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这一下那可是真的炸开了锅,要知道这两个字在江湖人的眼中代表了什么,无极殿主之下,天地人三皇,都是些传说中的人物,没有人见过他们的正面目,这算得上是第一次和这些字眼关联了起来,三皇之中,以人皇实力最为薄弱,这是不争的事实,可这个最弱之人就是岷山派曾经的大弟子,先不说他为什么会加入无极殿,就这份实力,也可以预见无极殿到底有多么的强悍,那神秘莫测的无极殿主,又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与一众江湖人所关心的角度不同,秦迪的神色是痛苦的,很显然这样的答案对于他而言多少有些难以接受的味道,虽然楚武常曾经算是叛出了岷山,但在他的眼里面看来,那不过只是一时的意气之争,算不得数的,他的心里面,一直是把这个男人当作大师兄来看待的,甚至是尊敬着,所以当楚武常回来的时候,这男人的心里面是欣喜的,就仿佛是多年来的期盼成了真一般,其实不只是他,几乎整个北麓弟子估摸着都是这样的心思,可这种喜悦没有持续多久,就换来了这么深深的一击,这无论是换做谁,都有些难以接受的姿态。
洛擎天依然改不了那种愤怒的感觉,几十年下来,他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那种感觉,不过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岷山派,准确的来说,是为了北麓一脉,昔日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秦国湘候,也是出于权力支撑的考量,因为那个时候,祖师林婉婷的死讯正在江湖上风一般的窜动,而且在当时看来,上一届的岷山会武,南麓稳稳的占据了上风,导致北麓一直处于劣势,这是他作为一麓山主不得不去考量的问题,这么多年下来,洛擎天自个也犯了糊涂,不知道当初做的是对还是错,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为了这件事情和自己决裂,这感觉就如同就如同是孩子离家出走一半,没有那个父母不心酸的,而眼下,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台面上的几个人,似乎还想要去表达些什么,却被窦漫仙一把拉住了手,低声的在他的耳旁说道:“师弟,你的心情我明白,楚天衣也是我最疼爱的弟子之一,她不也是,这难受归难受,现在可不是发作的时候,无极殿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表明自己的身份,那么他们肯定是有备而来,而这个备字很显然就是指的劳驼子,借了食物摆了我们一道,现在看来,不止是咱岷山派,恐怕就连所有的江湖人都已经?”
话说道这儿的时候,窦漫仙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似乎在肯定着自己的揣测一般,洛擎天虽然是个暴脾气,可并不是傻子,窦漫仙这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他自然也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只是那脸上的懊恼情绪,还是没有来得及消退,流露得十分的明显,他的目光也回应似的看了窦漫仙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些凝重的姿态来:“师姐,按照你的意思,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这原本该是由洛擎天决定的事情,毕竟他才是正谷之主,岷山派的代理掌门,若是换做平时,一定会被窦漫仙这般调侃道,可现在,她还真没有那份心思,这体内的灵力猛然之间一个流动,仿若在做什么试探一般,果然,先前只是轻微催动灵力替苏浩然调息之时,她已经感觉有一丝的不妥,现在这般强烈的来一下,顿时觉得那气息有些不受控制得感觉,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模一样,那所谓的灵力乱窜可不是因为比武的缘由,而是有人刻意而为之,那既然是如此,眼下的情况可就显得十分的凶险了,台面上对方虽然是三个人,可这高台之下,不知道还有多少,稍微处理不当的话,恐怕今儿个这岷山之颠,就会成为所谓的埋骨之地了。
“楚师侄?还是该叫你人皇?”并没有直接回答洛擎天的问话,这一刻窦漫仙将目光集中到了楚武常的身上,这样的一个疑问从她的空中说出来多少显得有些讽刺的味道,而她要的就是这一点味道,不把对方激怒,她所谓的小算盘估摸着是无法展开的,当然了,这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太难的事情,楚武常和洛擎天在这一点上,还不亏是一对师徒关系,连带着这个性子都显得十分的相似,都是那种暴脾气,沉不住的人,当然了,这种性格,说不定好坏,只是因人而异罢了:“你刚才说这比试,无极殿已经胜利了五场,可你知道,我岷山派的会武是五局三胜,现在你说这话未免太过早了些!”
“师姐,你这是?”很显然,对于窦漫仙的话有些不解的味道,洛擎天的眼里面流露出来的也是疑惑,虽然灵力显得有些混乱,但是穿音入密这样的手段还是消耗不了多少的灵力的,更何况此时此刻,两人相距得这般的近,之所以用这一招,无非是为了保险起见,免得被人窥破了其中的秘密,毕竟眼下已经是最为关键的时候,可出不得一丝一毫的乱子,洛擎天的心里面是不解的,现在就连他的灵力也势必难以大规模的牵动,更何况是这其它的人呢,对面既然说了那话,就很明显已经吃定了岷山派难以取胜,此刻还谈论这个话题无疑有些送羊入虎口的味道,窦漫仙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其实这一刻,她自个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主意,算是回应,她还是用了同样的方式:“师弟,这也是无奈之举,虽然我明知道在比下去也是必输,可如果现在就撕开脸皮的话,你觉得我岷山派能有几分胜算,现在是能拖一刻算一刻,或许还能有些奇迹可言,我相信岷山派几十年的基业,不会就这般轻而易举的就毁在你我的手上的?”
这话说到后来,满满的都是伤感的味道,对于窦漫仙而言,那其中自我安慰的成份终究还是要多上一些,因为奇迹这种东西,原本就不会轻易出现的,更别说眼前这种情况,原本就找不到所谓的变数可言,所以无论是她自个还是洛擎天,都有些无奈沉默的姿态,楚武常的脚步微微的向前挪动了一步,那神情显得很平静,很显然他是从所谓的情绪之中剥离了出来,开始饰演他那人皇的角色,这番话,运足灵力,当真是所有人都听得清楚明白:“各位也算是巧了,居然能抽出时间来参加我无极殿和岷山派的南北之战,今天,我就要清楚的告诉大家,无极殿的真正实力,以及你们所仰仗的泰山北斗,是多么的不堪一击,还试图凭什么南武林之力阻挡燕国南下,简直是痴心妄想!”
话说道这里,楚武常不由得大笑了起来,满满的都是得意的味道,这台面下的人,无疑这一刻是各有各的心思,有害怕,有讽刺,有高傲等等,总之算得上是一个大杂烩,就如同他们所发出的声音一般,显得十分的凌乱,当然了,这些楚武常可不在意,他有自个的目的,今儿个明明已经可以直接动手的,他却偏偏还要等上那么一小会,借由所谓的南北之战,要来打击南武林,甚至是所有反对燕国南下势力的信心,至于岷山派嘛,现在看来,不过只是无极殿的一枚棋子罢了,而且很快就要成为弃子。
笑了一阵,楚武常突然之间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窦漫仙得时候,那眼神之中,流露出是满满的自信和得意的味道,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一切都在掌控中一般:“好,就按理所说,会武讲究的是五打三胜,你岷山派是所谓的地主,我们入乡随俗,今儿个就按照你们的习惯走,三场就三场,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拿出什么样的本事来?”
说完这话,楚武常就回过头,轻轻的朝着楚天衣和劳驼子点了点,算是示意道,一下子,楚天衣和楚武常两人都从那高台之上跳跃而下,台面上只留下了秦迪和劳驼子,微微的移动了几分身子,秦迪算是在调息着体内的灵力,他的修为原本就不如窦漫仙那般精湛,先前又输了不少给慕容小雪,这般牵动之下,自然已经有些不受自己的掌控,但眼下,别无选择,既然已经上了台,总不能就这般灰溜溜得走吧?可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又能有几分胜算呢?
可谓是无限的纠结,秦迪着脸色都显得有些轻微的难看,连带着那拿剑的手,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爆喝一声,算是给自己添了几分胆气,那长剑猛指,也就朝着劳驼子冲了过去,去势极快,大有拼命的架势,可他的脚步,却终究还是被阻挡了下来,只听到一声清脆的撞击之声,异常的醒耳,而一个身影,伴随着一道声音也落在了高台之下:“要比试也是由我来,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