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会试将近,你是否有举荐信,应该去拜会一下了,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内部信息,即使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能认识超重权贵,这对你今后仕途也是一大助力。”李铁山心里清楚,纳兰纯生言之有理;自己怀中也揣着周大学士给自己的引荐信。
“纳兰兄是引荐到那位大人哪里?”李铁山一副好奇的样子。“嘿嘿,其实不算是什么引荐信,是我父亲好友,御史左大人的;我在来到上京城以后已经拜见过这位世伯。”我想这次如果能够高中的话,最差也能混个主簿;有幸在翰林院待上两年,以后外放直接就是正七品。”
李铁山听后并无漏出任何惊讶之色;平时纳兰纯生花钱大手大脚,如此富有的家族,在朝中没有关系,恐怕没人会相信。
“李兄,大事不好了,你猜我今天见到什么了”纳兰纯生慌慌张张的跑进了李铁山的客房。你不是拿着推荐信去拜见御史左大人了吗,怎么搞的这幅德行。
“哎呀,李兄真的要出大事了;你看这是什么。”说着自袖间掏出一封信摔在了桌子上。李铁山拆开信封一看,脸色大变,压低声音道:“这难道是几年的考题”。李铁山深吸一口凉气,暗道,真到要出大事了;考题被泄露,一旦事发,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诛灭九族。
“纳兰兄,这份考题从何而得?”“这是我去翠香楼找天香姑娘的时候有人偷偷卖给我的,一百两一份,也真够黑的。”能够是这种销金窟常客的都是家中殷实的学子,如果真是考题,这一百两银子一份反而是廉价出售了。距离会试还有一个多月,这考题已经泄露,而且敢明目张胆的在风月场所售卖,恐怕背后势力滔天,不是区区一介书生能够惹得起的。
李铁山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缓,最后咧嘴一笑,爬到纳兰纯生的耳边低声私语起来。
哎呀,李兄这招真是绝户计啊,恐怕这上京城真的要乱上一段时间了。“纳兰纯生听过李铁山的话之后,拍手称赞。
会试的前一天,忽然上京城的大街小巷,洒满了会试试题。其中一位封疆大吏的府邸,一个看似儒雅的中年人听到这个消息,竟然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接着四肢打颤,汗流不止。
“完了,完了,陛下命我做这次会试主考,本是器重,这次反而惹来了,杀身之祸。”不过这位中年儒生很快镇定下来,会试考题只有主考官以及两个副主考知道;而且能在试题出来到会试考试这段时间,接触到考题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中年儒生,想到这些,匆匆离开;先当下不是去查试题泄露的事情,而是应该早些入宫请罪。
另一处府邸,一道黑影从黑暗中走出,“大人,大事不好了,现在满街都洒满了,考试试题;而且这是恐怕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什么,一群蠢才,还不快去处理,不要留下活口,记得不要留下线索。”黑影身形一闪,再次消失。看来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啊。
“陛下,礼部尚书于大人求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拜见。“哼,他还有脸见朕;朕将会试如此重大的事情托付与他,可是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考题泄露,甚至撒的满大街都是;致我大云国于何地,让朕的脸往哪放,估计现在全天下的百姓都在耻笑朕,识人不明。”大云国皇帝云潜龙对着旁边的老太监说道。
“陛下,此事已经发生,您就消消火,看看于大人怎么说;您也知道于大人对陛下忠心耿耿,不会做出泄露考题的事情的。”老太监不急不缓的说到。“哼,你还替这个老家伙说话:传他进来吧。”话不多时,一个肥嘟嘟的胖子进入御书房。
胖子进入大殿,直接扑倒在地,“陛下,是臣无能有负陛下重托,致使考题泄露,现在闹得全程风雨,请陛下责罚。”
“于诚,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臣,无话可说,是臣无能。”
“哼,你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吗,你这老奸巨猾的东西,往年多多少少也有考题泄露的事情,不过只是针对个别王臣贵胄;这次倒好,闹得满城风雨,妇孺皆知。朕,不要你的人头,也不要你在这假惺惺的请罪,朕要你给全天下一个交代,给朕一个交代。”皇帝云潜龙并未给于贤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撵了出去。
于大人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谁出此釜底抽薪的计策,不仅要整垮自己,更是将半个朝堂之上的王公大臣都扯进去了。
众多学子在听到考试试题被洒满整个上京城的时候,有些拍手称快,暗暗惊喜,有些咒骂不停,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泄露考题,使得自己百两银子打了水漂。
另一些学子,听到这样的事情,哀嚎痛哭,会试这种天大的事情,最后竟然闹得乌烟瘴气,大云国败像已生。
“娄兄,你乃国子监大才;先当写出现如此荒唐之事,何不带我等学子,向朝廷讨个说法;为天下读书人讨个公道。”
烟雨楼是当今首辅杨大人的千金杨墨涵杨小姐所开,最初多是邀请一些青年才俊或者大家闺秀,一起吟诗作对。现如今这里,俨然成了众多学子集会、谋划的地方。
这位娄姓的学子,周围众多学子环绕,显然威望颇高是众人心中的领头羊。“郝兄,言之有理,如今官场混浊不堪;历届来京会试的考生成千上万,而能金榜题名者官宦显贵之子,竟达四层,已是不公平;现在更甚,公然出售考题,闹得满城风雨,导致考题洒满上京城;这是我大云立国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舞弊案,我等学子必要向朝廷讨个公道。”
“我建议大家,现在都去联络在京的考生以及国子监的学生,今天午时,皇宫门口集合,一起向陛下讨个说法。”
“李兄,大事件,大事件啊;国子监学生娄才英,带领众多学子以及入京的考生齐聚皇宫门口,吵着要向陛下讨个说法;主考官于大人,以及首辅杨大人纷纷向前去劝解,说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但是众人不听,一定要陛下亲自许诺;我还听说皇宫内的禁军比平时多了两倍;甚至巡防营都调过来了。”李铁山心想用的到这么紧张吗,调来那么多军队只会引起学子们的不满,怪不得非要陛下出面。
纳兰纯生见李铁山面无表情,以为这小子又在想什么歪点子,便趴到他耳边说道:“李兄,是不是又想什么会注意,如果陛下知道了,考题是你洒满上京的,恐怕非得剥了你的皮。”
李铁山白了他一眼,心说还是你抄写的呢。
李铁山听过这消息之后说道:“别傻愣着了,还不快回去睡觉。”的确,这半个月两人不眠不休的抄写试卷,早已筋疲力尽,甚至手都肿了。如今众位学子情绪如此高涨,恐怕最终定是皇上出马,许诺严查此事、推迟科考时间,甚至会变革考题制度。不过这些,都不是李铁山能做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美美的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