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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擦肩而过

这是要赶尽杀绝啊!二人急忙又从火堆里冲了出来,在浓烟的掩护下继续往前跑,但头顶的飞机还是发现了他们俩,紧跟着铺天盖地的弹药又倾泄了下来。坦克拉着琳达一路飞奔,拼命去和飞机比速度,见前面的院墙被炸塌了一大片,立刻跃起跳了出去。但脚下迟迟是不肯落地,耳边的风声也是呼呼作响,等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扑通的一声掉进了水里。

这是峡谷内一个不大的积水潭,俩人若再偏那么一点点就摔成肉饼了,头顶上方都是万丈悬崖,看来瘦老头奥洛夫的推断一点都没错。俩个人相互搀扶着从水潭里爬了上来,坐在石头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琳达还想回去看看克罗比他们怎么样了?坦克却劝她千万别回去,说咱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回去岂不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吗?况且他们也不是傻子,说不定现在早已经趁乱跑掉了。

琳达突然感到心里空荡荡的,虽然已经身处绝望长城之外了,可自己还是开心不起来。怎么说呢,已经成了黑白两道都在追缉的人,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啊?如何才能救出自己的丈夫啊?

“你说的没错!现在黑白两道都不待见咱们,所以还远远没有脱离危险呢!不如趁着天黑赶紧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休息吧!”

坦克起身招呼琳达,但她还是有些恋恋不舍,正在这个时候,该死的直升飞机降下来了,正在沿着峡谷搜寻他们的痕迹。这是坚决不肯放过她们的节奏,冒着危险也要下来确认一下她们有没有死。坦克赶忙拉着琳达紧贴着岩壁小心的往外跑,生怕踩动了石头会惊动对方,而直升飞机在水潭上方盘旋了一会,却转头像峡谷的另一边飞去了。

“他们猜测我们是往内陆跑的,而我们这个方向会通往海边,所以先走出去再想办法吧!”琳达小声的说到。

“他们又不是傻子,追上几步就回来了!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只要再挨上几个小时,等官方的人赶到后他们自然就跑了!”坦克一边往前跑一边搜寻着,突然又转过头来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哪?”

“研究过一点点!”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到底做了什么事值得那些人紧紧咬着你不放?”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是乱七八糟的,到现在都没能搞懂!”

坦克张大了嘴巴,刚想说点什么呢,身后的飞机声又近了,只好拉着琳达躲在了一处巨石后面,然后等着飞机呼呼啦啦的飞了过去。

琳达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说到:“这些人的胆子真大!”

“大?更大的还在后面呢,赶紧准备好战斗吧!”坦克说罢挑了一块石头递给琳达,并示意她可以用这个往脑袋上打。

琳达把石头拿在手里掂了一下,后背立刻感到毛毛的,心里一点自信都没有:“我们还是在这等吧,若是他们找不到我们就更好!”

“若不是突然出去偷袭的话,我们势必一点胜算都没有,但要是被人家两边夹击了,那肯定就死定了!”

没多久直升机又飞回来了,从二人头顶飞过去了峡谷的另一边,看来是准备来来回回的拉锯。琳达起身想趁机赶紧往前跑,坦克却赶忙拉住了她,只见前边有两束光在晃动,定是有人正在地面上搜索。坦克起身观察了一下附近的地形,让琳达陆续呆在这里,并跟她交代好了行动方案,然后独自摸到了前方,隐藏在另一块石头后面。

琳达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用手捂着胸口悄悄的从探头观察,只见两道光线一左一右慢慢的过来了,是两个人正仔细的往前搜索着,当其中的一个人渐渐靠近坦克的时候,这家伙突然跳了出来,一石头就把对方打倒在地。但他还没来得及上前捡枪,另外一个人已经对他射击,坦克只好转身就跑,对方也紧紧咬在了他的后面。就在那个黑影经过琳达身边的时候,她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但还是闭着眼睛站了起来,双手捧着块大石头狠狠的砸了过去,然后就抱着起脑袋缩在了地上,身体像筛糠一样颤动不停。

“好了……好了!你已经杀了他,现在已经没事啦!”

坦克安慰了她两句,然后捡起对方的冲锋枪,并把子弹收集在一起,爬上高处一块大石头上静静的等待。很快那架直升机就飞回来了,当它进到射击范围的时候,坦克对准它的正前方就是一通扫射,对方立刻像喝醉了酒一样,在峡谷内不停的摇晃起来。直升机上的人还没来得及跳出来就撞崖了,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各种火花散落了一地。

坦克从高处跳了下,端着枪小心的逼了过去,还有一个没死的躺在火堆旁流血,见琳达她俩走过来时还想挣扎着起身,可惜身上的骨头都断了,尝试无果也也只好作罢。

坦克把他边上的手枪捡起来丢给了琳达,然后用枪管摆正对方的头部说道:“想杀我吗?你们得派一个飞行编队来!说……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那个人盯着琳达苦笑了一下,口中立刻喷出一大股鲜血,紧跟着面部又抽搐两次,身体就渐渐的瘫软下去了。琳达借着火光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只见对方身材魁梧,穿着迷彩服脸部还涂抹了油彩,看起来像是个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对方脖子上还带着一根链子,半个精致的角铁从扣子处漏了出来,琳达怀疑这与老修女安德莉所佩戴的一模一样,赶忙上前抽出来检查。

“有什么发现吗?”坦克问道。

“看起来和那个老东西是一伙的!”

坦克笑了,挥了挥手说:“走吧……不用看就已经猜到了!你这个女人看起来聪明,但有时又稀里糊涂的,人家话已经说得那么明白,可你还在糊涂着!为啥?自己都不敢相信吗?”

琳达把用力把三角铁扯了下来,起身追上坦克说:“身后应该还有两个人!”

坦克转头看了琳达一眼说到:“嘿嘿……别告诉我说你杀人上瘾!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啊?别人不追的话就尽量少惹麻烦!”

“我已经够老实的了,还不是被人家追着杀?”

“那要看你都干了什么?”

“是吗?那你又是做了什么的啊?”琳达顺势反问了一句。

坦克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并不是不想说,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啊!大约十多几年前他还是一名军人,也曾参与过战争、为这个国家流过鲜血。记得当时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他带领着一只突击小队前往某山区腹地执行任务,此时他们所在的远征军还没有控制这一区域,所以在任务完成返回的途中遭到了围攻,并在几个小时的激战后全军覆没,而他也是被搜救部队从死人堆里抬回去的。

这次失败彻底改变了坦克的人生,后来也有接受过军部的调查,当然也上过军事法庭,甚至还在各种地方关押过,但绝望长城却成了他最终的归宿。

“这么说是因为你打了败仗?指挥失误还是出卖了军情?胜败毕竟是兵家常事,怎么会因为这个就把你给永远的关押起来了呢?”琳达问罢便开始在身后仔细打量着这个人,猜测对方现在的心情究竟又是如何呢?

“我愿意接受惩罚!”坦克却回答的很爽朗,停下来观察了一下峡谷的地形,转回头来说道:“毕竟是有一大群兄弟送了性命!而我这个指挥者却活着,所以说我是失责的!”

“可真像又是什么?”琳达说罢也停下来喘着气休息。

“真像?”

“对!就是真像!如果说是失责的话,应该不仅仅要你一个人承担吧?肯定还会有别的原因!是什么?”

“女人!”

“女人?”琳达张大了嘴巴,完全不能理解这场战争会和女人有什么关系。

“是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睡过的,而另一个是我抢来的!”

琳达听罢不敢出声了,她捉摸不透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而坦克正想继续解释几句的时候,上空正有一大群阿帕奇从远处飞过来,看来是官方增援的部队马上就要赶到了,入侵者就不得不撤走,所以暂时会是安全的。琳达和坦克赶忙加快了脚步,她们要在天亮之前尽可能的走远一点,然后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因为官方的人也会查找她们,届时肯定会封锁这一整个的区域……

山脉的另一边,格雷诺警长正驾驶着汽车在公路上飞驰,蒙克等人也坐在车上,他们是刚刚才被警长从睡梦中叫醒,所以有人还在不停的打着哈欠。警长回过头来看了这几个人一眼,叮嘱说一定要加紧行动,在军方的人封锁这一区域之前找到琳达,他到时会想办法把她弄出来。

“如果碰上盘查,知道该如何回答吗?”格雷诺警长不太放心的问。

“就说我们是警长的好基友,那个家伙近来身子骨不太给力,我们帮他打只兔子回去补补!”道格挥着手醉醺醺的说到。

“你们带武器了?”

“嘿……打兔子没有武器怎么能行?难道要我亲手掐死它们吗?”道格说罢还从怀里抽了一把来福枪出来,然后端在手上各种炫耀。

“把枪留在车上,后备箱里有野外狩猎的用具,都给我装扮的像样子一点!”

“为啥?我喜欢自己的家伙!”

“如果不想让军方把你们当成恐怖分子给打了,那就低调点为好!”

“嘿……你可是警长,谁还敢对你的基友不客气?”

“在这里我连一个打酱油的都算不上,如果你们搞砸了,最好别说出我的名字!”

“好吧!但我不会原谅你的……”

道格气哄哄的把来福枪放到座位后面,坐在那里不出声了,副驾驶位的史密斯先生正端着望远镜看远处山顶的火光呢,那里已经烧了很久了,到现在都没能完全的熄灭,所以嘴里不停的啧啧着。

“啧啧……啧啧……唉呀我说咱们她妈是在美国吗?硝烟的味道咋比阿富汗都浓!你们觉得这会是哪国人干的?”

格雷诺警长白了他一眼说:“哪国都不是,外人没那么容易跑到这来,肯定是潜伏于国内的虫子们的杰作!无论是谁吧,反正你的任务是去找人!”

“还以为将要参军去保家卫国了呢,我有一腔的热情啊!”

“就你那把身子骨谁要啊?还是干点你力所能及的更靠谱!”

“早晚要让你见识一下!”

身后的道格呆得实在是无聊,索性探出身子把望远镜给抢了过去,然后弓着腰附在前排靠背上,像个大虾一样吃力的望着,史密斯则伸出手去扭动调频广播的按钮,各种午夜话题就滋滋啦啦的冒出来了,把其他人给吓了一大跳。

“你在干嘛?”格雷诺警长训斥到。

“听听新闻呗,看看广播里面会怎么说?”

“说啥?”

“战争啊!你说烧的那么厉害几百里以外谁看不见?”

“森林大火!初冬季节天干物燥,生点野火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么简单?你……你觉得人家会信吗?”

“不信也好办!再找几个跑到保护区里露营打兔子的家伙出来,最好还是那种喝醉了酒的,就说是他们不小心点火烧了山!不是就完美大结局了吗?”

“靠……”

“所以最好还是别给他们碰上,动作都给我麻利一点,找到人以后马上就闪。”

格雷诺警长说完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后打开后备箱,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然后就取出狩猎的装备扔到了路基上,并招呼这几个人下车。

道格伸了一个懒腰,没好气的问到:“爆胎了?”

“爆你个死人头!女孩的照片都看过了?那就分开了去找人!”

史密斯接过望远镜又望了两眼,转身抱怨到:“还有一段距离不是?这么远你打算让我们走过去啊?”

“你们想去凑热闹玩三国杀吗?已经闹腾了这么久了,能跑她早就跑了出来,所以你们要到周围去找!我已经把其他警力都安排在了城里,现在这里只有你们,抓紧时间去把人给我找出来!”

“你怎么确定琳达就在这?”沉默了很久的蒙克终于发话了。

“猜的!很明显这是一处隐蔽的设施,所以就趁这个机会来试试运气!”

“如果她没能逃出来怎么办?也许官方的人把她藏得很严实!”

“我会亲自去那里看看!也只有我这个警长出现在那里才合理,你们不想还没找到人就惹上麻烦吧?”

大家想想也对,就分成几组开始行动,史密斯和蒙克一起负责东面的山地,俩人拿起东西晃晃荡荡的就走过去了。道格的搭档是驼背修女艾米莉,这姐们还在车里呼呼大睡呢,最后被老酒鬼给活活的拖出来的,走在路上还要扶着她。格雷诺警长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就驾驶着汽车继续向前奔去。

这的确是一处隐蔽的好地方,小车在公路上跑了好久都没找到进山的路,老警长无奈只好丢下汽车改为步行,在荒草丛中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山里走去。这里是一处管理严格的自然保护区,平时极少有人能来,所以还处于一片荒凉的境界,根本就没有路可走。

格雷诺警长臃肿的体型在这种地形走路是非常的吃力,借着微弱的月光才勉强找到了一处铁丝网的缺口,老家伙弯腰费了半天力气才勉强钻了过来,可眼前依然是除了山谷就都悬崖峭壁,似乎还是没有路能通向山顶。格雷诺没辙了,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喘着粗气,之前早就关注过这一区域,如果让他在辖区内修建一处隐蔽的工事的话,他一定也会选在这里。地图已经翻阅过无数遍,甚至连卫星拍下来的图像都检查过了,可种种信息表明这就是一处荒凉的生态保护区,没有任何人类存在的痕迹,所以也就一直都没前来探索过。

可就是今天晚上,正在局里值班的他突然接到上级的电话,说是这一区域出现了紧急情况,命令他需要出动警力封锁附近所有的道路,不允许任何无关人士接近现场,他这才感到事情的不平常,赶在其他警力到位之前就把几个牧羊人偷偷的运送了进来。这其实也是一种冒险,擅自进入保护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可事情来得实在是突然,他们只能放手一搏了,毕竟自己还算是个警长,将来也能费点力气周旋一下。

想到这里警长格雷诺又开始担心起来,生怕那几位好基友会给他捅下什么大麻烦,这些家伙毕竟是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没有经验不说,做事还有一些毛手毛脚的,于是他就起身继续沿着山崖根部转,不相信这里就真的连条路都没有。上面的山体是崎岖相连的,有很多身影正在踉踉跄跄的奔走着,应该都是趁乱逃出的关押者,正在仅仅的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能不能获得自由只看这一个晚上了,若是逃不掉的话,下半辈子恐怕还是要呆在绝望长城里。

其实今晚最幸运的还是蒙克和史密斯先生了,这哥俩不但距离目标最近,还已经爬到了U型弯另一侧的山顶上了,之前下车的地点就靠近他们这边的山坡,再加上这里的山势比较好走,所以哥俩早早的就爬上去了。此时的蒙克正在用双手拢着眼睛张望,而史密斯这哥们则还在摆弄他的望远镜。

“是有夜视功能的么?”蒙克问道。

史密斯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把望远镜递给了他,蒙克举起后左右各转了半圈,垂下双手说道:“没有啊?”

“有我就告诉你了!”

蒙克看了对方一眼没吭声,来到悬崖边上探出身子往下望,只见下面黑乎乎的一片,似乎是没有底一样。他想知道究竟会有多深,就用脚蹬了一块石头下去,紧跟着就是好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半天才传来“砰”的落地声。而此刻的琳达正在下面,跑动中的她和坦克突然听到头顶有石头滚落的声音,慌忙找了一处对方躲了起来,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上面有人说话,但距离太远无法分辨是谁。机遇往往就是这样擦肩而过的,这俩人忙悄悄的向另一侧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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