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时候,遗憾就是遗憾,发生了想要在回去,显然已经是不太可能了,就如同齐轩这般,如果今生没有遇到林婉婷,或许他还会选择回去,因为一个人在这嘉州城流浪的乞丐日子可不好过,但现在,他却不愿了,岷山就是个伤心地,他现在连去那里都有些不情愿的姿态,更别说回这个字了,这场英豪会结束,再将那柄墨天宝鉴交到冷秋的手上,那老人的三个交代,他也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去干什么,他还真没有想得清楚,即便是就这般守着南庙,只要还有那些虔诚的香火,他也算得上是衣食无忧,这一个人平淡些,未必算得上是什么痛苦的事情,甚至仔细想想,还是那些普通的人过得要幸福快乐一些。
“姐姐,这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呢也不想再提了,总之这三年来我还算过得不错,也就慢慢的习惯了,至于这岷山嘛,我想这辈子和我,都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了!”齐轩这番话,说得很平淡缓慢,但是他的态度也已经十分的明显,原本还想要劝劝的冷秋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目光停留在这个少年的身上时,多少有些尴尬的味道,稍微停顿一下,她这才将自己的心思调节了过来,低声的回道:“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在强求了,知道你过得还好,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去担心的了!”
这两个人,只顾着自己言语,伤感凝重,总之是自己的心态,却完全把了严怀玉放在了一旁,他原本就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又那有人对他有过这般的忽视,这心里面自然是有些不好受,这眼神一下子打量着齐轩,一下子又转回到冷秋的身上,忍不住的插话道:“我说,你们两个这般,有些过分了哦,只顾着谈话,把我这般的一个绝世好青年都给忽视了,妹子,我看你的年纪也和我差不多,居然是岷山派的弟子,佩服佩服,既然齐老弟不愿意跟你回去,那你看我跟你回去怎么样,反正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岷山呢?”
“岷山派不欢迎不肖之徒!”冷秋直接的否定道,原本严怀玉还打定了心思要去讨好她,所以连带着齐轩的称呼她都是用的老弟这两个字,就是为了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却没有想到,对方会拒绝得这般的干脆,而且这话语之中,还暗暗的骂了自己一篇,他即便是想反驳,却也找不到合适的方式,这要是说自己不是那不肖之徒,反倒有了一种对号入座的姿态,可要是不辩驳呢,那又相当于是承认,所以这一刻面,他还真有些预赛,冷秋一句话就打发掉了他,回过头来,看了看庭院中间的高台,见上面已经完完全全的布置妥当,而那正对着高台的方向,依旧有好几个人坐定了,她也就知道,这英豪会就要开始了,于是乎转过头来,对着齐轩说道:“兄弟,姐姐我还有点事情要办,等待会事情结束了,我便来寻你!”
说完这话,冷秋转身就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事情要去做,又或许是出于对严怀玉的一种讨厌,当然了,在这两者之间,齐轩肯定是选择相信前者,这个女人齐轩虽然和她相处只有大半年的性子,但他很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一不二,外加上一种轻柔的直爽,那至于严怀玉嘛,自然是相信后者的成分居多,想到这儿,他的脸上或许爱出微微的妒意来,只道自己这样的人物,有权有势的同时,还一表人才,怎么就偏偏不如这个姓齐的小子呢,无论是这冷秋,还是那张家小姐,都把他给看上了呢?
“小子,你什么时候还有个在岷山派的姐姐呢,你不是孤儿的吗?”妒忌归妒忌,严怀玉总不至于发了火,至少在这儿不会,人山人海的,还是得估计一下自己的面子,但有些事情嘛,还是要问个清楚的,这要是一直在心里面憋着,那可不是什么好享受,更何况他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向齐轩去了解,现在呢,也自然还不是和这小子闹翻的时候,关系若是好,那来个近水楼台,就算是再怎么坚硬的心也终究有被融化的一天不是嘛,却如果闹翻了,那可就是在没有机会了,在这一点上,像严怀玉这样的人,是不可能那般傻的。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以后有机会我再讲个你听,你快看,那台面上的人,是不是镇南侯方齐天,这什么英豪会的是不是要开始了?”齐轩是这般的回应道,要说讲不清楚呢,那也未必,多少可能需要花费点时间,这一个人若是这般说了的话,那缘由就很简单,就是不想再去说以前的事情,以后只是个托辞罢了,更何况,他还适时的找了一个或许的目标,转移了话题,好在严怀玉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去知道这一段故事,像他这般的人,对于别的人生,向来都不会太敢兴趣,所以这一刻,他的目光也转移到了高台之上,停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
那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独自一人站在高台之上,而原本四下又显得有些喧闹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的原故,齐轩也自然不会产生这样的心思,如果是三四十岁的男人,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那么像他那般,看起来有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就给人一种颓废憔悴的感觉,当然,或许并不是每个人都这般看待,但至少齐轩还是这般想的,他的衣衫也是那种粗布麻衣的感觉,显得十分的质朴,和镇南侯这样的身份,多少有几缕不匹配的味道,就连那脸颊之上,也分布着些许的皱纹模样,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沧桑感,齐轩看按着他的时候,总觉得在他的身上,有些淡淡的诡异气息弥漫着,但具体指的是什么,他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果然是他,我也就奇了怪了,他的身份比起家父来,还要高上那么几分,这衣食俸禄,那也是相当的丰厚的,为什么总爱穿着这种破落的样子?”果然和齐轩不同,齐轩是经历过人情冷暖的,自然对这所谓的内心情感之类的,更加的关心一些,可严怀玉却不同,他是出生在锦衣玉食之家,这着重点,自然也就在那穿着打扮之内的上面,讲究的是一种气质:“不过这也没有什么,这人嘛,或许都有自己的爱好习惯,兴许是这些年来,他在北邙山上待得太久了,养成了那样的习惯,这一时之间也改不了罢了!”
当然,这些话原本就得说得小心翼翼的,可不能让别的人听到,否则原本没有什么意思顺口的一句话,或是经过添盐加醋之后在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不知道要发生些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好在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到了高台之上,很显然,那所谓的方齐天之内的,可比这两个人要显眼得多。
方齐天稍微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所有的人都保持安静,原本都已经静下来的四周,此时更是鸦雀无声的状态,似乎连一颗针掉落到了地上,都能够听得出来,他稍微的停顿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声音不大,但灵力催动之下,倒是让每个人都能够听得十分清楚:“方某人不才,久居北邙山中,原本是不问世事的闲人,此番出山,蒙秦王看得起,授予镇南侯之位,能力有限,又无功绩,原本已经是诚惶诚恐,寝食不安,心想着能为这天下百姓,做点事情,也算是对得起北面君王,也不负了我方家列祖列宗的威名,此番恰逢北燕王室有意南侵之际,天下风云再起,大有不安之势,特以英豪为名,以武会友,志在团结天下一切爱好和平之义士,团结起来,共同应对这场劫难,齐天不才,还望诸位鼎力相助才是!”
他这一番话,自然是说得十分的讲究,先点明自己的身份,在抬出秦王和方家先祖,无疑算是给自己造势,这一干的江湖人自然明白这一点,但他的语调呢,却说得十分的谦恭,最后点明目的,那眼下南魏北燕之间,原本就是风云再起,大有山雨欲来之势,而无论是魏国,还是秦楚,都是不希望这场战事发生的,就连北燕武林,也有很大的一部分持反对的态度,自从五十多年前,魏燕之间签订和平协议至今,天下已经安享了半个世纪的和平,这丰衣足食的感觉,自然要比那战乱之时的颠沛流离要好受得多,所以人心思定,谁也不愿意再起风云。
一时间,这方齐天的话,算是说到了众人的心思里面,原本安静的环境受到了他的话语带动,一下子变得有些喧哗了起来,这江湖之人,原本就是中气十足,虽然节奏混乱不堪,但一起发声起来,依然能给人一种极为强烈的震撼之感,就连一直认为这些事情和自己没什么关联的齐轩,也不免有些豪情升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