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黄泉路、凄凄众鬼行,魂断奈何桥。
红色的彼岸花种满了漫山遍野,花开叶落,花落叶生,花开花落永不现。而其中又有,高耸入云的树木,树木本身又呈现出一种深黑墨绿的颜色,环绕着红色的彼岸花,形成了一种诡异又冶艳的景色,确切的说,是有如幻境一般的景色,这里便是酆都鬼域曰:荒之路。
来到荒之路的鬼魂都是残缺不全的,没有办法记录在册,也就无法投胎,鬼魂无法投胎自然便来到荒之路寻找阴阳司,让他们帮自己投胎或是申冤什么的,只有让阴阳司重新为他们记录在册,他们才能进入轮回道去投胎,而妖魔鬼怪一般都是来这破坏的,因为这里的阴气重,相对于地府来说,这里的守备要比地府松,况且这里有他们的妖魔食粮——人们的灵魂。自然使妖魔们趋之若鹜,其结果自然是被阴阳司收服并镇压在噬魂洞。
一阵风起,卷起一片片花叶,花的深处,有一方竹篱,在一张竹席上,沸腾的水正不断的往外冒着水气,一双芊芊玉手端起沸水冲到茶杯,里面也早已放好了刚摘的深红色花叶,沸水冲到墨绿色的茶杯里,两种颜色看起来别有一番滋味,让人不禁想要品尝品尝。
一袭红衣是她的标志,还有那万年不变足以冻结成冰山的脸,长发高绾,斜插一只血红色的璎珞簪,干净且利落,额间一抹红印更曾添了一些冷艳,她是唯一一位**阳司——姽婳,刚当上阴阳司那会儿,个个都认为她能力不够,不足以担任阴阳司一职,只不过,时间已经帮她证明了有那个能力担任阴阳司了,此时的她正在慢悠悠的喝着茶,眯着眼睛享受茶的味道,突然、她眼睛一睁,下一秒,茶杯已经飞离她手,落在身后不远处那个正在擦鞋子的白衣身旁,来人一袭白衣,唇红齿白,皮肤胜雪,腰间别了一枚白玉六楠佩,手里还拿着一把百华扇,乌黑明亮的大眼此刻正狡黠的看着她,宛如翩翩佳公子,--是的,假如忽略掉那头上一对毛茸茸的兔耳朵。
姽婳一看是他,便皮笑肉不笑的说:“我道是谁,原来是玉兔公子啊!玉兔公子不在你的兔子洞待着,跑这儿做什么来了!”
被唤做玉兔公子的兔子笑咪咪地说:“人家都说,这里的景色好,我自然是要来这里参观参观的,不知女司大人可否带在下游览一番呢?”
“玉兔公子怕是说错了,这地方可没什么好景色,再说了,我并没有时间陪你参观!若无要事,玉兔公子还是请回吧!”姽婳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想着!这疯兔子八成是在人间玩儿腻了,又跑来这里找乐儿来了。
“欸丫,女司大人,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怎么说我玉兔公子那可是特地专程过来找你的呀,你可别赶我走丫!”
明明就是来添乱的,反倒说成被赶走的。姽婳的眼皮止不住地上升,眼睛也难得要喷火,她吸了一口气说:“玉兔公子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吗?”
兔子傻傻的点了点头!“知道怎么走啊!”
“既然知道怎么走,请便!”说着姽婳用手指了个方向,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玉兔公子楞了一下,这才想出来人家这是赶他走呢,顿时眉毛一拧,眼神哀怨,:“女司大人有所不知,在下其实是有事前来,本来想跟女司大人开个玩笑的,结果搞砸了,还望女司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_〒
姽婳眉毛一扬,眼睛一挑:“你玉兔公子什么时候有过正事了,还不都是鸡毛蒜皮大点儿的破事,今天要我帮你捉捉偷你家菜园子的小贼,明天要我帮你找找哪家的菜种子好,要不是上头交代了对你多加照顾,你当真以为我有多闲才去管你那些破事儿!”
姽婳劈头盖脸的就给玉兔公子来了这么一通话。这也不能怪她,玉兔公子本就是一游仙,是从兔子修起来的,仙龄应该是一千多年的道行了,只因他之前帮助阴阳司收服一些比较厉害的妖魔鬼怪,所以姽婳的上司特地命下面这些阴阳司对待玉兔的时候多一些方便。
而玉兔公子虽是一游仙,说穿了就是一游手好闲,整日无所事事的兔子仙。
姽婳她们则是相反,不过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阴阳司他不去找,偏偏每次都来找她,好不容易刚刚得空坐下,刚刚泡了茶要喝,结果因为他就这样泡汤了,绝对故意的,嗯(⊙_⊙),绝对是故意的。
算了,还是听听他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吧。
姽婳斜着眼说:“玉兔公子有什么事就说吧。”
说也奇怪,无论姽婳怎么说他怎么给他摆脸色他都不恼,一直都是笑咪咪的,仿佛他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一样。
这不,玉兔又是笑咪咪的说:“女司大人知道明天什么日子吗?”
姽婳咪了一下眼,仿佛想到了什么又睁开眼定定地看着玉兔。眼神仿佛想要将他看穿,可是没用,他依旧是那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我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你不用再去看看她么?我可听说你们是挚友!”
“看是不用看了,只需明天再加一道封印,即使她再大的神通,也难以重见天日了!”说这话的时候玉兔的眼睛明显闪了一下,只不过闪的太快姽婳没看见而已。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明日就劳烦玉兔公子与我们一同前往噬魂洞了。”
玉兔笑了笑:“女司大人今日还有什么安排么,若无安排,可否随在下去走走。”
姽婳想了想今日也没什么事要忙,于是也就应允了。她站起身,拿起一把扇子握在手里。与玉兔并排走在开满花的路上,本来是开满花的,他们俩走的时候花便自动消失,等她们走过的时候花走自动出现了。
姽婳和玉兔走到噬魂洞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不由得脚下一顿。不过片刻,二人便很有默契的走了。
姽婳始终是冰山脸,而玉兔则是笑咪咪的。走着走着,姽婳和玉兔便走到人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