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考的是陷阱,对于一名猎人来说设置陷阱那是必须要掌握的一项狩猎技巧,一些高明的猎人甚至只需通过设置陷阱就可以让猎物无所遁形自入毂中。
考试的规则同样很简单,考生只需在指定的时间地点内设置好一套让考官满意的陷阱就算是通过了。
葛玉郎当然再一次受到了小宁姑娘的“特殊照顾”,考试的地点就近选在了一块十分平整的草地上,一指长的小草起不到任何隐蔽的作用,走近了甚至可以看到地皮,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设陷阱,估计只有智商欠费的家伙才会上套。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赤裸裸的刁难啊,难为小宁姑娘能想出这么绝的狠着,这得是多大的恨啊。
小宁姑娘也有点心虚,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下脸都有些发烧,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反正就是看这个小光头不顺眼,非要看到他吃瘪才能解了心里憋着的那股邪气。
“你还磨蹭什么,只有十分钟时间,要是不行就直说,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小姑娘有些恼羞成怒,再次把火气发到了葛玉郎身上,想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羞愧。
葛玉郎双手一摊,为难道:“总要说明做什么样的陷阱,是要活的还是死的,最起码要给点工具吧。”
小宁姑娘不耐烦地挥挥手,气哼哼地说:“你这人真是啰嗦,那边有工具间,需要什么自己挑,陷阱还分什么死的活的,爱弄成什么弄成什么,只要能过的了我的眼就行,不然一切都是扯淡,别说我没有提醒你,还有八分钟,待会儿我过来检查,哼!”
时间紧迫,葛玉郎也不敢耽搁,冲进工具间取了一盘细草绳和一把工兵铲还有几根竹子后就马不停蹄地转战草地设置陷阱。
白头翁望着葛玉郎忙碌的身影欲言又止,老脸有些发烧,本来是想帮忙结果现在成了添堵,尼玛,这叫什么事儿啊。
本来半个小时的考试时间被压缩到了十分钟,不对,是八分钟,这么短的时间能在那片平整的草地上设置个屁的陷阱,恐怕连挖个坑的时间都不够。
哎!葛兄弟,是我害了你啊,老头子我对不起你啊,我也没想到那个丫头突然就发了神经啊,哎,这让我这老脸往哪搁啊?
“哎哟,白老哥怎么蹲地上了,莫非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不成?哎,小心!”
正蹲地上郁闷地拿根草画圈圈的白头翁被葛玉郎略带戏谑的话惊得回过神来,结果因为起身太猛趔趄了一下,幸得葛玉郎扶了一把才不致摔倒。
白头翁摇摇头站直了身子,伸手拍了拍葛玉郎的肩膀,神情十分落漠,叹口气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连站都站不稳了,想当年……,算了,不说了,我们走吧。”
葛玉郎有些跟不上老头子的思路,摸了摸鼻子报歉道:“那个,白老哥,要不你先回去,我这还没考试完呢。”
“嗯?还没考完?”白头翁诧异地回过头来看着葛玉郎,“你不是已经放弃了吗?这一关过不了,下一关过了也是白搭,不用浪费这个时间了。”
“放弃?”葛玉郎翻了个白眼,这老头哪只眼睛看见我已经放弃了?“白老哥你先等一下,我这陷阱已经设好了,就等着人家考官检验呢,怎么能随便就放弃呢?还是等人家验了再说吧。”
“几分钟的时间能设出个屁的陷阱,恐怕连只蚊子都抓不住,就不要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小宁那个死丫头今天是跟我扛上了,是老头子我连累了你,不过你放心,等回去我好好教训她一顿,下回保证你能考过怎么样?”
白头翁正说得兴起却突然发现葛玉郎一个劲儿的冲自己眨眼睛,心里一怔,晃然明白过来,顿觉如芒刺在背,强忍着回头的冲动,嘴里的话头却突然就变了:
“即然你坚持,那我们就再等等吧,我孙女儿小宁一直就是个正直的好孩子,相信她不会故意难为你,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小宁姑娘面色阴沉地从两人身边走过,径直走向那片草地,对两人那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那微皱的眉头还表达了一种像是看到路边的两坨狗屎般的嫌弃。
葛玉郎倒没什么,不过白头翁却郁闷地不行不行的,谁家的孙女敢这样嫌弃自己的爷爷?
直到小宁姑娘走远了,白头翁才敢小声地嘀咕什么回家告诉你爸,让你爸收拾你什么的。
葛玉郎心里暗笑,白头翁在孙女面前爷纲不振,这是要告家长的节奏啊,到头来还得让儿子给撑腰收拾孙女儿,这爷爷当得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这边按下暂且不提,那边小宁姑娘气峙凌然地走到了草地边上,心里憋着一股气想要给葛玉郎一个好看,结果才看了一眼那所谓的陷阱就险些气炸了自己的肺。
一个一尺来深的小土坑加上边上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堆也能叫陷阱?你还在周围圈上一圈的土畦,你这里准备种菜呢?还是成心糊弄傻子呢?
小宁姑娘不由得怒发冲冠,实在是忍不住腹中一个劲儿上窜的怒气,跑过去一脚就踹在土堆上。
本来就不高的小土堆被她一脚踢去了一半,结果悲剧发生了,真正的陷阱发作,小宁姑娘掉坑里了。
葛玉郎的陷阱当然不会是表面上那么简单,那小土堆只不过是用来隐藏触发装置的,在这里他取了个巧,专门针对的就是小宁姑娘,算准了小宁姑娘的脾气,料定她有很大的可能会去踢那土堆,结果很明显,她确实就踢了。
连在土堆下的绳索被拉动,支撑土坑上草皮的竹子被扯脱,站在上面发火的小宁姑娘顺理成章地掉进了坑里。
很普通的陷坑式陷阱,换成其它人那怕是一只凶兽也不一定会上当,但是只给了葛玉郎几分钟时间的小宁姑娘早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了他不可能弄出什么精密的机关陷阱,可惜的是她没有想到葛玉郎力大无穷,挖坑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要力气有力气要技术有技术,不仅如此,他还不要脸地把陷阱给伪装成那个样子,这是处心积虑地要让她上当啊。
所以从一开始,小宁姑娘就输了,输在对对手一无所知,而对方却把她的脾气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哎哟,我的乖孙儿哎,这是怎么了?”
听到小宁姑娘的尖叫声,白头翁彻底慌了神,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别看孙女对他不怎么感冒,还时不时地呛他几句,可他对孙女儿那可真是宝贝的很,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小宁姑娘倒也硬气的很,自己带着满身的泥土从坑里爬了出来,对白头翁的关心只用一句“用不着你管”就打发了,始终也没让他近身,白头翁的拳拳爱护之心没有一点可以发挥的余地,由此可见爷孙俩之间的过节还不小呢。
这边儿的热闹到底还是惊动了别人,一名穿着迷彩制服的帅小伙携弓带箭飞奔而来,速度很快,那三七分的齐耳短发都飘了起来。
“嫂子,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一定让他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帅小伙在小宁姑娘面前站定,说起话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番话一下子就暴露了两人的关系,嫂子和小叔子,熟人啊。
小宁姑娘此时的形象确实很狼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也难怪小叔子一口咬定她被人欺负了。
“白二蛋,有种你再叫一个试试!”小宁姑娘丝毫不领小叔子的人情,反而像一只被刺到要害的刺猬一般,瞬间炸了刺儿。
“好吧,小宁姐,我可是来帮你的啊!你别对我发火啊!”小叔子却是个软骨头,被人一吓立马就改了口,立场一点都不坚定。
“白二蛋,最后一次警告你啊,再不知道忌口,我就把你的嘴给缝上。”小宁姑娘颇有黑社会大佬的风范,提着衣领教小叔子做人,“你个小屁孩儿,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少掺和老娘的事儿。”
摆出彪悍的派头分分钟镇压了准小叔子后,小宁姑娘再次把目光对准了葛玉郎,现在她已经不敢小看这个不起眼的小光头了,连续两次的考核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完全配得上那张“狩猎许可证”了。
可是小宁姑娘不甘心啊,纵横猎户座这么多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像今天这么丢人过,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人生的污点,不把场子找回来,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好,好,好,葛光头儿,你小子有种,连姑奶奶也敢算计,胆儿挺肥啊。不过姑奶奶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这前两场就算你通过了,虽然有点取巧,但是也在规则允许范围之内,不过这还剩下的最后一场你可要小心了,没有过硬的实力是不可能通过的,而且很可能会有什么万一,你可要想好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大不了下次再考,不过如果你执意的话我也不拦你,以你的实力试一下倒也无妨。”
小宁姑娘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很诡异,兴奋、担心、愧疚、决绝、释然五味杂陈,话里的意思既有劝退又有怂恿,可谓是自相矛盾,可见她的心情也不是那么平静。
“既然开始了就一定要走到最后,我可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葛玉郎的语气很平静,态度很坚决,一定要考完。
小宁姑娘翘起了大姆指,“有种!咱们明天上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