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的疑惑就算是在想弄个明白,也多少有些无可奈何的味道,慕容小雪并不是不相信齐轩,她的心里面只是有轻微的害怕,毕竟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接近这么一个少年,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那也证明,在这个时候,南麓也是紧张的在准备着的,说起楚天衣来,赛牡丹还是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她那时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没想到,十年的时间,过得很快,也让这世间事变化得很快,昔日的毫不起眼,转眼之间,就已然变成岷山派能够号称五杰的两个存在。
“师妹,你看他是什么目的呢?”秦迪见她只是发怔,半响没有言语,有些担忧的问道,慕容小雪原本沉浸在过往的记忆一下子被他的话给拉了回来,有些茫然的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就算是她不回答,对方也知道她所想,毕竟两个人,都处在同样的位置,心中除了无端的揣测之外,也不会有其它的答案了,这样一来,两人又陷入了沉思之中,齐轩看这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里的一切,还有那个怪人,甚至包含眼前这对男女和他都没有太大的关联,或许此刻唯一能够吸引他注意力的,就只有那阵回荡在山谷中的夜风。
齐轩没有想要插话的意思,而且就算是他有这样的打算,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只是无处可去而已,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是悲伤,他曾害怕自己将会是一个人,看来,这个终究将成为事实,只是韩雪曾经说过,会永远看着他,但不知道为什么,齐轩总是觉得,这就是一个所谓的期盼,如果师傅真的在自己的身边,那么此时此刻,她到底在哪里呢?
这个问题目前不会有答案,就如同秦迪和慕容小雪这两个人心中的纠结一般,而且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变得凝重,只不过,后者看起来似乎稍微好一点,因为无论怎么个猜测法,明天会武之后一切都将会有答案,只是这个晚上,注定将会有些煎熬罢了,慕容小雪沉默了一小会,最后终于放了手:“与其你我在这里无端的猜,还不如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好应对明早的比试才是,师兄,他就先交给你安排了,我先回北麓去了!”
她并没有等待秦迪的回答,这身形已然向前迈进了几分,岷山派主殿除了安排日常事宜的弟子常驻之外,其他的弟子,都是居住在南北山麓之上,即便是明天就是会武之期,这种习俗也不会改变,好在山谷也山麓之间,相距得并不是很远,而岷山派得功夫又以剑法和身法最为出名,这一来一往之间,倒也花不了几个时辰,齐轩看着她稍微走远的背影,在那空地之上,轻轻的这么一点,一个腾空之间,已经在数丈开外,这一落地,脚尖借势又起,整个身形便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秦迪看着师妹走远,他并没有急忙越步,而是抬起头,看着天空中得那轮孤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至于为什么,不但齐轩不知道,恐怕就连他自己也是有些糊涂的,若只是轮到这轻身功夫,俏郎君还要约为胜上几分,但眼下赛牡丹已经一句话将这个少年放到了他的手上,自然是不能弃之不管的,也就是说,从这里到北麓山顶,他都得迈开步子用走的方式,常人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在他的眼中看来,却多少有了些折磨得味道,想到这里,秦迪内心之中对于齐轩的不喜欢的情绪又加重了几分,好在他压抑得还算及时,不至于演变成讨厌的方式来,他拉了拉齐轩的手,用一种有些不耐烦的语气叫道:“我们也走吧!”
齐轩并没有问要去哪儿,因为眼下这样的光景,就算是问了也是白问,毕竟他根本就没有选择,只能跟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脚步,他去那儿自己就去那儿,这正谷到北麓的道路倒也算得上是开阔,毕竟这么多年来,就算是弟子们得来来往往,也足以将这么一条山间小路踩到一定的宽度,更别说,还有那些零零碎碎,断断续续的修葺之类的,即便是如此,齐轩还是觉得这条路有些陡峭难行,在只有微弱月光的照耀之下,无论迈出什么样的步伐,都必须学会十分的小心,否则,很有可能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已经交代在这路上了,那样想起来,可就真的有了几分悲剧的成份了。
就这样,时而是并排,时而是一前一后,两个身形就这样缓缓的移动着,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他们才能看到山顶之上有些许微弱的光亮,虽然很渺小,但如果在黑夜之中,能有这样的景致,只要不是所谓的瞎子,估摸着都能够看得清,有了这样的东西作为指引,齐轩原本显得疲惫不堪的身躯突然间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力量,让他有了一种向前冲的干劲,而脚下的步伐,也有些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来。
秦迪可没有这样的想法,对于现在和目的地之间的距离,他算是十分的清楚的,这条路不知道走过了多少遍,早已经到了闭目能详的地步,更何况,这短短的两天之内,他已经是第三次走在这条路上了,与齐轩那突来的激动想比,此刻的他,内心显得十分的宁静,就这般缓缓而行的同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好久没有认真的领会四周的风景了,即便是夜色深沉,林间山野之间已然被月色染成了一片朦胧的姿态,但在他双目刻意之下,似乎还是能够看得清一般,更何况,此时的清风之中,还夹杂着一缕缕不知何来,不知何物的花香。
山林之间本来就有许多的事物是无法被认知的,更因为山势高峭的原因,这里的温度比起山脚来说,还要低上不少,在这山下满是花朵灿漫的季节里,这里不过也只是零星的盛开了少许,当然,这种香气淡淡的,在秦迪闻起来觉得十分的享受,但是在齐轩看来,却没有丝毫的兴致,现在既然目标已经在眼前,自然还是早些达到了好一些,当然,秦迪虽然刻意的放慢了脚步,却还是比这少年要快上个一两分,毕竟他一步之间的距离要大得多,这也让他有了足够的优势。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由于脚步踏得过快的缘故,齐轩整个人都感到一阵明显的累意,甚至整个额头之上都泛着明显的汗珠,当那密密麻麻分布的小型木屋群出现在这少年的面前时,他是不停的喘着气的,最后的几步,他实在是有些迈不动的滋味,遇到一两颗散落的石头时,年轻人终于停下了脚步,斜靠在上面,借此来缓解自己的疲乏,顺便等等还约为落在身后的秦迪。
齐轩的目光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四周一番,要说这正谷之中的三殿之雄伟给了他一种很强烈的震撼感,那么这里就显得要小巧得多,房屋错落有致得分布在各处,沿着山体走势,也有高低之分,只是全部是用木头打造,而且结构都下得有些羸弱的味道,修得不高的同时,还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就这一点,就给人视觉上造成了很强烈的冲击感,但不知道为什么,齐轩的心里面,却总觉得这样的一幕更能给人一种亲切感,他缓缓的张开了双臂,将它们分别依靠在那石头之上,就如同想要拥抱这片光景一般。
慕容小雪自然是早已经回到了这里,至于此刻她在哪里,秦迪是知道的,但这却和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他的目光只是本能的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那里的木屋也显得十分的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漆黑的一片,在这个夜色之中,似乎没有丝毫的光亮,就连那月色也被两侧的植被挡得一干二净,秦迪并没有想要说点什么的意味,毕竟这样的一个少年,你就算是和他说些什么,也未必见得就有什么用,这样的光景,还不如学会了沉默的好,他很快将齐轩领到可一间小木屋前,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你今晚就睡这里吧,便又转身离了去。
齐轩轻轻的推开了木门,里面的环境有些看不太清澈,唯一敢肯定的是,这间小木屋肯定有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淡淡的散发着一种霉气,当然,这对于齐轩来说,倒也算不得什么,反正在糟糕的环境他也睡过,大街上,烂墙头,都远比这个凄惨了一些,毕竟,这木屋之中还有一张床,可以舒缓他的身心,这身体之上,还有一层屋顶,能够为他遮风挡雨,这两点,在他看来,已经算是极好的存在了,更何况,这里的地势还比较好,躺在船上的时候,那微微打开的窗户投过来的月光,能够轻轻的洒在他的身上,让这个少年,觉得有些暖和的滋味,即便这只是一种错觉,明知道月光那有什么温度,但他的内心之中还是有一种小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