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武族长和三叔公回转后提出的帮忙驱逐穿山甲的请求,葛玉郎欣然应允,到人家里作客帮主人点小忙也是应有之义。
现场有些混乱,一大群小矮人围住三个相隔不远的米许直径的洞口严阵以待,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两米多长儿臂粗的木棍,木棍的另一头全都指向洞口,所防备的应该就是穿山甲了。
“老五,情况怎么样了?能拦得住吗?”武族长向在现场指挥的工程队长武祖守询问情况。
武祖守也是个小矮人,身高只有一米三左右,身形削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如果不是那张明显成熟的小脸儿,估计没人会相信他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这次麻烦大了,一下子就来了三只成年体,坤位里面好几条地道都被钻塌了,如果放任它们到处乱钻,说不定整个地宫都会出现大范围的塌方。”武祖守眉头紧皱,说出的话更是让武族长心肝儿乱颤。
“已经这么严重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武族长有些惊慌失措,平常的时候也就一两条穿山甲偶尔过来串串门,造不成多大的伤害,众人拿着木棍吓唬一阵也就把它们吓跑了,这回却一下子来了三只成年体,更要命的是它们似乎铁了心要大闹一场,这就要了老命了。
这片地界经过多年的挖掘,在地面下形成了纵横交错的地道,虽然方便了族人的出入,却也对地宫的稳定性带来了极大的隐患。如果任由穿山甲胡乱地破坏支承柱,搞不好整个地宫都会塌陷,他们一族人会被直接葬送。
“小心!还有一只!”武祖守的话音刚落,三个洞口右边不远处的土壁上突然土石飞射,一只大洞出现在墙壁上,一只两头尖的大家伙随之跳了出来。
体形狭长,全身有鳞甲,四肢粗短,尾扁平而长,背面略隆起。头呈圆锥状,眼小,吻尖。舌长,无齿。耳不发达。足具5趾,并有强爪;前足爪长,尤以中间第3爪特长,后足爪较短小。全身鳞甲如瓦状。自额顶部至背、四肢外侧、尾背腹面都有。鳞甲从背脊中央向两侧排列,呈纵列状。鳞片呈黑褐色。
对照眼前的生物,葛玉郎的脑海中闪现出了穿山甲的形象描述,形象大同小异,只不过眼前的这只是一只变异体。和蛮荒的其它变异兽一样它的体型也明显变大了,体长增加到了三米左右,一尺多长的黑色利爪显示了它的凶兽特征,不过那张没长牙齿的尖嘴却又让它自带了那么一丝萌物的特征,只能算得上半个凶兽吧?
武祖守反应倒也迅速,立刻指挥人将这只突入地宫的穿山甲围了起来。
被六只木棍指着的穿山甲胆子似乎很小,一看情况不对立即把身子卷起来,缩成了一个被甲壳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大球。
六个小矮人用手里的木棍顶着“大球”,嘴里喊着号子向着破洞的方向推去,奇怪的是在此过程中那中穿山甲却没有丝毫过激的反应,就这样被当成球一样推回了地洞中。六个小矮人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个新洞口的守卫者。
尼玛,这是玩儿呢?葛玉郎和大佛部的一众战士们面面相觑,很不理解这种场景的意义,看上去就像是一群小孩和一只穿山甲玩“推球”游戏,场面不要太和谐噢!
“游戏”继续进行,不时地有一只变异穿山甲从土墙中挖洞跳出来,然后缩成一个大球再次被小矮人推回去,如此这般反反复复。
穿山甲们玩得不亦乐乎,小矮人们却累得不轻,一个个气喘如狗,半个小时之内已经换了两批人了。
穿山甲不愧是挖洞的行家,面前的那片土墙已经千疮百孔,几十个洞口规则地排列着,连通着土层里不知通往何处的地道,像一只只魔鬼的眼睛,发散着无声的嘲笑。
“都让开,让我来!”大狗终于忍不住了,看别人玩得高兴他也手痒了。在又一次“游戏”即将开始的时候,他大喊着推开了那几个正准备上场的小矮人,拎着狼牙棒就冲向了那只已经卷成球等待着被推动的穿山甲。
赛制突然发生了变化,冰球变高尔夫,大狗手中的狼牙棒高高的抡起,然后以胳膊肘为圆心做离心运动,那只“穿山甲球”正好处在狼牙棒头的运动轨迹上。
嘭地一声巨响,狼牙棒过处,一只大球离地飞起,直奔土墙上的一个洞口而去,大球飞行过程中还自带着一股红色的“尾气”,并伴随着尖利高亢的叽叽叫声,似乎是某种音响效果。
轰地一声巨响,“穿山甲球”消失在地道中,巨大的冲击力将土墙震地簌簌地往下落土。
哎呀,狼牙棒掉了一只“狼牙”,大狗心疼地不行,满地的找“牙”,可惜那只骨牙刚才已经随着那只穿山甲进了地道,想找回来恐怕不容易了。
小矮人们全都惊呆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呆楞当场,刚才的那副场景一下子就颠覆了他们的世界观,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不只有冰球这一项球类运动,还有更加高端上档次的“高尔夫”,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身为族长,武祖实看问题的角度和一般族人当然不同,让他咂舌不已的是大狗的力气,“乖乖,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力士吗?老天爷啊,这得有多大的力量啊?”
六个人推起来都很吃力的穿山甲居然被他一下子就打飞了,听清楚,是打飞了,不是推起来或者举起来。要不是事情就发生在眼前,他绝对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因为实在是这种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小心!有东西出来了,好几个!”葛玉郎的警告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大佛部的战士们纷纷取出了身上的武器进入了战斗状态,小矮人们却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看到这种情况,葛玉郎当机立断带着大佛部的战士守在了洞口的最前面,他有预感接下来的场景大概不会像刚才那么友好了。
果然,从土墙的洞口里冲出的穿山甲不像刚才那样遇人就把身子卷成球了,反而红着眼睛气势汹汹地向面前的人类悍然地发动了攻击。
第一招,舌缠。尖嘴里一条一米多长的腥红细长的舌头飞速探出,直取葛玉郎的脑袋。
葛玉郎错步一让,手中狰骨剑一闪,大半截散发着浓烈刺激性气味的长舌掉在了地上。
第二招,爪切。一招失利并失了半条舌头的穿山甲眼睛更红了,厉叫一声,猛然立起了整个身子,只用那条长尾撑地,两只短小前肢上的利爪横切葛玉郎的脖子。
葛玉郎一个矮身让过了它的爪子,同时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到了它的肚子上。穿山甲的整个身体飞起,直直地撞到了土墙之上。
第三招,甩尾。穿山甲已经杀红了眼,完全无视了对手的强大,落地之后飞快地爬行到葛玉郎身边,然后又转过头去,用屁股对着葛玉郎,那条长尾狠狠地甩向他。
葛玉郎让过第一次的鞭击,趁着它再次提尾的进候,一把抓住了那条尾巴,一声大喝就将整条穿山甲抡起,然后狠狠地甩向地面。
轰地一声巨响,整个地宫似乎都震了一下。那只穿山甲口吐血沫躺在地上不动了,显然是受了很重的内伤。葛玉郎没有给它恢复的机会,靠近它的腹部,手上剑光吞吐了一下,穿山甲的心口处出现了一个血洞,三尺多高的血泉飞射,一条生命走到了终点。
六只变异穿山甲,三分钟之内全部命丧地宫。对于大佛部的战士们来说,穿山甲的战斗力并不高,只不过是皮糙肉厚鳞甲坚硬,防护力强而已,那三板斧式的招式加上笨拙的动作,给了经验丰富的战士们太多的破绽可寻。
葛玉郎小猫和王蛇的战斗过程看上去要优雅许多,至少不那么血腥,大狗他们几个使重型狼牙棒的家伙就要凶残得多,死在他们手下的穿山甲算是倒了血霉,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血肉横飞,搞得地宫里如同地狱一般。
古墓一族的小矮人们可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在场的一百多人,除了被惊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就是已经反应过来爬在地上狂吐不止的,更有三个人直接就被吓晕过去了,基本上可以说是全军覆没了。
三叔公也吓得不轻,瘫坐在地上,把早上刚吃得几口烤鱼吐了个干干净净,喝了几口葛玉郎递到手里的酒才止住了恶心,恢复了几分精神。
“哎呀,吓死个人,阿郎啊,你们也太厉害了,不,应该说是太凶残了,简直就是人型凶兽啊,我现在都怀疑你们倒底还是不是人类?”
葛玉郎扶着他坐到一块石头上,施施然地说:“如假包换,绝对的纯种人类,倒是三叔公你们,难道从来没有和凶兽厮杀过?怎么这点小场面就受不了了?”
那边回过神来的武族长被小猫扶着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三叔公身边,闻言插话道:“小场面?就这还算小场面?”
小猫不以为然地撇嘴道:“当然是小场面了,我们和变异鼠群干仗的时候才是大场面呢,尸山血海啊,那会儿变异鼠的尸体都堆成山了,我们就站在尸山上战斗……”
“呕,别说了,受不了了,呕……”三叔公和武族长面色苍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