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屿,神宫。
云屿常年烟雾缭绕,美不胜收,可往往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山中的毒虫魔兽数不胜数,比起雾迷森林可谓是有过而无之不及。
云屿山顶坐落着一座神宫,那便是赫赫有名的战神久卿所居住的地方。
为什么说赫赫有名呢?因为数万年前久卿以一己之力闯入魔界,曾战败魔界之主,据说当年那场战争长达三天三夜,两人在魔界战的天昏地暗,最终久卿以战戟杀招雷杀,险胜魔界之主。
从那以后说到战戟便想到雷杀,说到雷杀便想起战神久卿。不过亲自见过这赫赫有名的战神的人怕是不多,大多数都是听外界谣传的。
传闻他心狠手辣,嗜血如狂;传闻他冷漠狠厉,不近人情;传闻他……
传闻是多的说都说不完,可谁又会想到真正的战神久卿却是不远处那个靠在躺椅上,一副柔若无骨的样子。
“没想到你竟然寻到她了。”说话的正是久卿,身着绛紫色长袍衬托出颀长的身姿更加挺拔,一双桃花眼底波光流转,一手握着酒杯细细品着酒,看似风流却散发着贵气,无与伦比。
“嗯……”旁边坐着穿白色长袍,头发被一根发带松松的绑着,眼神飘向远方,眉宇之间难掩悲色的男子,不正是忘川么。
而忘川正是三十六重天帝君奕戈,又有谁能想到这三十六重天帝君与战神久卿看似毫无交集的两人却是至交呢。
“这时隔万年之久,你还在自责?”
“呵……如何才能不?万年前要不是我不相信她,怎么会导致她陷入沉睡。”说到这,忘川脸上的悲伤加深,宽大的袖子下双手紧紧的握着。
“也不怪你,毕竟当时你俩有些误会。”久卿看着好友痛苦,收敛了神色。
“虽然是这样说,但并不是拿来作为借口的理由。”
“兄弟,不要太悲观了,至少你现在找到她了,不是吗?”久卿给忘川倒了一杯酒,宽慰着忘川。
“嗯……”
“对了,她现在还没醒?”
“人是醒了,不过神识没醒。万年前有人将她放在忘川河的彼岸花田里,她便是在哪里苏醒的,和彼岸花没什么两样。”
“那你怎么办?神识没醒不就是说她根本就不记得你。”想到好友万年来的生活,久卿便有些不平。
“无碍,我们已经成亲了。”忘川说着,眼中丝丝幸福溢出,刚刚的悲伤再也寻不见。
“哦,成亲了……什么?!成亲?!”本来在细细品酒的久卿被忘川的话一惊,一个没忍住一口喷了出去。
看着忘川迅速往旁边闪以及那嫌弃的眼神,久卿轻咳两声似乎是掩饰,随手变出块锦帕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嗯,你太大惊小怪了。”忘川似乎对久卿的反应还不满意,轻飘飘的又接着一句话,像是在说久卿的不是。
“……”久卿一脸无语,心底却是一群小人正在呐喊着。
到底是谁大惊小怪啊!刚刚明明还一脸悲伤,结果转眼就没了。本神君到底是在为谁担忧啊!啊!
“咳,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成亲的?下手这么快?”
“没多久,也就几个月前。”忘川喝着手中的酒,感觉越喝味道越好。
“什么?!几个月前?你居然不请我!”
“哦,看你太忙了,就没好意思请你。嗯,不错,好酒。”忘川喝着酒,还一边评论着,似乎是要气死久卿。
“真是太不够兄弟了……”久卿的嘴角在微不可察的情况下,抽了抽。
不请我就不请我!找什么借口!还忙!我看你才忙呢!久卿在心里埋汰着忘川,嫌他不够兄弟。这边久卿还在埋怨着忘川。
而忘川却是不在意久卿的埋怨,不再捉弄他,变得正经起来。
“好了,说正事吧。”
“嗯,这个喜酒你以后必须给我补回来!”久卿看着变得严肃起来的忘川,也收起的哀怨的神情,不罢休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也跟着严肃起来。刚刚那个一脸委屈的样子一去不回,似乎只是错觉。
“以后再说吧,我这次来是找你帮忙的。”
“嗯,发生什么事了?”
“最近不太平,因为一个往生镜,妖邪都跑出来作祟了。”忘川一脸凝重。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我记得上次偶然察觉有魔族的气息,还以为是错觉呢。”
“确实是有魔族混入了,修为还不低。”
“看来这天,怕是要变了。”两人都是一脸凝重,深思这什么,安静了一阵后,被久卿打破。
“你还没说要我做什么呢?”
“要借你战戟雷杀一用,五百年前冥王封印了一只妖邪在往生镜内,碍于往生镜还未被开启,因此需要用你战戟的雷杀与盗梦城主谱梦兽的谱幻相结合,方可除去此物以便保全往生,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开启往生,让往生恢复神器本形。”
“我是没问题,但这盗梦城主虽是性情中人,但怕是不好说服吧。”
久卿略微担忧的语气却换来忘川高深莫测的一笑,不禁有些疑惑了。
“那就成了,盗梦城主的谱梦兽已经借到了。”
“什么?!怎么可能?你不是还在这么?”久卿听完忘川的话,惊讶的叫了出来,再次惹来忘川嫌弃的眼神。
“你傻了?我是没去,可她能去啊。”
“可是……听说盗亦不怎么好说服啊?”
“就算她现在神识未恢复,你也不想想万年前她是谁,说你傻还不信。”淡定的说完,握着酒杯细细慢慢品着,看着久卿明显陷入沉思的样子。
听到这,久卿默了。是啊,万年前的她可是六界中最得人心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总能得当的处理,叫人无法不满意,还有什么是她办不到的呢。
“那她现在?”回忆完毕,久卿释然了,再次拿起酒杯。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怕是已经回到忘川河了。”
“这么快?”
“快么?都快两个月了好不好。”
“……”看着忘川明显不满意的表情,久卿再次默了,抽了抽嘴角。
你也不想想路程多远,就光是一个雾迷森林,一个月能走出就算不错了好不好,才两个月就走了一个来回还不快么,真是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埋汰我。”
“咳……喝酒喝酒。”喝着酒的久卿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坐在一旁的忘川,在忘川看不见的地方翻了翻白眼,这都知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久卿放下杯子,看着仍然悠闲的忘川。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忘川扫了扫久卿,一脸嫌弃。
“……”恍惚中久卿头上似乎是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井字。
得,我问问还错了,是你有事求我,我问问还是我急了。好,我不急,反正我没事,不过这是你该求人的态度吗?
久卿忍着想揍人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拿起酒壶倒酒,把酒壶捏的紧紧的,力气大的似乎是要把酒壶捏碎才罢休。
“小心点,这个酒壶禁不住你这么大的力气。”
就在忘川刚说完这句话时,咔擦一声便传了过来。果然,那白玉做的酒壶在久卿手中化为灰尘,酒壶中的酒撒了久卿一手。
久卿拿出锦帕擦了擦手,剩吸几口气,心中默念到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看吧,都叫你小心一点了。”忘川似乎嫌久卿气的还不够,继续添油加醋到。
“哎,我说你到底走不走啊!还说上瘾了是不是!”久卿被越来越过分的忘川气的站起了身,似乎只要忘川再说一句,就要和他打一场。
“好了,走吧!还不让说了……”忘川说着便起身走了。废话,再不走真的就该打起来了。
“……”听了忘川的话,久卿额头上的井字欢快的跳了两跳。忍住怒气,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