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中,似乎只有朱子风和夏紫琪仍保持着一丝的清明。夏新泽徐徐在雾里现了身子。朱子风眉头一紧,变手为掌,一技天心佛掌浑然击出。轰鸣一声,佛掌在夏新泽身上炸裂开。浓烟稍散,那夏新泽却仍屹立在前,毫发未伤。眼前,夏新泽忽然大手一挥,一道魔光朝夏朱俩人疾射过来。朱子风心头一急,一手将夏紫琪推开。又是一声巨响,朱子风被炸出十余丈。“子风!”夏紫琪痛苦地叫一声,提手呼唤之时,朱子风已晕歇在地。夏新泽看向夏紫琪,皎洁道:“顺便,也送你一程吧!”说罢提起剑,正要往下砍。
危急之时,耳边突然响起夏馨宇的声音:“妹妹,快将魂界之门打开!”夏紫琪点点头,咬牙又站了起来。她的身上忽然也腾起一阵强烈的魔气。乌光之中,夏紫琪口中碎碎念道:“无上君魂,我以血泪与你立约。在魂印龟裂之时,你的力量将得到解放。请听从我的召唤,从异界前来,助我一臂之力!”夏新泽一惊,慌忙挥出一剑。剑芒带出的黑气却被突然凭空出现的一道巨门挡住。
门徐徐开了一道裂缝。门内的夏馨宇的真身咬牙将门缝又掰开一些,笑道:“皇弟,急着打架也不用这样吧?朕的妹妹可还是如花似玉的女子,被你糟蹋了就嫁不出去了啊!”夏新泽眉头一紧,沉声道:“谁会在乎一个凡人女子?朕只是不想再看见你!”夏馨宇喘了两口气,终于从门缝里挤了出来,拍拍手上的灰尘脱口道:“你倒可以考虑躲远一点,别在这里害人!”听罢,夏新泽咬牙切齿道:“我不介意在这里再杀你一次,然后向魔尊请罪。”
夏馨宇笑笑道:“你确信你可以办到?”夏新泽得意地也笑笑:“仅解开第一重封印,你也想赢我?”夏馨宇沉着道:“生前,你不是武将,死后也不会是!对付你,出魂之境已经足够了!”夏新泽不削道:“哈哈,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现在的名字。朕乃幻魔至尊,普天之下,唯罗刹能将我杀死!”夏馨宇冷冷道:“我们都已经死过一次了,你怎么还这么执着。待皇兄好好教教你,何为为君之道!”
说罢,夏馨宇缓缓抬起手。大地徐徐冒出一股浓浓的黑气,黑气之上,数不清的手缓缓伸出,更徐徐现了魂身。“这是?”夏新泽暗暗心惊。眼前数不清的的魂体,着装正是前朝朱雀军的军魂。夏馨宇冷冷笑道:“不错,眼前正是银川一役因你而死的万万军魂!可惜只破开了第一重封印,但这数千的军魂已经足够将你伏诛了!”眼见迷雾之中,自己已被军魂围困,夏新泽却并不服输,反猖狂道:“朕既然杀他们一次,也可以杀第二次。”说罢夏新泽覆手一掌,猛击在地上。泥土同样破裂开。土中徐徐爬出一个牛面人身的巨型魔物。魔物立起来,竟有三丈之高。一霎,夏新泽腾空而起,站在牛头人肩膀之上。夏馨宇咧嘴笑道:“区区幻术竟在这逞能?你确定这能对死魂凑效吗?”夏新泽更有几分不削道:“你很快就会知道!”
二人同是将手一挥,前排步兵之魂立即朝魔物蜂拥而至。牛头人嘶吼一声,抬腿就向步兵之魂扫去。大地一阵晃动,数个军魂已散成黑烟,地上亦被踏出一个深坑来。夏馨宇眉头一紧,暗骂一声:“尼玛,竟然能将幻象实体化!”随即喝道:“步兵散开,骑兵诱敌,弓兵放箭!”说罢,后方的弓兵之魂随即立起魂弓。一阵箭雨,牛头人身上已插了上百的黑色魂箭。轰轰一阵连续爆响,魂箭炸裂开来。牛头人的身子晃了晃,却不倒下。脚下的骑兵来回撕砍着的他脚下的嫩肉,似乎还真有点疼。牛头人踉跄一阵,竟退了一步。
夏新泽亦是被晃了一下,随即令道:“烧死他们!”牛头人又嘶吼一声,俯下身子,牛嘴瞬间喷出黑炎来。夏馨宇急忙喝道:“全军散开,继续攻击!”魂兵徐徐散成繁星,惜狱火迎面,少时已烧了一遍。夏馨宇暗暗焦虑,那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将士,灰飞烟灭了可心疼啊!他咬咬牙,又喝一声:“神武大炮,准备!”这神武大跑,夏新泽是知道,威力可是不小,晓幸银川一役前,已着人将夏馨宇的军库烧毁,至今研制之法亦已失传。但万万没有想到,事隔百年,仍要面对这种东西!“将那炮车先毁了!”夏新泽急急喝道。牛头人四目张望一霎,数辆黑甲神武炮车已在魂兵的手上缓缓推到近处。随即,牛头人大步便朝炮车踏去。
夏馨宇亦是几分着急,待炮车架好,连忙喝道:“放炮!”轰轰又一阵巨响,留弹在牛头人身上上炸裂开。牛头人踉跄一阵,夏馨宇又令道:“集中火力,打头!”弓兵亦向牛头齐齐放箭。巨响接连不断,牛头人肩上瞬间被炸得黑烟翻腾。待浓烟散去,牛头已被炸毁。夏馨宇见势,随即跃身而起,几个箭步翻到牛头人肩膀上。夏新泽霎时就是一愣,慌忙提剑来挡。夏馨宇皎洁笑笑:“你既是朕的皇弟,朕怎会忍心让你灰飞烟灭呢?”说罢,夏馨宇又喝一声,一剑如沉雷劈下,牛头人缓缓散灭成灰。
夏新泽一阵晃动间摔落在地,刚爬起来,却见一个孩子立在他身旁。孩子的身上散发着并不属于人的强大气场。“你是?”夏新泽颤颤地退了一步。古月目光异常清冷,眼前的魔魂已经让上百的孤魂灰飞烟灭。瞬间,古月一拳击在夏新泽腹部。“啊!”夏新泽一声惨叫,魂身随即破开一截。他忍着下腹的疼痛,咬牙化为一股黑烟,霎时已返回胡纯体内。“快撤!”夏新泽艰难地吐了几个字。“遵命!”胡纯点点头,转身又朝雾中的众人扫了一眼,便乘着黑雾仓促逃了去。迷雾缓缓散开,魂兵也消失无踪,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众人稍稍整顿,伤员在禁卫军将士的搀扶下,缓缓向大部队赶去。
这时,赵白高翻身一脚,将赵山河踢飞数丈。赵山河落地又滚了几圈,晕歇过去。赵白高随即冷冷道:“孟总管,现在轮到你了!”说罢,鬼剑一削,孟子恒随即从马背上翻落下来。孟子恒往后缩了缩,牵强拔出了佩剑。身周的将士慌忙赶来护卫,赵白高却应付自如。一道蜿蜒诡异的剑光闪过,身前的将士已徐徐倒在地上。孟子恒的腿依然有点软,依旧站不起来。赵白高冷冷一笑,跃身便提剑刺来。忽然,一个苍老的魂身挡在孟子恒的身前。一霎,长剑已没入老者的魂心。孟子恒失声叫道:“祖父!”孟元紧紧地拽着赵白高的剑,缓缓道:“身为夏朝的开国功臣,这是我能为百姓做的最后一件事!子恒,以后就要靠你的了!”说罢,魂气躁动一阵,随即炸裂开来。
“呃!”措手不及的赵白高被炸跌在地,手中的鬼剑亦断成数截。“祖父!”孟子恒痛喝一声,从泥地上爬起来,几步奔到赵白高身前。赵白高刚回过神来,一柄长剑已穿过他的胸膛。“啊!不可能,我赵白高聪明一世,怎会死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手上?”赵白高一口逆血喷洒在孟子恒的脸上,身子颤了一下。孟子恒霎时仍有几分痴狂,双手抽出长剑,又刺了下去。缓缓,竟捅了十余剑。即时,俩人身上,已满是血水。忽然,一只大手覆在他的肩头。孟子恒转身看去,只见夏南康几分憔悴地看着他:“起来吧,这场仗还没完,胜败就看你了!”孟子恒用沾满鲜血的手拭了一把泪,沉沉地站了起来。
由于寒卓、薛宝、胡道元的负伤,赵白高、吕能等人战死,本是士气正旺的朱雀军一下被夏南康、孟子恒率领的禁卫军杀得连连退让。夏南康一阵剑雨,北城门随即炸裂开来。而后,夏南康领着禁卫军与众人一路冲杀,朝北面的新军据点狂奔而去。过了好一阵,侯易才领着大批的朱雀、七星联军从太虚殿赶过来。寒卓踉跄跪在地上,惭愧谢罪道:“儿臣无能,让南康那小子跑了!”侯易勒住马,看一眼溃不成军的北城朱雀军将士,眉头一紧,沉声道:“此战可有建树?”寒卓顿了顿,即报道:“夏仲启那狗皇帝已经伏诛!”
侯易心疑道:“可见尸体?”“儿臣亲眼所见!惜那尸身已被禁卫军劫了去!”侯易虽对那夏南康十分恼怒,相对而言,伤了娥眉月的夏仲启更该死。想罢,侯易微微点头,沉声道:“卓儿辛苦了!待朕登基,定重重有赏!”寒卓心头一喜,忙讨好道:“谢父皇!”侯易听罢,笑意更浓,随即令道:“两军听令,全力救助伤员,整顿军务。待时机成熟,一举将乱党扫清!”由于侯易在军中威望极高,众将士慌忙下跪,齐声应道:“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