一些,可就被人钻空子啦。”然后童雪又对着灿灿说:“灿灿,你也是,跟我哥滚到一块儿了,也不告诉我。我居然是最后知道的。你们太不够意思了。我可是在我爸那儿说过你们好多好多好话。你们要好好补偿我。”然后拍拍胸脯,继续对灿灿说:“放心吧。我站在你这边,我早就看陈家不顺眼了,我们家出事儿那会儿,他们跑得比谁都快。现在来凑什么热闹?看在我对你这么好的份上,以后就别让我叫你嫂子了吧?你比我还小三岁呢。”视频这头的灿灿倒是红了脸,童雪还要再说什么,就被程云抢过电话。

视频中,程云神色还有些焦急,问灿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灿灿一一回答,又把房子的事情告诉了程云,程云让灿灿不要着急,他会处理,让她踏实地先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好。灿灿听程云这么一说,也不再焦虑房子的事情,想到此刻北京已经是午夜,赶忙让程云早点休息。结束通话之前,灿灿对程云说:“今晚的事情,你不要焦虑,我信任你。”程云这才安心挂掉电话。

今天,开完股东大会,程云累得几乎要散架。好不容易晚上十点前回到家,洗完澡刚准备躺床上,门铃就响了。看到门外站的是陈丹妮时,程云也有些意外,只是人都来了,程云只好将她请进门。

开始还好,两人只是简单地聊着天。可后来,陈丹妮情绪上来了,就对着程云追忆过往。程云有些尴尬,可两人毕竟共同走过一段时光,他也不忍心看陈丹妮太过伤心,就由着她去诉说。直到灿灿打来电话,他才惊醒过来,他如今不是一个人,此刻的时间和地点,两个人这样坐在一起,非常不妥。他也怕引来麻烦,他和灿灿走到如今,实属不易,他不想再无端生出许多误会,便悄悄叫童雪过来解围。童雪也确实给力,不到半小时,就赶到了,连哄带拉,把兀自垂泪的陈丹妮哄下楼,目送她离开。程云这才舒了口气。

可是,他的气还没出舒坦,童雪把手机往他面前一横,他的心又揪起来。他看到陈丹妮发的朋友圈!这下又要向一大堆人解释了……现在他才深刻体会,陈丹妮和她父亲,是如何地有备而来。好在,灿灿信任他。这才将他的阴霾一扫而空。

程云没了睡意,就在客厅跟童雪聊天。其实,他是想打探童灏现在的态度。童雪当然明白程云的用意,不急不缓地将自己窝进沙发里,伸伸腿,再喝杯水,然后才缓缓说道:“你啊,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咱爸怎么会轻易松口?咱爸、你妈、灿灿爸,多么复杂的关系?再者说了,咱爸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灿灿家怎么可能跟咱们家门当户对?对吧?”程云给童雪丢去一个白眼:“什么叫门当户对?我从小到大就在何家生活。我没觉得何家在哪里比童家差了。还有不要一口一个灿灿,以后记得叫嫂子。灿灿很快会嫁给我的。”童雪笑笑:“是,是,我又没看不起灿灿,只是转述咱爸的态度。你怎么也得等咱爸点头吧?”程云皱皱眉:“我从小到大,他都没管过我,为什么结婚这事,我就要等他点头?”

这几年,童雪也陆续弄清楚了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也知道童家确实对不起程云。可是,她毕竟是童家的一份子,她也不希望童家支离破碎,所以她极尽所能地缓和父亲和程云的关系。童雪略微坐起一些,注视着程云的目光:“哥,无论怎样,爸的初衷还是为了你好。你和灿灿这事……”见程云瞪着她,忙改口:“你和我嫂子这事吧,还得等咱爸松口。不为别的,你的户口还在家里户口本儿上挂着吧?没咱爸的同意,你俩连结婚证都领不了。”程云若有所思,瞪大眼睛盯着童雪,还用手指着她,童雪恍然大悟,忙正襟危坐:“跟你说啊,我可怕咱爸,别打我的主意,想都别想!”

虽然程云告诉灿灿不要担心房子的事情,可是眼看着三天时间马上就到,灿灿还是坐不住,她不想被房东杀个措手不及,还是趁着各种活动的间隙,在家拼命收拾着。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自己的美国求学之路,即将划上句号。灿灿环顾着房子里的一切,感觉两年时间,真就是弹指一挥间。她将自己的书本一本本码好,看到两年来自己居然读了这么多书,不由地对自己竖了一个大拇指。

“这是自己爱自己、爱到无法自拔了呢?”灿灿听到这么损的话,怎么格外耳熟呢?不对,什么时候房子里进了其他人?灿灿猛然转身,只见一脸桃花灿烂的程云正斜靠在门上。

灿灿赶忙站起来,快步走到程云身边,围着他上看下看左摸右摸:“你怎么来了?我明天参加完毕业典礼,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程云将灿灿拉进怀里,使劲儿亲了亲:“我来接你回家啊。”灿灿“切”了一声:“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还回不去啊?”这下某人不满意了,弹弹灿灿脑门儿:“真是不解风情。想给你一个惊喜。唉,你就不会装作十分感动的样子哄我开心开心吗?”灿灿主动亲亲程云:“是,我很感动。不过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快来帮我一起收拾吧,明天苏珊大妈就来收房了。你看,房间里还一团糟呢?”程云这才开始环顾四周,皱皱眉,又瞪瞪灿灿:“不是说了让你不要着急吗?房子的事情我来处理。”灿灿翻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着急?Susan可是说了,明天新房东就过来交接房子,让咱们必须搬走。”

程云不紧不慢地推着灿灿坐下,还“反客为主”地给她倒了杯水,给她按起肩来,一边按还一边叹气:“我看你呀,不光不信任我,还是受虐狂,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让自己轻松一些啊?”灿灿听程云这话莫名其妙,就回过头,盯着他看,程云被盯得浑身发麻,只好不打自招了:“好了,Susan说的那个新房东就是你老公我啦。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反而弄巧成拙了。”灿灿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你把这房子买下来啦?”程云点点头。灿灿:“咱们就要回国了,买它做什么?还那么贵。”

程云揉揉灿灿头发,坐了下来:“哎呀,就别操心那个了。这个房子对咱俩有特别的意义,我舍不得不把它买下来。再说我也常来硅谷出差,有个房子在这挺好的。以后咱们每年都来这住一段,享受咱们的美好时光。你说怎么样?”明明程云刚开始说的时候,还有坏坏的表情,可到最后,却越说越认真,灿灿也很动容。是啊,二十多年来,住在这个房子里的那段时间,却是她最幸福的时刻。只因有程云。她相信,以后有程云陪伴在她身边,她会一直幸福下去。灿灿开心地点点头,紧紧地抱住程云。

灿灿又一次迎来毕业典礼。比起上一次的心不在焉,这次灿灿才认真品味这个典礼的意义。她从院长手中接过学位证书的那一刻,想着这几年的刻苦,终于开花结果,发自肺腑地开心。特别是,她最爱的人,陪着她一起经历这历史性的一刻,更觉得无比幸福。程云陪着灿灿参加仪式,陪着灿灿跟同学道别,全程用相机记录下他们的美好时光。

走到学校最著名的大门口,程云揽着灿灿,让路人帮忙给两人拍了合影。灿灿有些不舍,频频回望校园。程云拉过灿灿的手,在她的无名指套上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灿灿有所察觉,转过身来,看到手上突然多了的这个东东,一时有些发呆。程云佯装生气,问灿灿:“怎么,你不愿意?”灿灿赶紧摇摇头。程云这才灿烂一笑:“从今天起,你迈出了学校的大门,你接下来的人生就由我来接管啦。”灿灿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冲击中,傻傻地笑笑,点点头。

这天晚上,灿灿睡了半小时后,突然坐起来,把旁边的程云吓了一跳,赶紧开灯。只见灿灿一脸懊恼的样子,瞪着程云:“哼,你都没求婚,我就糊里糊涂地答应你了!”程云原本很紧张,见灿灿这么说,想着灿灿果然是他寻到的宝贝,居然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程云无奈又宠爱地亲亲灿灿,拉过灿灿的手:“那我现在向你求婚。你愿意嫁给我吗?”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的灿灿,怎么能不拿拿架子:“哼,我不愿意。”这下轮到程云不愿意了,对着灿灿开始乱亲,上下其手,没过一会儿,灿灿就告饶:“我愿意,我愿意!”“那你以后还反悔吗?”“不反悔,决不反悔!啊……住手啦。”程云这才罢休。从此以后,灿灿时不时就这事数落程云:“谁家求婚是在床上进行的啊?”程云表示不服,大言不惭地回答道:“能达到结果就好,管它什么场合呢?我这可比其他人效率高多了!”

程云是个效率极高的人,一旦确定目标,便会火速推进。回到北京没两天,程云就拉着灿灿去领结婚证。灿灿有些被惊到了,就问程云:“你父亲同意咱们的事了?”程云快速“嗯”了一声。灿灿又说:“可我的户口卡还在学校。大学毕业时都没来得及领出来。”程云:“我已经托人把你的户口卡拿出来了。这次就别再放回学校了,给你单独办个户口本儿。”灿灿:“可我还得跟我爸我妈打声招呼吧,领证可不是小事。”程云:“我昨晚已经跟他们请示过了,他们表示没意见。”灿灿:“……”程云:“难道你反悔了?你可承诺过。”灿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那就走吧。”就这样,灿灿毕业后的一周内就变成了已婚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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