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滴精血,在杜开心目之中,等同于可以十三次进入到那种奇妙的状态,这,是多么大的一比财富啊?
寻常武者,在造血境,可以生成一滴精血,养气境,可以再生成三滴,加在一起,也不过四滴而已。而杜开,不谈消耗掉的两滴精血,光是现在体内,便有整整十三滴,是寻常武者的三倍还多。
此事若传将出去,指不定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凡体境九层,每一层修练,都是针对人体本身的某个地方进行修练,练力、煅骨、蕴脉、造血、养气、藏腑、修身、合一、假道,前六层,修练的是武者肉体,修身、合一、假道,修练的就是武者的神识。
只有肉体与精神力俱都达到一种极高的境界,进入到假道境界,武者体内的精血数量方能急剧提升,等到体内的普通血液全都化为精血,真气从而进化为道元之力,武者,也便算是步入了道元境。
也只有道元境,方可算进入到修道中人行列,不入道元,一辈子也不过凡夫俗子,寿不过百年。
道元境武者,寿命可达三百年,再往上,求真境武者,寿命可达五百年,阴阳境武者,寿可达千年,再往上的境界划分,便不是杜开现在可以知道的了。
寿逾千年,这已可算步入武者巅峰行列,整个大景国,数千万武者,达到阴阳境的,也不过苍羽门掌门洛河东一人而已。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以道元境为基础,而道元境,便是须武者体内血液尽都转化为精血,精血转化速度越快,进入道元境的时间便会越短。
由此可知,精血,对于武者而言,是多么重要了。
………………
这一日,杜开正在院中苦练枪法。
虽然已经进入到了枪势境界,可是正因为初窥枪法的殿堂,杜开反而有了一种自身渺小的感觉。
那一晚的心境,让杜开感悟到天地宇宙的浩翰,那满天的星辰,遍布苍穹,自其相比,自己只能算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一粒灰尘,甚至于连一粒灰尘都算不上。
唯有不断进取,方能将自身的光芒,照耀在天地之间……
“砰!”
小院木门被人从外面轰然推开。
杜开头都不回,便知肯定又是孔波这家伙。也唯有这家伙进任何破世宗弟子的院子,从来都不敲门,一向都是仗着自己身壮力重,不管里面有没有插上插杠,都是三种方式进来:一是直接推,二是用脚踹,三是用身子撞。
一般三种方法试下来,破世宗二代弟子的院门,就没有他打不开的。
不过人家有的是钱,一旦把门弄坏了,一锭银子丢下去,就什么事也没有了,相反,被撞坏门的弟子还都兴高采烈,恨不得他天天来撞才好。
因此,破世宗内就有了一种奇怪的现象。举凡二代弟子的院门,基本上都是由一层薄薄的木板所做,表面上看是樘木门,但实际上,恐怕一个小屁孩都能一拳打个窟窿眼出来。
要是一段时间孔波没有去找他们,他们甚至还会有事没事装着盛情的样子,邀请孔波:“孔师弟,哪天有空到我那去转转啊,我那可是刚收到一件好宝贝……”
踢坏人家大门,还让主人感到十分高兴的,估计举世之内,也就是在破世宗,才会有这种奇怪的现象了。
不知底细的人见了,说不定还会对破世宗内师兄弟间无比浓厚的同门之情大为感慨:“你看人家破世宗,同门之间感情就是不一样,多团结啊,真让人羡慕……”
耳中听得木门发出咔嚓的一声脆响,杜开叹了口气,别的师兄弟门坏了有钱拿,可是,自己与孔波关系那么好,这家伙也不知撞坏过自己多少扇门了,却不见赔过一两银子,这人与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小肚子,杜师弟,救命啊,救命啊,出大事啦……”旁边一股巨风袭来,杜开眼尖,急忙一个闪身,避开这家伙的一记熊抱,高声叫道:“停……,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小肚子,这次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不救救我,我可要被我老子打死啦……”孔波哭哭啼啼,一边哭还一边抹着鼻涕,四下里找寻什么。
杜开急忙闪开数米之远,口中喝道:“你先把你的鼻涕擦干净了,别想趁机揩到我衣服上!”
孔波见动机被人发觉,当下也干脆不再找了,一把扯起自己的长衫下摆,当作手帕,只听得一声曲调悠扬、抑扬顿挫的抹鼻声过后,那带着一团粘糊糊液体的衣衫如坠重物般地直落而下,挂在孔波腿边,摆动不息。
杜开忍住喉咙里一道喷腔而出的恶吐冲动,拼命地咽了咽津水,这才堪堪将这股吐意压制,瞪着眼前这如小山般高大的壮汉,冷声说道:“说吧,这次又怎么惹到你家老爷子了?”
“我没惹啊,我哪敢惹他啊?我每天回家看到他都躲的远远的,躲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敢惹他?”孔波直叫屈道。
杜开哼了一声,道:“不对吧?孔师兄的为人我是很清楚的,你不惹他,他又怎么会要打你?你是他儿子,又不是他仇人!”
孔波哭丧着脸道:“不是打,这次是要杀我,真的,刀都拿出来了,小肚子,这次你真的要救救哥哥啦,你不救我,明年的今天,就要去为我上坟送花啦!”
杜开一怔,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妙了。虽说孔尚书孔大人对于教育子女的理念一向是棍棒出孝子,有理无理先打一顿再说,但是,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动刀子吧?他就不怕万一下手重了点,他孔家断了后?就算不砍死孔波,这万一一不小心砍错了地方,割了孔波某一根长条状的肉,那孔波未来的出路,恐怕也只能在大内皇宫中度过余生啦!
“说,你小子倒底做了什么错事?是不是****了良家妇女?”杜开喝道。
“呃?”孔波哭哭啼啼的黑脸一下怔住,吃惊地抬起头来,看着杜开:“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什么?”这下,换到杜开怔住了,仿佛第一次认识似的看着孔波,一双眼将他从头看到脚底板,上上下下打量了好长时间,直看得孔波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
“好哇,你胆真够肥的,这种事都敢做出来?你完了,你真的完了,不要孔师兄杀你,让石师叔知道了,恐怕他第一个便拿你开刀!”杜开摇了摇头,眼神中尽是对这败类的不屑之色。
“我冤枉啊!”孔波蓦地发出杀猪般的嚎叫,那如泣如诉的哭声震得杜开耳膜嗡嗡回响:“我没有啊,我是被人陷害的啊,我连裤子都没有脱下来,怎么可能****那女的呢?”
“放屁,就算你没脱,有这举动,也算是犯了淫罪,按破世宗宗规,你也得被切去作案工具!”杜开喝道。
孔波越发的哭的凄惨,鼻涕如流水般淌个不休,抓住杜开手臂一直摇晃,似溺水者抓住唯一稻草,死不松手:“杜师弟,我真的冤枉啊,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京都那么多青楼,我干嘛要做出那种事啊?别人不相信,你我兄弟一场,你还不相信我吗?”
杜开心念一动,这才想起来,这家伙虽然纨绔,但冒似还是个青头,自己认识他这么多年,唯一让他动过心思的,也就那欧阳小婷了,但是说,让他去奸污欧阳小婷?
杜开摇了摇头,打死他他也不敢对欧阳小婷做出这种事来啊!
叹了一口气,杜开慢慢转回屋中,拿出两张椅子,一张放在孔波身后,一张自己坐下,道:“坐下慢慢说吧!”
“嗯,嗯……”孔波忙不迭地坐了下来,老老实实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杜开。
原来,这孔波昨日兴致上来,带着一帮手下,驱马至京都城外打猎。正玩的兴高采烈之时,突然看见一帮小混混,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一妙龄少女。
那帮混混浑然不管周围有无民众,三五个人拖着那个少女便要往树丛里钻,而那少女不住地哭泣挣扎,奈何身单力薄,根本无济于事。
眼见这少妇即将贞洁不保,在此关键时候,孔大侠如天降神兵,纵马赶至,手中马鞭随意挥动之间,三下五除二地便将那些混混赶走,救下那位动人少女。
正所谓美女爱英雄,值此危难时机,更能彰显英雄本色,于是乎,顺理成章的,那位少女便对孔大侠心生好感,感激之言自不须多说,到后来,更是盛情相邀,请孔大侠至其闺房小聚。
孔大侠虽说并无色心,但美人相邀,自然也不便拒绝,且又想到此女孤身一人,难免会再遇上什么歹人,因此,心中一软,便护送美女,回归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