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满心的疑问出了门,找外面的路人问了汽修公司的电话,叫人把小翠的破警车拖走,锁上门准备出去遛个弯,换换心情,买点瓜果蔬菜,顺便打听一些事情。
这里不像龙峰家附近那样,一个像样的商场都没有,只有一两个零星的小卖部,算不上超市,我进去看了看,乱哄哄的,许多货物堆积在了一起,都没人管理,这里的布置把杂乱无章这个成语描绘的淋漓尽致。
“要什么自己选。”
小卖部进门的桌子旁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低头算账,从我进来开始她都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过一眼。
“你们这里有新鲜的蔬菜卖吗?”
我环视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可以买回家的东西,除了小孩零食就是些烟酒糖果,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打断了老板娘的话。
“蔬菜?”
老板娘抬起了头:“我们这里没有蔬菜,只有方便面,调料里有蔬菜,但不是新鲜的。”
我被这女人的话给气乐了,做生意哪有这样的,见她又把头低了下去,我也就不再跟她计较,拂袖离开。
还是去昨天的那个破庙附近看看吧,打听一下消息,就是不知道阿红他们去了哪里,算了,还是自己去吧。
我回家给阿红和小翠留了个纸条,告诉他们我的行踪,免得阿红担心。
做完这些,我从床底拿出了三百块钱,这才出了门。
现在是白天,公交车遍地跑,所以我选择了在站牌等公交,毕竟打车还要多花钱,而且这里距离破庙也不远,也就一公里多一点,打车太浪费了。
二十分钟以后,我从公交车上下来,顺着昨天来的路找了过去,不过这次我没有贸然去破庙,而是去了破庙旁边的一个小村子。
“大爷,请问你们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
村口有个在树下藤椅上乘凉的老大爷,看起来比较和善,所以我就和他上前搭起话来。
老大爷听到有人说话,微眯的眼睛睁开,半躺着说:“你是来旅游的?”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
“我们在这里住了上百年了,从我的爷爷那一辈就搬了过来,这里的孩子都是老红军的后代,我也不例外。”
“那,您在这村子里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诡异的事情?比如说有没有出现过类似于有人把孩子丢掉的事情?还有就是女人自杀的问题?”
我的话让老大爷蹭的坐了起来,怪异的打量着我:“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哦,大爷您别多心,事情是这样的……”
我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和他讲了一遍,尤其突出了女僵尸的事情。
老大爷起初还有些怒气,但听到我说到后面脸色大变。
“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我的话让他想到了什么东西。
老大爷叹息一声,再次躺下,慢慢开口:“其实,你说的这种事情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太多太多了,不光是我们村子,你看咱们省这么多县市,下面这么多乡镇和村子,有哪一个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的话让我接触到了社会底层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解放初期,为了富国强民,上头下令鼓励多生增加劳动力,所以全国上下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造人运动。
在那个年代,一个家庭五六个孩子都是十分正常的事,甚至多的可以达到十几个之多,这就引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人多了,粮食不够,那时候生产力极其低下,众人辛苦一年也不可能把家里的大大小小都养大。
所以,一些陋习也就逐渐形成了,好多家庭或者因为家里负担太重共养不起,或者一直想多生几个儿子,因此把家里小一些的女儿都带到山沟或树林里面丢掉,当做没有生过。
这种情况不在少数,很多家庭都有过这种经历,不说过去,单说这几年实行计划生育以来就有好多为了防止被超生罚款而把女孩儿扔掉的例子。
“那您知不知道你们村子有没有女人在坟头上吊死的?”
老大爷正把收音机放在胸口听广播,听到我的话以后一下子从藤椅上掉了下来,收音机也摔成了好几瓣。
“哎。”
老大爷叹了口气:“你说的就是我就是我家的事情,我的老婆当初因为我把我们家第三个孩子送走心力交瘁,最后把自己的双眼挖下来,在我们家的祖坟上上吊自尽了,这件事我一直没跟外人说起过,哎。”
我大惊,这件事情听起来太过骇人听闻,但是问题是既然村子离破庙那么近,为什么女僵尸一直不回来报仇?而且对这个村子也是秋毫无犯?难道这些年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忘记了不成?
“大爷,你们村子是不是有什么阵法或者祖传的辟邪的东西啊?”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村子祠堂里有一尊佛像,不知道算不算?这些年那里年久失修,也没人去。路也不好走,我记得最近一次去那里还是在我小时候呢。”
祠堂?佛像?
还真别说,这个佛像说不定就是他们村子没受到攻击的原因。
告别了这个老大爷,我准备顺着原路返回,可这时候身后的旱魃突然蠢蠢欲动,好像要挣脱我身体的束缚,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让它彻底平静下来。
我匆忙跑到了破庙里面,这样可以不必引起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刚一进破庙,我的身体就热得受不了了,周围的草木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萎变黄,直至凋零死亡。
就连破庙里散落的木头都开始发出爆裂的声音。
噼啪噼啪!
我躺在地上来回滚动,希望可以降低身上的热量,以达到平衡,可结果我越是翻滚身上的温度上升的就越快,身后旱魃的动作幅度也就越大。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瞳孔开始收缩,后背的旱魃在挣扎,巨大的爪子每动一下就像在我的心里抓上一道伤痕。
好痛!
旱魃挣扎的越来越厉害,我的身体爆发出的疼痛也越来越严重。