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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熊山的抉择

随着熊山的落败,族比毫无意外进入了尾声,人群甚至有些失望,如果不是熊山挑战啊蛮,也许就能见证啊蛮这个唯一的六虎巫工与肥牛这个同样潜力无限的肌肉男一战,然而,任肥牛百般劝说,啊蛮就是懒得去理会他,也不下台挑战他,最后,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于山腰时,第一场族比落幕,按擂台名次排名,第一名熊牛,甚至没有经过一战就轻松获得第一名,第二名熊蛮,只经过一战就打消了所有人挑战的打算,第三名熊叶,是一名四虎巫工,先是打退了守擂者熊南,又先后打败了数名挑战者,守擂成功;第四名熊二,同样修习的是开山圣术;第五名则是名为熊三的四虎巫工,他修习的是火系圣术,攻击性极强,若不是修为所限,甚至想挑战熊二,但见到熊风一招败于熊二,他就打消了念头,老老实实地占了第五名。当酋长宣布名次时,其余人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唯有肥牛这个大赢家反而苦了脸。

“怎么会这样!”肥牛一脸不甘心,这家伙压根就是在台上站了大半天,人们压根就难得和他打。

随着族比告一段落,大伙都各自回部落,准备享受一顿丰盛的晚宴,部落里已经燃起了一堆堆火堆,各种肉食摆在旁边任意取用。在这个以血缘关系组成的部落里,实行的是共产主义,大家一起工作,大家一起生活,大家一起吃饭,大家一起抵御入侵。也正是这样,才使有熊部能在万年以来始终存在于神州大陆。

在所有人都在一边大口吃肉一边津津有味讨论着今日族比情形时,熊山一个人来到了后山,他没有走向图腾圣境但一道苍老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是大祭司。

“大祭司。”熊山跪下,脸上神情沮丧。

“孩子,什么是妖?什么是魔?”大祭司旧话重提。

熊山猛地抬头看向大祭司,然而嘴唇抖动,仍然是说不出话来。

“你有心结。”良久,大祭司一叹,“你可知我已经守护这个部落多少年了么?”但大祭司并不想要熊山回答。自顾着道,“我幼时和你一样,先天有缺,难以修炼战巫圣术,只能转修术巫一脉。”这却不是什么秘密,所有人都知道,大祭司是术巫。但却没有几个知道大祭司曾经也先天有缺。

“孩子,看到你,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我。”大祭司幽幽一叹,“当年,我也曾被所有人忽视,而熊海则刚好相反,他就好似如今的牛儿一般,天生神力,年十岁而扛鼎,被指定为部落族酋的继承人。”熊山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老人讲述自己的故事。

“后来,熊海修为一日千里,年不满四十而突破,成为部落里最年轻的大巫,虽然是大巫初期,连一般中期大巫也不是他的对手,那时酋长已经老了,便传位于他。而我,却还不过是一四象巫师而已。”原来大祭司也曾有过这么不堪的岁月,原以为大祭司也必是少年天骄,不知不觉,熊山躁动的心慢慢化去了一丝戾气。

“我曾经百般努力,只为追赶他的脚步,不求和他相提并论,只是想获得别人的一丝肯定。看着他越优秀,我就越愤怒,甚至想就此毁了一切。”大祭司追忆地道,“后来,大祭司找上了我,给了我一卷圣术。”说到这里,大祭司望向熊山,“正是这本书,让我后来得以打败所有人,成为新的大祭司。你可想知道,这是什么圣术?”

熊山心里忽然燃起了希冀的火焰,是的,他想知道,既然大祭司能因这一卷圣术脱胎换骨,那么,他也可以!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很重,甚至地上的石山刺破了头额头,一滴血顺着鼻梁曲线下流,滴落!

“是太岁圣术。”大祭司道。

“什么!”熊山惊诧!

“此书可补先天不足。”大祭司叹道,“但是却缺乏攻伐之力。”熊山似乎有些明白了。

“且须佐以木石之力,方可大成,若无木石之力,必然耗时良久,即便补回不足,亦一无所成。”大祭司缓缓道,“我修炼此书时,已经是四象巫师,大祭司告诉我,此书难以修炼大成,因此不堪成为奠基首选,然而若修炼至巫师境再兼修此书,可以后天之精补先天之缺,完善自身,如此方不为碍,这便是我为什么指点于你,却不传你太岁圣术的原因。”

熊山终于明白了。童年为修行黄金岁月,分秒不得浪费,若早年修习太岁圣术,只怕再转修他术,亦进境不大。可是先修他术,再兼修太岁圣术,完善自身,如此反而百利。但他却等不及了。按他进境,恐怕得年近三十方能突破至巫师境。还有一点,啊蛮修炼的太岁圣术为什么威力如此巨大?甚至未突破至大巫境就已经能神力外放了!

“每个人的路需要自己去选择,我知你心有执念难消。前时,满儿进城时,带回一株灵药,名为山神遗蜕,太岁之肉。”“大祭司道,“此肉可助人凝练血气,打通周身奇经,啊蛮以六虎巫工而能神通外放,正赖此物之功。然而,天地循环,岂有不劳而获之理?此物药力霸道,强行提炼血脉之气,打通脉门,自然是凶险非常,可谓九死一生。若你突破至巫师境,修习太岁圣术再佐以此物,或许有一成可能成功。”说到这里,大祭司反而不说下去了。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此此时服下,恐怕难一成把握都没有。怎么选择,就看熊山了。

“请大祭司成全!”熊山重重地把头磕下,语气坚决。

“唉!”良久,大祭司一叹,“你先修行此术三月,三月之后,可来圣境寻我。若无把握,你可自觅时间。但亦只能三月之后,只许多不许少。”

“谢大祭司成全。”熊山声音哽咽,这条路也许艰辛看不到希望,但是,他不会就此妥协。三个月之后,他一定要脱胎换骨!

“咦?熊山回来了,他这是去哪了?”部落里庆祝正酣,唯独啊蛮与肥牛注意到少了熊山,此时见他眉宇间难抑喜庆,行走间亦不似之前那般落魄,反而有种超乎想象的自信,不觉有些奇怪。

“你理那家伙干嘛!”肥牛不满道,“这家伙也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三番两次寻你麻烦,要我说,今日在台上,你就该一巴掌拍死他!”肥牛对于白天啊蛮那雷声大雨点小的攻击大感不满。以啊蛮六虎巫工的实力,即便巫力外放,未尽全力,只要有个二三虎之力,以熊山术巫那柔弱的身板,绝对要在床上躺个半年时间,哪还能现在还蹦哒来蹦哒去。

“肥牛,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啊蛮道。说着不由分说,就拉着肥牛向熊山迎了过去。

“熊山,这边正庆祝呢,你怎么现在才来。”啊蛮笑着打招呼道。

“哦,我有事耽搁了一会。”熊山脸色略显不自然地说道。但他这表现反而让肥牛吃惊得差点把下巴掉地上。

“这边是烤牛仔骨,过来这边一起吃,可好?”啊蛮也意外于熊山那360改变的态度,想来是熊山对他已经放下了成见?如此正好。当下邀请道。

“好。”果然,熊山虽然脸上不自然,可是却没有拒绝。不理会两人意外的表情,熊山率先向烤牛仔骨的火堆走去,旁边已经有烤熟的,自顾地拿下来,大口撕咬了起来。

“如此甚好。”啊蛮心里说不出的开心。他甚至还后悔白天为什么要出手打赢熊山,如果输了,没准熊山就不怪他了。他还打算把得来的奖励全部交给熊山,以挽回友情。可是,看熊山如今模样,让他大感意外之喜。

“熊山,白天之事,多有得罪了。”啊蛮走过来,歉意地道,又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不必如此。”熊山慎重地道,“其实想想,你并没有错,是我一直对你抱有成见。”肥牛在一旁看着两人互相道歉,大有做梦之感,从认识开始,熊山给人的感觉就是阴沉,嚣张,不可一世,当然,他却不知道这是熊山自卑的反常表现。如今大祭司给了熊山希望,让熊山找回了自信,反而让他从前看什么都不顺的眼睛变得雪亮起来。一切该是美好的,原来还是美好的。一些从前觉得讨厌的人,原来一直都是那么可亲的。

“熊山,其实你真的很厉害,连熊江哥那么厉害都给你打败了。”啊蛮笑道,脸上真的露出了崇拜的神情。一旁的熊江听得此言,顿时气不大一处来,这是什么跟什么,他好端端地吃食,招谁惹谁了,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竟然把他的伤心往事拿来拍别人马屁。

“也不是啦,多亏了大祭司指点。”熊山不好意思地道。

“哇,大祭司也指点过你?”啊蛮眼里就差冒小星星了。

“怎么,大祭司也指点过你?”熊山问道。

“那倒没有,开始修炼之后,我连大祭司的面都没见过呢。”这却是实情。在他清醒的时候,确实从没有见过大祭司。听啊蛮如此说,熊山心里更平衡了。看,即便天赋绝顶,但大祭司却没看上啊蛮。显然在大祭司心里,他不一定比啊蛮有价值,但也不一定比啊蛮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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