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炎虎一声大喝,周身顿时散发出赤红的血气,甚至连带着空气的温度都要高上了几分。火系圣术!一只浑身浴火的人形图腾甚至隐隐附在他的背后。那却是炎魔!炎魔乃是火凤的伴生精怪,是火焰精灵的一种高层次进化体。
另一边熊山凝视戒备,对方明显还是轻视自己,知道自己是术巫却不抢攻,这是何等的自信。
熊山不想浪费时间,眉间黄光闪烁,一个个土系巫力凝聚的拳头便此起彼伏地攻了过去,势大力沉,但炎虎火拳紧握,防御得圆滑自如,一个个地击破,甚至还如闲庭信步一般,欺身上来,熊山冷笑一声,对方这还真以为胜券在握了,竟然如此轻视自己!不由得火起三分。熊山一怒,场中顿时流沙扬起,绕着炎虎不断盘旋,炎虎力运全身,全身如浴火而行,那流沙竟被逼出身体之外三分,不得寸进!果然有些手段!
“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否则你没机会了。”炎虎轻蔑的声音传来,周围众人也是一阵轻叹,到底实力差距摆在那里,术巫虽然擅长远攻,但攻击力度未免太弱,若是同境交战还好,实力差距太多,尤其擅长防御的战巫,缺点尤其明显。但熊山真的只有这点手段吗?答案是否定的。
天地间,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搅动无边风云,一个肉眼难辩的灵力漩涡成型,无数天地灵力凝聚而来,所有流沙起卷,竟凝聚成一只巨大无比的大手,那大手一握拳,场中甚至刮起了一阵大风,然后这大拳便携无上威势,直冲炎虎而来,你不是要玩下面交战吗?那就来试试!这就是熊山的打算。对方只守不攻,正好给自己机会凝聚大招。
那炎虎终于为自己的轻敌感到后悔,这一击甚至有了几分巫师境的威势,若不是自己放任他施法,恐怕早就拿下来了,不过这一招虽险,但未必就能打败自己。
他虎步开扎,双拳凝力齐出,硬接这足有方丈大小的巨拳一击!
“卟!”巨拳以雷霆之势,竟硬生生将炎虎推行了近五米方才消散,那炎虎在巨拳消散之时,一口血也吐了出来,脸上却煞气横生正要怒而上前,却只听旁边公孙文道,“胜者熊山!”
“你!”炎虎大怒!他虽轻敌受创,但胜负却未分呢!
只听公孙文笑了笑道,“点到即止,如今炎虎兄弟受了轻伤,熊山兄弟未输分毫,大家可看到的,炎虎兄弟在熊山手上要是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进取之势的。”公孙文这话说得炎虎差点一口血又要气得吐出来,他分明是有意相让几招,在公孙文眼里怎么就成了只有招架之力了!正要上前理论,却听本族少主道,“炎虎回来。”只看他那阴沉如墨的脸色,就知道他是十分不满的。他下的命令是好生教训一番,结果这蠢货非要显摆,只守不攻,最后还让人一招打得吐血,虽然胜负不分,但公孙文一开口,再纠缠恐怕就显得蛮不讲理了。而且,他虽倨傲,但也看得分明,这熊山分明只有七牛巫者修为,全力施展之下,竟有接近巫师的攻击力度,恐怕真要死磕,炎虎未必真的就能赢得如何漂亮的。反正他之前说的是胜负不论,都不要这块地了,当下冷冷道,“阁下好手段,他日台上相见,再领教高招。”又对公孙文道,“少堂主急公好义,恐怕也是要上台一试身手的,今日天色已晚,来日再会。”他虽敢对有熊部下狠话,但对公孙文,虽然有气,但也不敢太过明显,这来日再会,说得好听,但任谁也知道有几分挑战的意味,也不算太失颜面了。当下一拱手带着人马离去。
“敢烦少堂主解围,感激不尽。”待火凤大部人马离去,左祭司终于长出一口气了。当下拱手道谢。
“不敢不敢。”公孙文笑着还礼道,又对旁边众部落团团拱手道,“诸位,有熊部乃我地宝堂贵客,还请不要相扰,免得伤了和气。”这却是在以地宝堂的名义,为有熊部作保了,恐怕以后谁要再敢找有熊部麻烦,都得先考虑下是不是要和地宝堂瓣手腕了。
“有劳少堂主费心了。”看着散去的众部,左祭司再次致谢。
“熊山兄弟好生厉害。”公孙文又对熊山一拱手道,“最后一击,足扬威名。”
“哪敢。”熊山嘿嘿笑道,“有人愿意当活靶子,少不得多出几分力气。”公孙文何等人物,对这区区七牛巫者实力就能使出连九牛巫者都硬接乏力的攻势,恐怕不算顶尖天才,也算是一部天骄了。
“你我一见如故,不知年方几何?可愿同年叙齿?”公孙文笑道。
“正有此意。”熊山笑道,又拉上了啊蛮,“这位是我同族结义兄弟,我两人同年十五,不知公孙兄年方几何?”
“年方十五?”公孙文大吃一惊,刚才还未觉得,只以为熊山纵未二十,恐怕也不出八九,却不想年方十五!如果之前还以为只是一部天骄,现在看来,恐怕说是顶尖天才也未为不可了。要知道刚刚的炎虎已经年满二十了。
“两位兄弟真让我大开眼界。”公孙文叹道,“小可痴长几岁,已年方十九,若不嫌弃,就以兄长自居了。”
“不嫌弃不嫌弃。”啊蛮摆了摆手笑道,“公孙大哥刚刚好生威风,那家伙那么嚣张,竟然在公孙哥哥面前刹羽而归,真是好生厉害。”
当知道啊蛮修为只在六牛巫者,公孙文才稍稍松了口气,虽然也算了不起,但七牛巫者与六牛巫者毕竟也要相差个一年半载的修行时间,相比而言,熊山以十五而七牛,确实已经步入了顶尖天骄层次了。但同时,公孙文也觉得可惜,若再过几年,恐怕这巫者组选拔赛就是熊山的扬名场了,如今他毕竟修为受限,恐怕要和巫者境圆满层次较力,还力有所不及也。
“左祭司,当年一别,青长老时常惦记。”这时,公孙文忽地对左祭司道。
“哦?不知青长老可有何吩咐?”左祭司也是心思圆滑之人,再想起当年之事,隐隐有些预感,否则,地宝堂不会为区区一个有熊部出面。
“此次风大,不知可容帐内相叙。”公孙文笑道。这却是真的有事找上自己了。
当下便引了公孙文进帐,其他人却各自在外面,准备饭食,一场风波罢,如今终于已经天色将昏了。
“左祭司,当年交换之物非同小可。”公孙文正色道,“这些年我地宝阁时常觉得亏欠了贵部。毕竟贵部所出的乃是圣巫感悟,更有不世圣法,区区镇魂草实在有失公允。”
“少堂主言重了。”左祭司还礼道,“少堂主但请直说,便有差遣,老朽可即刻送信往部中。”
“左祭司快人快语,正合我意。”公孙文大喜,又道,“当年那部功法只得下部,却独缺了上部,当年青长老捎回此物,令族内大感可惜,若非怕扰了贵部安宁,有伤地宝堂声誉,这些年早遣人****求取了。”
“左祭司不必担忧。”那公孙文见左祭司脸色不好看,忙道,“我地宝堂虽喜欢收集天下奇珍异宝,珍奇功法,却做不出那等豪取强夺之事,左祭司想必也是知道我地宝堂底细的。”
这一番话才打消了左祭司心中的疑虑,要知道,当年他就有些忐忐,生怕因此遭了伏杀,但最后还是平安带回了镇魂草,对这地宝堂行事还是颇为称颂的。思索一番才道,“不瞒少堂主,此功法乃我有熊部数千年前一位老祖借鉴一部图腾圣法。另辟蹊径所创,这上部,却并未改动。但此术攻伐之力平平,进境缓慢,族中千年以降,除老祖之外,无一人修炼有成,既然地宝堂有意,我可差人回返族中送信,少堂主且少待时日,如何?”
“如此太好了。”公孙文大喜,又道,“城南人多眼杂,风雨不测,我地宝堂虽屋舍有限,喜在贵部人马不多,不如就让小可略尽地主之谊,如何?”
“这……”左祭司犹豫。
“左祭司不必如此。”公孙文忙道,“再说,我和贵部山、蛮两位贤弟一见如故,正要亲近一番,请左祭司不要推辞。”公孙文没有明说有熊部得罪火凤大部的事,却说是要和小辈亲近,左祭司总算是不能拂了面子,计议已定,当下就收拾了东西,随着地宝堂一行进城去了。
东北方向,那火凤大部的少主却气得不轻,有熊部这些家伙,不但为了一块飞地拂了自己的颜面,此时,还弃了那块飞地,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啊!“岂有此礼!”
有熊部不知身后火凤部如何气愤,却只面露喜色的迁往地宝堂,却不是在正堂,而是离地宝堂不远处的一处偏院,也住了不少地宝堂的高层子弟,但公孙文身份特殊,见是他引的贵客,虽然有些疑惑,但终究无人置喙,如此也让左祭司对他又高看了一眼。轩辕帝部其实也分数支,这地宝堂属帝部直系,几乎如同自成一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